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称之为四哥的人,脸上的笑容在莫名之间消失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识把头抬得更高。
我看到他并没有朝我靠近,而是到了那个小混混的面前。
那小混混当时就全身颤抖起来,忽然一阵尿骚味传来。靠了,那小子竟然吓尿了。
只在眨眼之间,我看见那人的手在裤兜里一进一出,小混混的肩上就多出一把小刀来。
“啊。”
小混混当即惨嚎起来,这时我才看清,那把小刀是插在那小子的肩上了。
小刀很亮,带着手柄,应该是一把手术刀。
我两眼不禁一缩。
靠了,这家伙对自家兄弟都这么狠。
如果是对我,还不得直接要了我的命啊?
只见那人表情淡漠的看着小混混,又用手帕擦擦手,冷声说:“你们小琪哥都躺下了,你们还有脸站着?”
只是这一句,在墙边站着的另一个混混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
到了此时,他才慢慢抬头看到我的脸上。
我想,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在胸口憋了一口气,我告诫自己。别看对方表现的这么冷傲,同样顶不住我三拳两脚,哥们可不是吓大的。
我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接下来要采取怎样,最具效力的攻击方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对方这些人全部干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呦
这不是满哥嘛,来吃饭啊,兄弟再陪你喝上两杯?”
靠,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薛强。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已经喝多在单间里略作休息的薛强,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薛强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为了把黎队长放倒,今晚他喝的确实有点多。
我站在原地没动,相信薛强出来一定看到了被我放倒的那几个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敢站出来,让我有点惊诧薛强的胆量。
他直接站到我的身边,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表现的很轻松。
不过我能感觉的到,此刻薛强全身绷得很紧。看来他此刻内心和外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人看到薛强,稍稍怔了下,两眼在眼镜后面微微眯起来,脸上僵硬的表情让现场气氛骤然变冷。
但这现场的寒意只是维持了不到两秒,那人就笑了,不过那笑容带出来的邪魅奸诈,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薛强见那人笑了,跟着笑了笑,转头看看在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故作惊讶的说:“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搞到这个地步?”
他嘴上说着,抬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口气一顿看着那人说:“这位是我的兄弟,才来单位的同事,姓林。”
那人眼色冰冷的看到我的脸上,听薛强说到是来单位的同事后,微微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林兄弟,既然不是外人,这事就好办了。”
他对我说出这话,戏剧性的转变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不是外人?
我们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难道薛强跟他在私下还有什么瓜葛?
我依然看着他没动地方,也没有回应他的话。
只见他伸手把插在小混混肩上的手术刀一下拔了出来,那小子不禁又是一声惨叫。
在小混混的惨叫声里,那人手上一抖。手术刀嗖的一闪,撇着我和薛强,直接扎到了那个骚扰过柳冰的杂毛前胸上。
我瞥眼看了下那个杂毛,他本来已经让我砸断了鼻梁,现在又挨了这一刀,怕是凶多吉少啊。
“林兄弟,我知道开始是他冒犯了你,现在我废了他算是给你赔礼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联系亲近,你看我这样处理还行吧?”
我再次看了眼那个染了头发的家伙,看来今天是他倒大霉的日子。只见他在那里腿脚抽搐几下,瞬时就没了生息。
草,这个戴眼镜看似斯文的四哥,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动辄就敢损伤别人的性命?
