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过来有什么事?”
殷瑾宜努力睁开眼,望着陆涯。
“傍晚时,殷炎乔装溜出了城,现已被我捉回。”陆涯道,“原本打算等先皇丧事结束再动他,我来是问你的意见,是现在就动,还是丧事结束后再动?”
“你问我?”殷瑾宜有点不可思议。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陆涯想当皇帝,应该自己把持朝政才是,却半夜跑来问他的意见?
是麻痹他,还是真心询问?
陆涯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
杯子太小,一杯水根本不解渴。
殷瑾宜想了想,试探道:“那就等丧事结束吧,我不想父皇的葬礼上出现意外。”
这是他作为儿子,最后能为父皇做的。
“你想让他出席葬礼?”陆涯问。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他的状态肯定不会好。”
“那没关系,人到了就行。”
他又不是傻子,殷炎几次要他的命,还要给他求情。
况且他感觉陆涯比他还想让殷炎死。
但他很意外陆涯居然答应了。
“好。”陆涯应声,“那没事了,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若是殷瑾宜不求情,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围了二皇子府。
“辛苦你了。”殷瑾宜道。
“不辛苦,臣告退。”
翌日一早,照常上朝。
殷瑾宜还未正式登基,并未坐在皇位上,只是在旁边设了一张椅子。
对外宣称殷炎病了,正在府中养病。
就算有人心存疑虑,也无人质疑。
二皇子府的人只当二皇子顺利逃走,不会声张。
下朝后,陆涯回府,陆意迎了上来。
“将军,昨晚您带回的人,一大早就破口大骂,嚷嚷着自己是……”陆意犹豫了下,到底没把那人身份说出来,只是很震惊,“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就是二皇子殷炎。”
他都把自己身份嚷嚷出来了,陆涯也懒得遮掩。
她府中没有嘴碎的人,嘴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陆意惊讶的捂住嘴:“将军,您怎么把他弄回府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知道太多不好。”
“将军,我不是小孩子了。”陆意略显不满的道,“不过您不让问,我不问就是了。”
“他除了骂几句,还说什么了?”陆涯问。
“没说什么了,落管事让人送去的饭菜,被他丢出来了。”陆意道。
“那就饿着,别把人饿死就行。这事儿青山他们有数,你别管了。”
最好饿到没力气,也省的参加葬礼时再出幺蛾子。
“是,将军。”
陆涯并未去见殷炎,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殷炎在府中骂了两天,见没人搭理他后,就老实了,也有可能是饿的没力气了。
陆涯发话让殷炎饿着,殷炎每天只有一顿饭,而且是稀粥。
粥不管饱,殷炎饿的浑身无力,紧紧几天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每天躺着节省力气,昏昏沉沉。
日子过得快,转眼到了下葬的时候。
仁帝的皇陵早已修建好,无须多停棺。
要下葬的前一天,天刚亮,陆涯带着瘦的不成样的殷炎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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