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参与此事的藩王们,皆身形瘫软在大殿上。
这些书信、账目,皆被他们存放在极为隐蔽的地方,现如今怎么会落入到皇帝的手中?
“陛下,臣等……”
藩王们一时语塞,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朱翊钧站身于龙台上,虎视着殿上藩王。
“怎么?念出来!”
“你们不是一直喊冤吗?现在朕给你们自证清白的机会!”
怒喝声再次响起,这一刻,已没有藩王敢再说自己是冤枉的。
“陛下,臣等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如此,请陛下再给臣等一次机会吧!”
殿上藩王们惊恐的哭喊着。
这一刻,他们是真的害怕了。
尤其是昨日看到皇帝的手段后,更是让他们心中没有半分必胜的信心。
先前,他们还敢说上一句法不责众,面对天下悠悠之口,皇帝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但现在,天子却无须担忧这些。
悖逆天子,勾结异族,意欲颠覆大明朝……
每一条都足以将他们千刀万剐!
“陛下,陛下,请您念在一脉宗亲的份上,就请饶恕我们这次的罪过吧!”
“罪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藩王们失声痛哭着,恳请着天子。
但朱翊钧的面庞上却未曾露出半分波动,目光冷漠的扫视着殿上藩王们。
“立法而不罚,那要法有何用?”
“岂不是要让朕失信于天下人!”
“朕给你们一次机会,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如实说出。”
“朕或许可以念在诸位皇叔一脉宗亲的份上,为你们保留着封号!”
话罢,朱翊钧面色冷漠的摆了摆手。
在锦衣卫硬拽着藩王们离开朝殿上,阵阵惊恐的求饶声不断响起。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罪臣知错了。”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金銮宝殿上亦陷入片刻的宁静之中。
在场朝臣、藩王心惊胆颤,目光不敢与天子直视。
“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很心痛!”
“你们都是朕的皇叔,但没想到你们会做出此等忤逆之事。”
“是不是朕对你们宽容一些,又再次冒出一个镇南王出来?”
话音落下,原本尚存于金銮殿上的藩王们,面色骤然惊变,惶恐跪拜道:“陛下,臣等绝不敢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还望陛下能够明察啊!”
藩王们惶恐求饶着。
方才一事,足足处斩了将近百名以上的藩王。
自开朝以来,怕是都从未出现过这等惊世之举。
纵然是当年建文帝,也都不敢如此果决。
“真的么?”朱翊钧冷声一句。
在场藩王们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之中满是颤畏。
朱翊钧微微颔首,略显无力的说道:“也罢!今日朕有些累了,早些退朝吧!”
“今日之事,诸位皇叔回去之后也都好好地想一想。”
“过些时日,朕会再次召见诸位皇叔的!”
话罢,朱翊钧率先从龙椅上站起,看似神情落寞的从龙台上离去。
一时间,朝中文武百官面面相视。
今日发生的事情,至此他们都未曾缓过神来。
甚至,此刻心中惶惶不安之意,到现在都未曾平定下来。
天子之言何意?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虽说此刻站在朝殿上的藩王们因为活着而感到庆幸。
可并不代表着他们接下来仍旧安稳无恙。
锦衣卫。
诏狱。
数百名藩王被押至于牢狱之中。
诏狱为何处,被大明百姓称之为人间地狱之处!
一个平常人,哪怕被关在这里一天,都足以变成一个疯子。
甚至,在他们的身上都未曾出现任何伤势。
层出不穷的严刑峻法、审讯手段,早已成为了犯人们的噩梦。
哪怕是死,他们都绝不愿意前往诏狱。
更何况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藩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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