那女子见他像抽风一般,眼睛一直在眨,忙道。
“你怎么了?发羊癫疯了?眨眼睛做什么?”
听着她这么说,连墨才放弃了眨眼。
他这是在暗示她呀!
她是瞎还是傻呀,连这点暗示都看不出来呀?
似乎是忘记了自我介绍,在廊下走了一段距离后,那女子又停了下来。
“两位姑娘,忘记同你们二人说了,我是前院伺候的管事周娘子,这新入府的小丫鬟,一直都是由我带着的。”
听着周娘子这么说,连墨赶忙恰了身边的石熊一把,疼得他一下子叫了起来。
听见了石熊方才的叫声,周娘子赶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石熊一眼。
“原来你会说话呀?怎么方才我问你们二人会不会说话的时候,你二人一句话也没说?”
听着周娘子这么问,连墨又掐了石熊的腰间一把,疼得他狠狠地又叫起来,用着只有石熊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提醒道。
“周管事问你,还不老老实实地回了她。”
听见自家公子的提醒,石熊面上忙笑起来,石熊一笑起来,整张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
随后扯着嗓子,变化了声音,用了女子般的声音,回了周娘子。
“周管事,方才我口中被一口痰给卡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还请周管事见谅。”
“周管事,我们是老夫人派去给二姑娘屋里送东西的丫鬟,我们要去二姑娘所在的院子,今日郭老夫人入府,带了些小酥饼过来。”
“老夫人知道二姑娘一惯爱吃这些个甜食,就让奴婢们装了些,给姑娘送来。”
石熊说着话,一旁的连墨赶忙打开了手中拎着的食盒。
做戏一定要做全。
他们手中拎着的食盒,里头的确是放了一碟小酥饼,一碟花生糖。
看见了食盒里头装着的小酥饼,周娘子这才相信下来。
不过看她们二人的模样,应该是刚进府伺候的小丫鬟才是,怎么老夫人会把给姑娘送东西这么要紧的事,交给两个刚入府的小丫鬟来做呢?
周娘子有些不相信。
她还是亲自送着她们二人去翠微居得好。
周娘子对着连墨和石熊二人笑了笑,随后道。
“既如此,看你们二人的模样,想必是不识路吧?那我就亲自送着你们二人过去!”
连墨一听,拉着石熊的手,赶忙点了点头。
方才她还在心里担心,万一找不到宋锦所在的院子怎么办?
现在好了,有人愿意给他们二人带路,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麻烦周管事了。”
石熊面上红了一层,就这样回了面前的周娘子。
松鹤斋里,待郭老夫人走后,宋老夫人让马婆子亲自送着郭老夫人出府。
回来的时候,马婆子遇上了从翠微居过去的腊梅。
腊梅把翠微居里遭窃的事情,告知了马婆子。
马婆子心里不敢拿定主意,先打发腊梅继续回翠微居,监视着翠微居里的一举一动,随后进了里屋。
把翠微居里遭窃的事情,告知了宋老夫人。
“老夫人,二姑娘院里伺候的腊梅过来报信说,说二姑娘屋里遭窃了,二姑娘丢了一支红瓷梅瓶,还有几对玉镯。二姑娘并没有声张,看模样是想要自己私下里查。”
宋老夫人喝了高几上头摆着的一盏茶水,随后缓缓回道。
“那些物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二姑娘的这些东西,一向都是由白荷和芙蕖管着,如今二姑娘的东西不见了,说不准就是这两个小丫头搞得鬼。”
“嘱咐下去,让冬雪和腊梅给我盯紧了,若翠微居里头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让她们两个来禀我。”
“是,老奴晓得了,老奴这就过去翠微居,交代她们两个。”
马婆子说着,就要出了屋子。
还没等马婆子出了屋子,宋老夫人又叫住了马婆子。
“锦儿屋里遭窃的事情,夫人可曾知晓?”
宋老夫人又问了马婆子一句,面上满是凝重之色。
“老夫人,夫人应该还不知道的。二姑娘屋里的保密工作,做得一向极好。如今夫人身子不适,想必二姑娘不会把这些事情,让夫人知道的。”
“锦儿是个好孩子!芸娘如今病着,又要照顾泽儿,自然是抽不出身来。让冬雪和腊梅给我好好盯着,若是瞧出来锦儿屋里的谁,不大对劲,就赶紧差人来报我。”
宋老夫人担心马婆子记不住她的叮嘱,又复述了一遍。
翠微居,宋锦屋里。
屏退了屋里伺候的山茶杜鹃等人,宋锦只留了白荷和芙蕖在屋里。
小厨房已经送过来午饭,就着几道咸菜,一碟酱牛肉,宋锦吃了足足两碗小米饭。
待杜鹃和山茶把饭桌上剩余的那些菜撤下之后,宋锦让芙蕖和白荷,都坐到了自己身边来。
“芙蕖,你应该听白荷说了,我屋里遭窃了,丢了一两件东西。”
宋锦也不瞒她,索性就试探性地问了芙蕖一句。
芙蕖面上的反应淡淡,似乎并没有受宋锦方才那番话的影响。
“姑娘,奴婢实在不知,姑娘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这些日子一直是白荷姐姐在姑娘屋里伺候,姑娘丢了什么东西,该问白荷姐姐才是。”
芙蕖这样回了宋锦,又转过头假模假样地问了白荷道。
“白荷姐姐,敢问姑娘屋里,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难不成你们都在怀疑我吗?”
白荷没有回她,宋锦先一步回了她。
“芙蕖,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到底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罢了。”
看着芙蕖的反应如此激烈,宋锦很难不怀疑芙蕖。不过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芙蕖竟然是偷盗她屋里东西之人。
被宋锦这么一说,芙蕖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姑娘,我没有偷屋里的东西,若是姑娘不相信奴婢,大可以让人去奴婢屋里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姑娘的那些东西。”
看着宋锦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芙蕖又继续为自己辩解起来。
“姑娘,芙蕖在您身边伺候这么些日子,芙蕖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姑娘还看不出来吗?”
是,她正是因为清楚了解芙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不敢相信,芙蕖会是偷盗她屋里东西之人。
芙蕖朝着白荷使了眼色,想让白荷站出来,为她说几句话。
可无论芙蕖使什么样的眼色,白荷都不为所动。
看着白荷不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芙蕖面上,越发焦急起来,冲着白荷喊道。
“白荷姐姐,白荷姐姐,求求你帮我和姑娘解释一番。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盗窃姑娘屋里的物件的。”
芙蕖为自己一番叫屈,白荷面上就是寡淡寡淡地,什么反应也无。
见白荷不肯回应自己,芙蕖一气之下,马上跪倒在宋锦面前,开始哭喊起来。
“姑娘,芙蕖不是那样的人!还请您能够相信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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