不等我做出反应,薛强拽了我一把,对着那人说:“满哥,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今天我喝多了,不然说什么我也得陪着你好好喝上几杯。那个,改天,改天我摆席宴请满哥。”
薛强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我感觉到他手心里浸满汗水,走路也有点腿软。
走过那人的身边,薛强还是笑着,说:“今儿我是不行了,改天、改天我请客。”
那人没有阻拦我们,但堵在门口的那些人,却依然堵在那里,好像在等着他们老大的命令。如果那人此时发话说对我和薛强动手,相信堵在门口的这些人,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对我俩攻击。
看着那些人脸上凶恶的表情,我不禁再次攥紧了拳头。
危险情况最终没有发生,那人只是慢慢抬起手来,在门口堵着的人就让开了一条通道。
出来酒家的门,薛强突然加快了步伐。
但显然他的腿脚还是有些发软,要不是我一直拉着他,很可能他走不出几步,就会跌倒在大街上。
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催促我快点走。
来到霸道车的跟前,车上的柳冰快速打开车门,见薛强醉的站不稳,直接把他塞进后排,让我来开车。
我坐进驾驶位刚发动着车子,薛强就在后面拍我的肩膀,嘴里一个劲的叫着快走。
我不敢怠慢,手上连连转动方向盘,脚上对着油门一顿猛踩。
直到看不见那酒家后,薛强在后排长吁一口气,还在金苗和柳冰的腿上拍了一把,说:“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我在车内后视镜里看到,柳冰把薛强的手拿开,而金苗却是一脸发窘。
薛强这种花丛老手,对柳冰的表现很不以为然。他放松的靠在座椅后背上,就像死里逃生一样。
柳冰把身体靠在前边座椅的后背上,好像在有意躲避薛强。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淡定的表情,说:“刚才真得很紧张,来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凶,林阳,我都为你担心呢。”
此时金苗也恢复了淡定,拨了一下薛强有点不老实的手后,跟着说:“就是就是,当时吓得我够呛,阳哥,他们没敢对你怎么样吧?”
此刻我对柳冰她俩显示出来的热情和关心不怎么感冒。当然了,对薛强这家伙在情绪稍定之后就想对柳冰和金苗揩油也深感不齿。
我觉得薛强也就这样了,只要他还活着,就离不开‘色’这个字。
想到那个看似斯文的人行为歹毒,我回头看一眼薛强,问:“强哥,刚才那个四眼到底是什么人?”
薛强在座椅上一震,抬手抹了一下额头,说:“麻的,刚才吓得我酒醒了一半。哥们你以后记着点,在定川县这个地面上,可以不认识别人,但就是不能不认识他。”
我皱了皱眉头,暗想那家伙也够牛的,在薛强这里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是不一般了。
“这人叫满通江,别人都叫他四哥。据我所知,在定川做生意的,都得到他的门下拜拜,不然根本做不起来。”
薛强继续说着,我打了一把方向,车子驶上开往女监的道路。
“强哥,要这样说的话,这个满通江很牛叉啊。混社会搞到这个地步也没谁了。只是他的名字和他本人气质有点不相符。”我说。
薛强说:“别管人家的名字,反正你知道人家在定川很牛叉就行了。”
“他们这么横行霸道,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怎么管?”薛强不屑的说:“定川县穷山恶水,只要出不了大事谁会看到这个地方?再说满通江早把后台搭好了。人家手里有人啊。”
想到满通江拿手术刀当飞镖,刺进那个杂毛身体的画面,我心里很不爽。
“如果他有这么硬的后台,在酒家他为啥还对咱们这么客气呢?”我有意识的问了一句,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定川县的各方势力。
薛强再次躺在座椅上,说:“这得亏是咱们有个好领导。你们要知道,咱们监狱长的级别跟这里的县长一样大,后台更是硬的通天。再说,她也是有名的护犊子,如果咱们的人受了欺负,她能要了对方的命。咱们是占了她的光了。”
靠,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听到薛强的这个解释,我心里有所放松。手上把着方向盘,嘴上还要逞强,说:“就算没有监狱长的关系,难道满通江还敢要了咱们的命?”
薛强猛地坐起来,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说:“哥们,说这个可是作死。以后你记着,到了县城加点小心,别去招惹他们的人。那个四眼的手上估计得有十几条人命,咱们犯不上触那个霉头。”
“啊?这样的人还敢那么招摇……”金苗听到薛强这样说,不禁惊呼一声。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的脸上白了一下,似乎担忧的看看我,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柳冰似乎也有点担心,说:“那样的话,他们会不会对咱们进行打击报复呢?”
“应该不会。”薛强正了一下身体,说:“毕竟监狱是个特殊的存在,在上面有领导顶着。这帮孙子要是对咱们报复,有朝一日落到咱们的手里,还不整死他们。”
我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前边近在眼前的监狱,说:“希望这样吧,以后咱们都加点小心就是了。”
车里五个人,我想此时也只有人家黎队长心里落个清闲,看她沉沉睡着的样子,似乎正在做一个符合她愿望的好梦。
开车进入女监,我莫名感觉,女监跟定川县城比起来,这里反倒成了一方安全的净土。
喜欢女监管教请大家收藏:女监管教更新速度最快。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