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凤笑道:“便是五界齐齐崩塌,又碍着我九渊何事?只是那大帝定要逞强,去撑住崩塌界域,到时分身无暇,那九渊岂非就是你我的天下。”
魇龙道:“若真是五界齐崩,大帝也难以支撑,到时五界碎片沉落九渊,灵气四溢,我等岂不是无路可逃?”
戾凤道:“现今仙庭之中,已胜出两位世尊分魂来,这两具分魂已挣脱天地束缚,若是五界齐崩,二尊岂能不管?便是这五界齐崩才好,到时大帝与仙庭两大世尊皆会忙得焦头烂额,你我趁机取事,先诛了混沌,以及他身边几位老厌物,到时一统九渊,坐观天下成败。”
魇龙笑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你我出头之日了,若你我能趁机混一九渊,大帝就算最后腾出手来,见我等势大,也只好默认现状,难不成他还会杀了你我不成?”
戾凤道:“这事得一步步来,目前先攻破了这座青光之城,收服了城中万兽万禽再说,再去寻那混沌,大帝若能撑得住还好,若是撑不住,嘿嘿,到时九渊怕是要另换新主了。”
魇龙虽是胆大,却不及戾凤狠毒,听到戾凤此言,亦是倒吸一口凉气,道:“戾凤,九渊因大帝而生,若大帝不存,九渊何在?”
戾凤摇头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九渊虽因大帝而存,那魔龙亦可支撑九渊,若大帝真个儿殒落了,魔龙岂能不管?那魔龙便做了九渊之主,难不成事必躬亲?总需寻个理事的,那还不是着落在你我二人身上。更何况魔龙又不像大帝深具众望,九渊万兽岂能服她,便是她主事九渊,也只是得个虚名罢了。”
魇龙拍手笑道:“倒是你想的深远,也罢,且依你的计策,一步步行去,目前我只需能诛杀了混沌,心愿已足。”
戾凤暗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真等到混沌被杀,不信你就此安心,少不得别生出其他欲望来,还不是要一步步依我计划行事。”
一龙一凤各怀心事,抬头遥遥望向远处的青光之城,那城中万众,便是混沌的本钱,只需取了这城中本钱,混沌便成了孤家寡人,就算身边还有几位大能古兽相助,又能济得什么事?
这时九珑与索苏伦已退进璇枢阵法之中,魇龙知道这阵法厉害,也不来攻这阵法,而是另寻他路,去攻那青光城池。璇枢阵法也只能挡住一面罢了,又怎能护住青光城池的其他三面,一时间兽涌如潮,青光之城顿时风雨飘摇起来。
九珑立在阵中观战,见那九渊诸兽禽已涌到城边,但城中仍无动静,好在那青光固若金汤,九渊兽禽虽是百般攻打,那青光城池仍是岿然不动。
便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一阵响动,九珑与索苏伦循声瞧去,只见远处黑云翻滚,魇龙戾凤又增援兵,那黑云之中推出三座铁塔来。
三座铁塔皆高百丈,塔上立着十名铁甲异兽,正在那铁塔上忙碌个不停。
索苏伦道:“这是何物?”
九珑道:“想来定是攻城战具了。此塔高达百丈,下俯青光城池,若有克那青光的物事制成炮弹,定能攻破此城。”
话音未落,一座铁塔上就飞起一件物事,那物事如小山般大,在空中呼啸而过,声势好不惊人。就听得轰隆一声,那物事砸在青光城外百丈处,刹时血肉横飞,砸成九渊兽禽无数。
瞧这铁塔飞来物事一击之威,竟不亚于九珑的大日神火功,那被砸死的九渊兽禽竟有千数,索苏伦见这物事厉害,亦是心惊。
片刻后,另座铁塔又飞来一弹,那九渊兽禽学得乖了,早就远离了青光城池,免遭池鱼之灾。这次那飞弹倒也打得准,恰落在青光之上,竟然“呼”的一声,就穿城而边,城中顿时惨叫一片。
再瞧那青光城池被攻破的所在,虽是很快就弥补了裂缝,可与他处相比,其光芒毕竟是黯淡了不少。
索苏伦道:“这还了得,这三座铁塔,定要给他破了。”
九珑道:“承天片刻便出,不如等承天出来再定行止。”
索苏伦道:“便是承天率众反攻,那三座铁塔也是非破不可,否则这城池如何能保得住。”
他刚才偷袭魇龙失利,一直耿耿于怀,也就不是不知魇龙虚实,才无形中落了下风,以他的性情,又怎能善罢甘休。恰有这三座铁塔为借口,自不听九珑劝阻,毅然出阵,也不动用无相魔诀,便大大方方,向那铁塔掠去。
