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祥云出现一个时辰以后,也慢慢散去。
城主府前院内,顿悟的弟子接连醒来,哪怕是没有被选入惊雷派的年轻人,也已经无悔无憾。
虽然没能加入惊雷派,但只是听一听阎楚的一句圣人之言,至少让他们少走十年的弯路!
看着这些突破了的少年们,阎楚叹了口气。
特么的,为什么你们的天赋都这么好,为什么只有我无法突破?
“阎掌门,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牧许宗走上前,紧紧地握住阎楚的手,颇有一种老干部风范。
阎楚摆了摆手,说道:“牧掌门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这次这些孩子们集体突破,全托了阎掌门您的福,我代表永安城的全城百姓感谢您!!”
说话之间,牧许宗居然要给阎楚下跪。
阎楚赶紧拦住了牧许宗。
万一以后自己压住……呸,压制住了牧清浅,牧许宗不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了吗?
让老丈人给自己下跪,这是要折寿的!
“牧城主愿意为了全城百姓,放下尊严对我下跪,说明您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城主,或许我今日在这里引来功德祥云,都是苍天对牧城主的福赐呢?”
呵呵,论装逼,阎楚就没怕过谁。
论放彩虹屁,阎楚也丝毫不怂!
果不其然,牧许宗被阎楚的话夸得飘飘然,高兴得老脸都红了。
既然弟子已经选拔完毕,该装的逼也都装完了,阎楚便说道:
“好了,各位入选的弟子,今晚回家好好与父母亲人团聚团聚,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山门!”
明早就走?
入选的弟子们,有不少人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他们都是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从小到大几乎没出过永安城,更别提离开父母了。
加入惊雷派是好事儿,但突然就要他们离开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阎楚并不担心这群新弟子怎么想。
想要修仙长生,却连家门都不愿意迈出,还修什么仙,长什么生?
老子特么的都离开地球了,有哭过吗?
哼,就算有哭,也就哭了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在牧许宗的帮助之下,城主府里的年轻人陆续离开。
阎楚让李泽阳也回去与李富贵团聚团聚。
一时间,城主府安静了下来。
牧许宗带着牧清浅,陪阎楚回翠竹居。
下人在翠竹居院子里的石桌上,准备了美味的饭菜,牧许宗还特意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美酒,特意拿出来感谢阎楚。
“阎掌门,为何不在永安城多待几日?您对永安城百姓帮助巨大,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好感谢您吧?”
酒过三巡,牧许宗有了几分醉意,却还是提问道。
阎楚摇了摇头:“我到永安城来,并非是为了受人感谢,更何况时间珍贵,总不能为了自己享乐,耽误了弟子们的修行。”
“高!阎掌门境界实在是高!”牧许宗竖起了大拇指,“清浅跟在您的身边,一定能学到很多!”
其实阎楚心里是想早点把弟子们带回杏花村,然后关到须弥仙境里去。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万一穿帮了,好不容易招到的弟子跑路了怎么办?
万一弟子跑路了,他好不容易提升到断骨境的修为,岂不是要倒退了?
牧许宗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端着酒杯说道:
“阎掌门,此次清浅随您而去,我这个当爹的不能陪同,您可一定要帮我多照顾着她点,清浅从小就没有娘,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跑,好不容易在永安城安了家,我能陪她一时,不能陪她一世,孩子总归要成长,要离开父母,清浅有您这么一个好掌门教导,我也就放心了……”
“您别看清浅整天冷着一张脸,其实她是外冷内热,心里善良着呢!”
牧许宗的一番话,让牧清浅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牧清浅其实与牧许宗的感情很好,这突然就要分离,牧清浅忽然有些舍不得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阎楚与牧许宗碰杯,一饮而尽。
牧许宗醉醺醺地说道:“阎掌门不仅修为了得,品德高尚,连诗词造诣也如此之高,佩服佩服!”
阎楚:喝醉了还不忘拍马屁呢?
牧清浅拉着牧许宗说道:“爹……您少喝点。”
“爹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轻易不可能醉!”牧许宗笑着说道:“对了,清浅,把你的紫青剑给我。”
紫青剑便是牧清浅从不离手的佩剑。
牧许宗接过佩剑,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串红色的剑穗,剑穗上还编着精致的花结。
“紫青剑乃是你娘的遗物,这剑穗也是她当年亲手编的,如今你就要远行,爹便亲手为你系上剑穗,你到了山门以后,一定要谨听掌门教诲,切不可能再冲动任性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爹这城主之位,还等着你回来继承呢……”
牧清浅一时间再也憋不住,哭得泪眼婆娑。
看到眼前这父女情深的一幕,阎楚也颇有感触,不过他不敢随便再吟诗了,免得又招来什么天地异象。
“阎掌门,清浅不喜欢吃辣,不喜欢吃牛肉,她不习惯睡硬床板,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一个枕头……”
“爹,您别说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牧清浅啜泣道。
“她虽然不喜欢吃辣,但每顿至少能吃三碗饭,阎掌门千万叮嘱厨房要多做点米饭,另外要是清浅睡觉的时候打呼噜,有吵到师姐师妹,也请她们多担待担待。”
牧清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清浅每月十五日左右来例事,每当那个时候她就脾气暴躁,得谁咬谁……”
牧清浅:“爹!!”
阎楚满脸尴尬,掐指一算:“嗯?今日好像就是十五日……”
“哎,我是你爹,有什么不能说的,阎掌门我可跟你说啊,清浅小时候脑袋让猪啃过……”
砰——
只见牧清浅突然出拳,将牧许宗一拳轰出了翠竹居。
阎楚:“……”
这脾气果然暴躁……
“掌门!”
“掌门在!”
嗯??这节奏好像不太对啊!
牧清浅冷声说道:“我爹喝醉了,弟子先送他回棺材……不对,是回卧室。”
“啊?哦!好!”阎楚赶紧说道,“你快带牧城主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记得收拾好行李。”
“是,弟子告退。”
牧清浅对阎楚行了一礼,然后提着剑走出了翠竹居。
阎楚悄悄地跟出去看了一眼,只见月光之下,牧清浅拖着牧许宗的一条腿,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牧城主,安息吧,我会替你照顾好清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