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顺的手臂上,只出现一条血痕。
我有点怀疑,白画龙可能没弄断阎顺的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未来的发展可能会对白画龙好一点。
而曾禄对白画龙的出手,似乎也有点不放心。他用脚抬起阎顺那只手看了一下,才满意的笑了笑。
“小九的刀好快,不错。”
曾禄对白画龙褒奖的话,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怕阎顺没恨上白画龙。
经过曾禄的察看,现在可以确信阎顺的手已经断了。
虽然白画龙没有直接把阎顺的手剁下来,但挑断他的手筋,并不比把他的手剁下来差。
像阎顺这样阴毒的人,肯定会睚眦必报。
对于曾禄的褒奖,白画龙淡然的笑笑,没有接话。
曾禄转脸看着阎顺说:“棕岩死了,他的地盘今后就由你们两个人来管理,兄弟同门,要相互扶持,好生看管,别再给我惹出事来了。”
阎顺捂住伤口,冷汗不住从脸上流下来,对曾禄的说辞连连称是。
曾禄转眼看着我,发现了还在我手上攥着的东西,他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乌鞘,微微点头,说:“这小伙子不错,是个好苗子。小九,他是你的人吧?”
白画龙抬头看着我,说:“回禄哥的话,他是我的兄弟。”
曾禄凝神看着我,没再说话,随之转身离开。
走出一步后,曾禄冷冷的说了句:“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别脏了这好地方。”
目送曾禄走远,我心里若有所思。
阎顺在他那些喽啰的搀扶下站起来,他呲牙咧嘴的看着白画龙,说:“小九哥,咱们来日方长。”
白画龙笑笑,恢复到说话慵懒的状态:“顺哥,我这里恭候了。”
听白画龙说完,阎顺看我一眼,随后对他的人说:“赶紧把这里清理一下,带上乌鞘和他那些没死的兄弟,快点送到医院去。”
见阎顺临走还想着乌鞘,我两眼一眯。
特么阎顺要干嘛?
他被白画龙挑了手筋,自顾不及还想着乌鞘。我抠了乌鞘的眼珠,他却想把乌鞘留下来,这是早晚给我留仇啊。
不等阎顺的手下做出反应,我先一步退到乌鞘的身边。
阎顺看到我的举动,脸上一惊,好像忘了他自己手臂上的疼:“你要干嘛?”
我现在没必要理会阎顺,以他的身份,不过是替代了乌鞘的地位。他在我眼里,现在连个卵都算不上。
我直接把砍刀横在乌鞘的脖子上,阎顺顿时急了:“停手,你敢动他就是没把我看在眼里。”
看尼玛逼。
心里暗骂一句,我微笑着看向阎顺:“这事与你无关。我要给我的兄弟一个交代。”
转回脸看着躺在地上的乌鞘,我发现他竟然已经醒了。
但乌鞘此时太过虚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他只是张嘴呢喃,不停说着救命。
我弯下腰,狠狠的看着他。
尼玛现在知道求救命了,你在祸害别人时,有没有想过哟这么一天?
“乌鞘,你听着。”我压了压声音,低沉的说:“等下去见到章诺的父母,跟人家道歉认错。我把眼珠还给你。”
话音一落,一手拖动砍刀,一手把那眼珠子塞回到乌鞘眼眶的血窟窿里。
阎顺抬手直指着我,‘住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我的动作已经完成。
嗤
一道血泉从乌鞘脖子里窜出来,差点溅到阎顺的身上。
阎顺惊骇不已,赶忙躲到一边。看着这一幕,阎顺的手下都傻了。
转身,我和白画龙一同,带着小幺他们向外走去。
陈丹丹陪在白画龙的身边,搀着他的胳膊。经过那间德克士时,我有意四下看了一眼,却没看到周雅的影子。
抛开心头稍许的失意,心里想着周雅可能回家了吧?
不管怎么样,今晚没让她受到伤害,还是很让我欣慰的。
看一眼白画龙的腿,我笑笑,问:“现在咱们去哪里呀,喝酒还是蹦迪?”