魇龙早就瞧见,急忙喝道:“速速拦住魁神,诸位紧守铁塔。”
刹时有十余名异兽越众而出,就来阻索苏伦。九珑用禅识瞧去,这十余名异兽的境界最少也是十级,最高者是为一名十二级的铁背苍狼。
那妖修到了十级以上之后,境界分级就混乱起来,只因妖修修到顶峰境界,其修为如何,端看各自天生技能,那境界的高低,对修为影响甚微,若是有出众的技能,便是十级妖修,亦可轻易诛杀高等级的对手。
这也是因妖修修行之道与仙修之道不同,若只是以仙修境界来划分,反倒是南辕北辙了。
比如魇龙的境界,也就相当于金仙罢了,可魇龙有掌控天地法则之能,故而就连百族也要拜他。且世间的等闲金仙之士若与魇龙一战,几乎毫无胜机。
索苏伦的修为此时已强过寻常金仙,却仍在魇龙手下吃了苦头,亦是这个道理。
故而仙修之士若遇妖修,若是只顾着看对手的境界,不理其技能,反倒会大吃苦头了。
那索苏伦要为自己正名,见这十余名异兽来攻,反倒正的下怀,却见他负手而行,魔刀悬在空中,径直就向十余名异兽撞去。
这时空中有两件法宝飞去,皆是样式古怪。一件法宝好似一株大树,生的枝枝丫丫,那树上还结有黑果般的物事,另一件法宝倒也中规中矩,便是一柄法刀,只是这法刀也过于长大了些,竟有三十余丈长,那刀飞在空中,可不就是如山岳之般。
就见大树越到空中,猛然一晃,树上的黑果就落将下来,这黑果落到中途,忽的轰然炸开,四周浊气四溢。原来此果聚九渊浊气,专破修士体内真玄。
索苏伦袍袖一拂,那浊气怎能近身,利目向那大树瞧了瞧,头顶魔刀飞起,“喀嚓嚓“声响,将这大树劈为两半。
这时三十丈法刀亦到,索苏伦便抬手,强行将这法刀召在手中,那法刀的主人急忙来夺,又怎能夺得过索苏伦,只挣的面目如血,也撼不动法刀分毫。
索苏伦离这法刀的刀柄还有一尺,却运刀如风,那法刀横斜着斩了过去,顿时劈倒三兽。
这时魔刀劈了大树,亦来助战,双刀在兽群中飞舞纵横,真个儿是当者披糜,双刀之下,无一合之敌。
索苏伦大笑道:“端的是好刀。“
他早就用魔识锁定那法刀的主人,法刀就势劈下,那法刀的主人只顾着与索苏伦夺刀,又怎能闪得及,立时被自家法宝劈成两半了。
九珑暗暗点头,知那索苏伦要显威风,强夺对方法宝诛敌。而这般强夺法宝,自然需要自身魔识强大无匹,索苏伦的魔识远在对手之上,夺刀自是轻而易举。
其实那法刀的威能并不及魔刀厉害,但索苏伦夺刀反诛刀主,自是震慑敌胆,一阵刀光闪过,十余名异兽不曾逃得一个。魇龙虽在那里催促不停,又怎有异兽再敢上前。
三座铁塔本就在视线之中,又能有多远,索苏伦既诛杀异兽,便将那法刀祭起,遥遥的攻向三座铁塔,而不等法刀落下,其身子已在铁塔之侧了。
魇龙戾凤双双抢出,来阻索苏伦,魇龙就于袖中探出爪来,亦学索苏伦手段,来夺那空中法刀。戾凤则横身在索苏伦面前,阻他接近铁塔。
这法刀虽是长大,又不是什么出奇的法宝,索苏伦更不曾在这法刀上标识,因此魇龙龙爪一出,便将这法刀牢牢抓在手中。
索苏伦笑道:“罢了,这法刀就送给你。“
话音未落,那魇龙大叫道:“好贼子,中你奸计。“忙将身子一闪,却见他那只受伤的龙臂上再添伤痕,刚才是龙爪上鳞甲齐被扫落,如今则是龙臂上被掀开一甲。
索苏伦大笑道:“算你躲得快。“
原来索苏伦祭刀是计,就要让魇龙来夺,而那柄魔刀则紧贴在法刀之侧,如何能瞧大见,魇龙夺了法刀,魔刀趁势来攻,就攻了个措手不及,龙臂上龙甲被斩去一块。
戾凤道:“好个诡诈的魁神,来试我戾凤之火,素手纤纤,引来一道赤焰,向索苏伦斜斜劈来。
当初面对九珑的大日神火,戾凤自是惧她三分。那九珑是天下诸火的克星也就罢了,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魔界魁神。
就见那赤焰一出,索苏伦顿时被罩在火中,全身都灼灼的燃烧起来,索苏伦就在火中大叫道:“好痛,好痛。”
此言一出,九珑顿时也是花容失色。
(感谢煞月,菲祥,马踏天下无双鼓励,亦祝菲祥喜得千金,冲玄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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