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焚烧完绿植的岛屿后,本部的大部队撤离,庞大的海军要塞并没有选择穿行颠倒山的出入口,而是安静的驶入无风带。
无风带是海王类和海兽的巢穴,无数体型恐怖凶残的怪兽栖息在此,一般没有任何船只会进入无风带,因为甚少有船只能够平安的穿离无风带,大部分的船只都被撕碎成舢板残片,尸体永远的留在葬入鱼腹。
然而诡异的是,海军要塞非常平稳的从无风带穿行而过,沿途没有惊扰到任何的海王类或者海兽,庞大的要塞倒映映照在海面上,也宛如一只巍峨惊悚的海王类在巡视他的家园一样惬意。
另一边,伟大航道正确的入口,颠倒山的脚下,一艘无人的空船诡异的停泊了许久,船板上有一层蠕动的苔藓缓慢的裂开,一个人影从中浮现出来。
“本部的海军从无缝带撤离了?”路斯卡易站起身,他抬头仰望着逆行的激流攀爬过山峰顶端,眼睛中幽幽的绿光闪烁,头顶上空的被牵引凝儿不散的绿雾开始扩散蒸腾,顺着逆流而上的海风缓慢的落下。
阳光和水雾的蒸腾下,就恍若一条绿色的绸带轻轻的抚摸着逆流,又仿佛和东海的出入口缓缓地重合在一起,美轮美奂的闪烁着阴毒的杀机。
“遵从亚尔林的意志,我第五使徒,路斯卡易在此封锁东海,不允许任何的生命能够从颠倒山出入离开!”
“绿之门扉!”
路斯卡易双臂张开,两条手臂软化成绿色的藤蔓,开始急剧膨胀延伸,宛如无数嘶嘶的绿蛇疯狂的撞向逆流两侧的山壁。
山壁碎裂,藤蔓扎根植入,像是掘土犁地似的在山体上扎穿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泥洞,无数的扬洒的种子从藤蔓上脱落掉入泥洞中,就开始疯狂的生长蔓延,恐怖的根系深深地扎入山体中,盘根错结像是和山体融为一体。
而浮露出表面的叶子藤蔓则编织成两条诡异的绿廊把守在逆流的两侧,快速的攀岩向顶峰的处,接着左右交接融合成一座拱门,矗立在颠倒山的顶点,就像是一座绿色的巨门罩住整个颠倒山。
漂洋在逆流上的绿色绸缎就勾连住门扉,无形的牵引力控制着海风和毒雾永远的笼罩在此,门扉不塌,则毒雾不散。
正好有几艘穿行颠倒山的海船驶向在半山腰的位置,甲板上的船员瞠目结舌的看向两侧疯狂生长的植物,洋流两侧被绿色构建的长廊隔绝,头顶上弥漫的绿雾有若实质的拂落而下,轻柔滑腻的像是情人的手掌抚摸着裸露的肌肤。
鸡皮疙瘩激起抖落一地,莫名地,船员浑身激起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他们惊悚的看着海面上倒映的自己,脸颊上面浮出骇人的绿苔。
压缩到极致的浓郁绿绸,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毒气就已经接管渗透了他们全身的细胞,身躯开始膨胀撑破衣服,而他们自己的身体也像是被撑裂的衣服似的,被疯狂生长的绿苔破开皮肤钻出来。
身体一具具的摔倒在甲板上,彻底就绿化畸变成植物,然后快速的长满将整个船体吞噬,绿色的空船顺着逆流漂向顶峰的刹那,被头顶的拱门吸引,瞬间全部分裂解体成细碎的雾状颗粒,重新融入进封闭循环的雾带中。
颠倒山,东海口的门关被锁住,整条河道荡涤一空,绿油油的海面上只剩下一艘孤零零的船只慢悠悠的驶向而过,双臂收拢站立在船头位置的路斯卡易,细腻的风吹拂他的头帘,他扭头漠然的扫过自己的杰作,就仿佛将整座东海都纳入眼底。
下一瞬,船只翻越过颠倒山,逆流化作激流顺势而下,摇晃的船只驶向入伟大航道的归途。
消息的蔓延和扩散需要时间来发酵,东海出入口的诡异情况,需要过往的船只将惊变的消息带入其它的海域,然而……没有船只能够活着离开东海,所以等到海军本部和世界政府察觉到情况的时候,注定是一段时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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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历克斯王国。
一座庞大的军事建筑内,高耸的围墙将外围的视线都遮蔽住,内里是哨岗森严的士兵在巡逻把守,被分割成无数块的操场上面,有一个个肃杀的士兵方阵在操练着。
每一个士兵身上都散发着被鲜血与战火锻造过的精锐气息,他们呼喝着整齐的口号,鼎沸的杀气仿佛饥渴难耐的凶兽在磨砺自己的爪牙,却是早已按捺不住嗜血的獠牙。
围绕着操场四周是林立的军营宿舍,在宿舍的外围则是军火工厂,各种款式的枪械,各种口径的铁炮,以及各种威力巨大的炮弹,甚至还有各种作战用的防护服和头盔,这些装备的科技显然都不是阿历克斯王国能够具备的。
这座军营名义上是归属于国王的直属,但是纳里浮切尔对于这里根本没有控制权,唯一实质控制这支部队的是海军153支部,而这里的实际负责人则是菲克。
一身干练的迷彩服,身上别着两柄剑刃,脸颊上一道刀疤贯穿显得无比狰狞凶恶的菲克,正舔着有些发干的嘴皮子,浑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暴躁气息。
“伟大航道没带着我,金狮子史基和萨卡斯基的大决战,也没我的事儿,克洛和威廉可是狠狠的大出了一把风头,亚尔林不会把我给忘了吧。”菲克站在操场的一处角落,手掌就诡异的碎裂成指甲块大小,将百米开外的钢板打成筛子。
远处的士兵连忙更跑上去更换一块钢靶,很快就又被呼啸而至的碎指钉穿,接着就余势不减的绕过一个弯弧,接回克洛的手腕处。
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克洛晃动着僵硬的脖子,发出嘎嘣的弹响声,然后就看见一名士兵手中举着电话虫大步的奔跑过来。
“怎么了?”菲克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海军153支部的通话!”士兵将电话虫递给菲克,后者闻言,眼睛骤然就明亮起来,他接起电话,克洛阴仄冰冷的声音落在耳边却显得无比的亲切可爱。
只有一句话,四个字“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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