白画龙嘎嘎笑一声:“别逗了阳哥,咱们还是先去趟医院吧。”
县城医院外科急诊室,我坐在病床外的凳子上。
白画龙去了另一间诊室,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小护士给我包扎伤口。
我都奇怪这医院是什么办的。小幺带我们过来,只是报了满通江的大名,医院的人再不多说一句话,直接安排我们住进了外科的急诊病房。
看来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见惯了这些拼斗出来的硬伤。也知道带着这些伤,来这里的人是些什么玩意,根本不会大惊小怪。
只是这大晚上有一点不好,没什么正经值班的医生。想来,在这一方混乱的水土上,也没哪个正经医生愿意留在这种地方。
“护士小姐姐,今晚只有你值班啊?”看着身边面色润白的小护士,身材在粉色护士服里倒也玲珑隐现,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护士看我一眼,脸上有点发窘,‘嗯’一声,润白的脸色里掺上一丝娇红。
我微微笑一下,说:“值夜班会不会很累啊,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红呢。”
“没有啊,你……我还好啦……”小护士磕磕巴巴说出几个字,脸上红的更加厉害。
“还好啊?”我跟了一句,从旁边镜子里看到她给我缠的绷带有点复杂,笑笑说:“可是我看到你给我绑的绷带,好像不在伤口上啊。”
“啊?不好意思,是我有点走神了。我马上从新给你绑。”她说着,脸直接变成熟透的西红柿。
小护士开始拆下我身上的绷带,然后再抹一遍消炎水,从新开始绑。
我对这小护士有两种猜测,一是她刚刚来到这里,业务不熟。再有就是她心里受到干扰,乐得给我拆了从新包扎一遍。
不说她给我包扎两遍是故意的,但我能感到她对我产生的好感。
在我来到这里,刚刚脱下沾满血污的衬衣时,小姑娘看到我结实有型,线条分明的肌肉时,她就有点呼吸不稳,脸色发红了。
不过你脸红也好,心里有想法也罢,我现在可是她手里的病人。给我缠个绷带,就不能专业一点嘛?
从镜子里我都看到,在我斜肋上的伤口,她给我缠的还留在外面一大截。
小护士这次比上次要麻利的多,很快缠好后,她站在前面看着我,羞答答的问:“这次你感觉怎么样?”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笑说:“感觉还好,你的手法不错。”
小护士莞尔一笑,露出两颗好看的酒窝:“这样就好。”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门吱呀一声推开,白画龙一只脚尖点着地走进了。
他看到小护士一脸娇羞,过来打趣:“怎么样啊妹子,这是我哥,看着还行吧?”
小护士惊怯的看着白画龙,一脸萌宠的点点头,似乎意识到不妥,接着摇摇头。
白画龙见了哈哈一笑:“我哥老棒了,要不我给你要个电话,或者加个微信。”
“不,我、我没这个意思。”小护士脸色开始发烧,两只脚在地上一顿,随后跑着离开了房间。
我转眼看着白画龙,抬手一指他,笑骂着说:“你特么有病,有这么逗人家小姑娘的嘛?”
一笑一动,不小心抻到了斜肋里的伤口,疼得我直咧嘴。
白画龙嘎嘎的笑一声,说:“活该,还说我呢,在外面我就听到你逗人家了。伤成这样也没忘嘚瑟。”
我站起来转身看着他:“你还不是一样?腿受了伤还不老实,到这里来看我热闹啊?”
白画龙踮着脚走到里面那张病床上坐下,笑笑说:“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我到他旁边的病床上坐下,问:“你那个丹丹呢?睡着了?”
白画龙点点头,说:“她跟着我担惊受怕一整天,直到看着我缝合了伤口,跟我说了两句话就撑不住,坐在凳子上几乎就睡着了。我让她在我病床上睡,我反倒没地方待了。”
听他这样解释,我呵呵笑一声,说:“你特么还是回去吧,我这里不留你。”
白画龙一怔,瞪着眼说:“你别不知好歹,我过来也是担心你的伤势。”
看到他瞪眼,我没再接他的话茬。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我和他直面相看,两个男人同时沉静下来,我突然感觉这种气氛,还特么挺怪异的。
其实刚才跟小护士开玩笑,以及和白画龙斗嘴,都不是我一贯的作风。
我在平时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今晚之所以有点反常,我的感觉是今天经过拼杀,心里格外沉重。
我不想去回忆那街头拼杀的血腥,不想在脑海里保存那些让人感伤的画面。
跟小护士说话,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排解的方式。
见我久久不再言语,白画龙拿出一包烟,拿出一支扔给我。
“抽一口缓缓劲吧。”
我把烟接到手里,看他一眼问:“这里面没加料吧?”
白画龙嗤的一声笑了:“放心吧,这是普通烟丝,加料不得花钱啊。”
点上烟,我用力吸了一口,接着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嗽让我感觉伤口在撕裂,连连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白画龙看着我直笑,我骂他一句:“你特么就是在害我,知道我不吸烟还给我这个。”
他没回嘴,只是独自吸烟。
我看了看手里的烟,没舍得扔,看着他问:“怎么了,想啥呢?”
白画龙吐出一口烟气:“我想起以前的一个师兄,我俩是老铁,可以说在人生四大铁里占了三项。”
他说这个我很明白,以前就曾听过这样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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