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喜道:“多谢先生理解。这一路上由呼延忠他们护送你们去京城,本将军军务繁忙,就不陪同了。到了京城,会有人来接你们。你制造装备和药水需要的材料和药材,我们都已经安排军里的药行给你提供。到了京城,不能使用原来的名字,也不得张扬。”
杜文浩道:“那我行医有限制吗?”
“本将军知道,先生擅长华佗神技剖腹疗伤术,但是太过引人注目,所以这绝技暂时不能使用。待我大军荡平西夏和大辽,那时候,先生便可天高任鸟飞,大展宏图了。”
杜文浩心头苦笑,他虽然历史不怎么样,但小说电视还是看了不少,知道历史上大宋没能消灭西夏,对于大辽和后来的大金,宋朝更多的是被他们欺负,半壁江山都被占了,更别说消灭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穿越能不能改变这段屈辱的历史。
当晚,城里五味堂所在的街发生骚乱,火光冲天。
第二天,爆炸性新闻传遍了全城内外,说昨晚有暴徒抢劫五味堂,还杀了不少人。等巡逻的捕快和水龙队赶到救灭大火后,在废墟中发现几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男女尸体,经过尸体身高和残缺的服装及随身物品,最后判断死者就是神医杜先生和未婚妻庞雨琴,还有五味堂大掌柜林青黛,对面客栈宋掌柜的女儿雪霏儿,还有丫鬟英子。伙计傻胖、吴聪和老王夫妻侥幸逃生。
见此惨景,庞县尉一家人和宋掌柜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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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几十里的官道上,几辆老牛车慢悠悠往前走着。寒风凛冽,牛车的车篷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车篷里,杜文浩盘膝而坐,林青黛、庞雨琴、雪霏儿,还有抱着小虎崽的丫鬟英子,都穿着男装坐在他身边。
雪霏儿道:“杜先生,咱们究竟去哪里啊?你说了离城三十里就会告诉我们,现在该说了吧?”
庞雨琴道:“是啊,昨晚上你突然让我们换衣服,悄悄上车就走,什么也不告诉我们。究竟怎么了?”
众女仰着俏脸都瞧着他。
杜文浩道:“我和青黛姐要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
“啊?”众女都大吃一惊,“为什么?”
林青黛更是惊讶,但没有跟着追问,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杜文浩道:“请原谅,这涉及国家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必须隐姓埋名,我这样做实在不得已。你们别为难我,因为我不能告诉你们原因。所以以后也别问我这个问题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英子急声道:“就算要走,咱们也得收拾一下啊,除了虎崽小可,什么东西都没带,还有药铺谁来管?这些都没处理,吴聪、傻胖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这怎么办啊?”
“是啊,”庞雨琴也急了,“我还没告诉我爹娘呢。”
雪霏儿也道:“我爹发现我不见了,会急死的。”
林青黛道:“大家别着急,听文浩的,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众女都不说话了,一起望着他。
杜文浩苦笑道:“因为我和青黛姐必须隐姓埋名换地方生活,而我自认为你们三个会跟我们一起去,所以,自作主张让朋友找了几具跟我们差不多的尸体,换上我们的衣服,然后叫朋友假扮强盗,抢劫了五味堂,已经一把火把药铺烧掉了。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包括你们的家人。”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四女一时都呆住了。
杜文浩招呼牛车停下,然后抱歉地笑了笑:“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除了青黛姐必须跟我一起隐姓埋名走之外,其他人如果不愿意,现在可以下车回去。但请为我们保密,不要说出真相,否则我和青黛姐都会死的。”
林青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却没有问为什么自己必须跟他隐居。一张俏脸却微微泛红了。
雪霏儿道:“那……我能递个信什么的给我爹吗?我怕他担心。”
杜文浩摇头道:“绝对不行!咱们必须隐姓埋名,在若干年里,都不能给家人传递任何消息,也不能提到任何家人的事情,也就是说,要与前面的一刀两段,不能说也不能提,包括咱们内部,也不能说,以防隔墙有耳!这是前提!如果做不到,现在就下车回去!要留下,就必须保守秘密,我再强调一遍,这涉及到我和青黛姐的生死!绝非儿戏!”
