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什么力?”高方平问道,“比如昨日北门大火吗?”
燕青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不认同卢俊义的此举,却无法多说。
“燕青,今日跟我去街市上看看那些失去家园的街坊吧。”高方平冷冷道。
燕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杀了小人吧。”
“你似乎还有些良心。”高方平道。
“小人没心没肺,眼不见心不烦,只想喝酒弹琴留恋风月和女人。”燕青扭开头。
“听说你家主母是个超级美女?”高方平忽然神色古怪了起来。
燕青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觉得以我又帅又老辣的风格,去引诱卢俊义的老婆,成功概率大不大?”高方平很直接。
“你……”
燕青双眼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高方平道:“看你这着急样,那说明你家主母的确很容易上勾,又从你的情绪间,我感到一丝嫉妒,不会是你对你家主母也有意思吧?”
“大人乃是燕青见过最聪明的人,但这种话不可乱说。”燕青脸色惨白。
高方平道:“好看的东西多看两眼没关系的。一个男人喜欢美人也很正常。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别忙着撇清,想睡你家主母乃是正常的男人,不想的,才是有问题。”
燕青不说话,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理这家伙了。
“你有顾虑我却没有。我来一趟不容易,不和卢俊义的老婆发生点什么,真的是有损我花花太岁威名。”高方平又道。
燕青双眼发黑的想,为什么不落下天雷劈死这小子。
燕青干脆把脖子贴在大胡子的青龙偃月刀上,闭着眼道,“大人留着我干嘛,干脆杀了不是更好?”
“杀你难道不犯法?”高方平觉得很奇怪。
燕青苦笑道:“大人眼里若真有法,何故还有刚刚那些奇思妙想?”
高方平摸着下巴迟疑少顷道:“滥杀罪名我背不住,但私通卢夫人这种罪名,我花花太岁镇得扛住。就像卢俊义为了圈地放火烧人房子觉得正常一样,我花花太岁霸人妻女又不是第一次,也差不多的心安理得。我们都是坏人,都有着古怪的嗜好。”
“我真的……不理你了!”
燕青一字一顿的道。
这时,梁红玉拿着一个破损的风筝跑来,哭着道:“小乙哥,昨日你给我做的风筝,呜呜,破了。”
燕青抱起梁红玉走开道:“不哭,不哭,我重新给你做。咱们离开这里,这里坏人太多。”
“哦。”
小萝莉就不哭了……
带着关胜和林冲走在街市上,间转过了街口,见米糕萝莉在街市上叫卖:“米糕,香香的米糕吆……”
“来个米糕,多加糖。”
高方平走过去扔下两文钱。
米糕萝莉眼睛有些肿,看来是昨夜哭了一夜。
高方平也没问她们现在何处落脚,这尼玛问了白问,暂时解决不了就显得假惺惺。
吃了几口,高方平问道:“人家花多少钱买你们的宅地?”
“二十贯。”
米糕小娘子低声说着,眼睛就发红了。
关胜道:“这钱只是一半价。”
又听她哭着道:“前些日子有中人来牵线,说给六十贯的。但好多人不想搬离北门坊,现在他们以房子烧毁不值钱为由,只给二十贯了。火灾吓坏了好多人,今天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去县衙完成地契转让手续。”
“你打算卖吗?”高方平问道。
她说道:“现在不想卖也没法,我娘说,就算重新建房子也要花费,还面临再次被烧的可能,下次起火,说不定就会死人了。于是让我也去县衙办理土地转让手续,大人,您说小菁该怎么办?”
高方平迟疑片刻道:“大多数搬了,那你也随波逐流好了。如果所有人都死扛到底,那就有戏。但仅仅是你,扛不住这个级别的事,别乱来。”
“我们家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小菁好没用。”她还在哭泣。
“会养猪吗?”高方平忽然问道。
“会。我家以前也养,但在这边养猪挣不了什么钱,被垄断了。所以我们家只养两个猪,过年时候杀了自家吃。”
米糕小娘子伤心的说道。
高方平想了想道:“先撑过这段时间,以后跟着我养猪,就在你土生土长的那片地上养猪。等你们的地被卢俊义抢了后,我去把他的地抢了。到时建个猪场,聘用你们为终身长工养猪。”
“?”米糕小娘子好奇的看着这神人离开了。
离开了这边,半路被留守府的人给截住,说梁中书有请。
既然这样只有跟着去了,先听听老梁有什么馊主意,顺便试探一下老梁和卢俊义的捆绑深浅……
“下官高方平,参见留守相公。”
书房里高方平做足了礼节。
“坐下,不用那么拘束。”
梁中书拉着高方平坐下,吩咐了茶水抬上来。
然后像是和晚辈聊天,风花雪月什么的都有涉及。
聊了一会,再次确认了这小子不学无术,就一个聪明机灵的纨绔,梁中书略微有些失望。
失望是这个时代人的通病,梁中书学富五车的底子,当然天然喜欢亲近真正的读书人,这是骨子里携带的。
“贤侄有空的时候还需要多多读书,了解圣人之学,方有机会一展所长,否则总归是小打小闹。”
老梁以长辈的语气道。
高方平感应到他是真心的,现在乃是他儿子的“兄弟”,任何一个爹,都不喜欢儿子结交流氓而不是好学生。
“伯伯日出东方,文成武德。小子不是那块料,街市上发点小财还行,真正的治国之道此生怕是无缘。”高方平摊手道。
“你啊,不许满口跑马,也不许这么没志气,若再如此,老夫说不得也要代替高殿帅给你一定的管教。”
老梁伸手指指高方平的鼻子,又道,“能和老夫说说你的钱庄怎么回事吗?”
高方平抱拳道:“伯伯,钱庄也无从说起,请梁世伯直接言明要干什么。”
梁子美微微一笑,“果然一般人想忽悠你很难。恩相六十大寿来临,老夫准备了十万贯生辰纲,即将起运。但这个年景路上不太平,此举乃私事,不能动用大军押运,贤侄可有办法?”
高方平道:“好教留守相公得知,我钱庄的确有一项汇兑往来,不过钱庄业务在北1京还没开展。不知留守相公对下官在北1京的谋划怎么看?”
梁子美手捻着胡须微微摇头:“不是老夫绝情,但老夫不是常维,不是张叔夜,此例在北1京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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