英子抱着小虎崽道:“奴婢是夫人的侍女,夫人去哪我去哪。”
庞雨琴和雪霏儿互望了一眼。都沉默了,车棚里静悄悄的,只有车外寒风呼呼声。
片刻,庞雨琴跪起身,默默朝县城方向磕了三个头,抬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转身对杜文浩抽泣道:“奶奶和爹娘已经将雨琴许给先生,雨琴今后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先生去哪,雨琴就去哪!”
杜文浩心头一暖,拉她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搂着她消瘦的香肩。庞雨琴依偎在杜文浩怀里,低声抽噎着。
杜文浩道:“琴儿,等到了地儿,咱们就成亲吧?”
庞雨琴又惊又喜,抬起泪眼望着他:“成……,成亲?”
“嗯,这些日子来,你我生死与共,现在你又跟我逃亡他乡,我们已经不能分开,所以,我想娶你,你愿意呢?”
“我……,我愿意!”庞雨琴羞涩地点头答道。她一直等着这一天,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却又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林青黛和英子都忙恭喜二人。
雪霏儿瞧了瞧杜文浩,又看了看庞雨琴,苦笑道:“青黛姐,你是合伙人,而雨琴姐现在要做他媳妇了,自然都跟着他,可我呢?什么都不是,跟着他算干嘛地啊?”
杜文浩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反正你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你只要嘴巴紧一点就行。”
“算了吧,就我这快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出去了,那可就害了你和青黛姐了!”雪霏儿咬了咬银牙,瞥了一眼杜文浩,叹了口气:“唉!既然你都带我出来了,那我就跟你走吧。反正我爹也准备把我嫁出去了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警告你,你可别往歪里想!我可只当你是哥而已!……要不,我们两正式结拜吧,有了兄妹名分,以后也好相处。”
“好啊,小妹!”杜文浩大喜。
雪霏儿为难道:“可是没有香炉啊,算了,江湖中人,撮土为香,咱们算半个江湖人,索性连香都省了,磕头就作数,好不好?”
“好啊!”
杜文浩和雪霏儿两人相对而跪,相互磕了三个头。雪霏儿是妹妹,多磕了两个。两臂相交,叫一声“哥”,“小妹”!心头都是暖洋洋的。
若干年后,杜文浩问雪霏儿当初为什么愿意跟自己离开县城隐居,雪霏儿白了他一眼,回答是——“你都把我拐跑了,我回去还有脸见人吗?人家谁还愿意要我?嫁不掉自然只好跟了你了!”
此刻,雪霏儿和杜文浩磕头结拜之后,又面向县城,磕了三个头:“爹,我要跟我哥隐姓埋名隐居去了,您老人家保重,将来这件事过去了,女儿会来找您的。”
都决定一起走了,牛车继续前行。
雪霏儿道:“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去哪了吧?”
“东京开封府!”
“京城啊?!”四女一听进京城,都很高兴,英子道:“可是,咱们什么都没带,身上连个铜钱都没有,到了京城怎么生活呢?”
杜文浩笑了笑,从身边拿出那个装交子的小箱子,打开,现出满满一箱子交子出来:“这些钱够不够咱们以后生活的?”
四女望着这一箱子的钱,都惊呆了。雪霏儿道:“这……,这怕不有几万贯吧?”
“六万贯!够补偿的损失了吧?”
“哪来的这么多钱?”
“有一部分是龚大夫介绍的商户订购七宝散的货款,另一部分是订购隔离服防毒面具和消毒药水的货款。咱们到了京城,制作装备的人手问题不用担心,前后马车上有十多个伙计,是朋友推荐给我们的,绝对靠得住。药铺和住处朋友也都帮忙找好了,咱们去了就能住。”
林青黛微笑道:“你这朋友还真够意思的。”
“是啊,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呵呵”
“隐居的话,咱们还能行医吗?”
“可以,但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反正一切低调。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咱们一起隐居,这住处自然也在一起,听说宅院是连着药铺的。整个买下来估计不超过三万贯,剩下的三万贯,我建议作为我们五味堂年终的红利。股份分成还是按照原来的,青黛姐六股,我和雨琴各占两股。”
“那不行!”林青黛摇头道,“这笔钱既然是装备和药的钱,这些都是你设计制作的,你应该占大头,你占六股,我和雨琴各占两股。”
“不不,原先我们都说好了的。”
“那不一样!”
雪霏儿道:“行了,别争了,反正雨琴姐要嫁给我哥的,他们两合在一起算一家,青黛姐算一家,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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