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韫玉,对不起啊。”吴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爸,韫妈妈没事吧?我跟我妈正在劝我爸,那块地肯定不会抢的,韫玉你放心吧。”
韫玉可不想把地让给吴大山,很真诚的说道:“吴黎,那块地我去看过的,我挺喜欢的,我跟吴叔也说过,我们两家就把地换换,我也回去劝劝我妈,那块地其实是个好地方。”有微风吹来,旁边的竹林唰唰作响,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缕贴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吴黎红着脸不说话,他觉得韫玉比过年回来的时候更好看了。
两人就站在竹林旁小声聊着天。
吴大山骑着电瓶车回到家,田婶问他,“你这伤怎么回事啊,吴黎怎么没回?你们不是一块去医院的吗?”
吴大山把车子停好,“吴黎那小子碰见韫玉了,在门口说话。”
“那你伤口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你说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啊,前些日子把人家秀贞给推倒,我都替你丢脸,那块水田你可不能跟别人抢,”田婶唠唠叨叨的,“你这伤口流了这么多血,我去买点猪肝回来,晚上给你拌汤喝啊。”
“韫家那个姑娘有点邪门。”吴大山牛头不对马嘴的突然冒出一句话。
田婶没听懂,“老头子你在说什么?”
吴大山摇了摇头没多说。
…………
韫玉跟吴黎聊了会就回家了。
刚进院子就闻见浓浓的鸡汤香味,韫奶奶正蹲在院子里洗刺嫩芽,这是野菜的一种,脆嫩爽口还有些甘甜,味道很好,拿去镇上卖能卖到几十块钱一斤,只有这两个月能吃到,很多人喜欢去山上采摘,这一小把肯定是韫奶奶找了大半天的。
“小玉儿回来,快进屋歇歇去。”韫奶奶笑的慈眉善目,“刚才去山上找了把刺嫩芽,待会儿焯下水,用香油凉拌下味道就很好。”
韫玉过去蹲在旁边帮韫奶奶洗菜,试探道:“奶奶,我刚才去看过那两块田地,山脚下的那块也挺好的,要不我们家就要那块好不好?”
韫奶奶把洗好的刺嫩芽撕开放在盘子里,无奈道:“那块地石头多,种什么粮食收成都不好,小玉儿不要给人忽悠了。”
韫玉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奶奶,我刚才去看过,那附近风水挺好的,那块地不用来种粮食,以后拿来做别的事情,我跟妈妈说声,我们家同意跟吴大山把田地换了吧。”
“小玉儿,这事你别管,我们肯定不同意换田地的,我们韫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韫奶奶其实也是个倔脾气。
韫玉琢磨了下,打算如实说,“奶奶,那块田地后靠河清山,山中有水流曲折,前面能够看清楚远处的河清湖,是个很好的风水位置,绝对比河清湖正对的那三亩水田要好的。”
韫奶奶停下手中的活,惊讶的看着孙女。
“奶奶。”韫玉没打算瞒下去,“其实我小时候就跟着胡老头学过不少东西,我只是没告诉你们,我懂算命和风水的。”她这些本事没打算隐藏起来,唯一能找到的借口只能是当初住在村上的胡老头,大家都知道他是给人算命为生的,又是孤寡老人,她小时候也总往胡老头家中跑,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
韫奶奶沉默,村上的胡老头她是知道的,给人算命看风水为生,那些东西她也不知道真假。
村子里的孩子总喜欢往胡老头家里跑,胡老头就捉着孩子们给她们讲易经什么的,大人们也不管,就觉得这种东西是糊弄人的。现在听到小玉儿说懂这些,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也觉得小玉儿在胡闹。
其实那块地也没多重要,她们家有十几亩田地,好的水田也七八亩,足够的。但是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口气还是要争的。
韫玉知道韫奶奶不太相信,轻声说道:“奶奶,您命中有两劫,五岁那年的水劫和六十二岁那年的一场大病,熬过这两劫,您就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一生顺遂。”人一生当中大大小小的劫难很多,大劫通常是指差点要了命的,小劫难就很多,比如吴大山今天的血光之灾。不过这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跟人的面相一样,说不定就起了变数。
韫奶奶身子抖了下,震惊的看着韫玉,目光复杂。
她五岁的时候的确掉进水里差点淹死,后来被一个过路的救下来压了好久的胸口把水吐出来才捡回来一命,她怕家里长辈说,落水的事情提都没敢提,大概也是因为那次经历很不好受,这件事情她下意识的不愿意提起,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死去的老伴都没说过,却从小玉儿口中听到,能不震惊吗。
至于六十二岁的那场大病是前两年,都进了icu,回来后慢慢调养半年她才好起来。
韫奶奶没有想到小玉儿真的懂这些,似乎还很厉害,她本能的觉得小玉儿懂这些有些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了想,韫奶奶只能叹气道:“行了,我去跟你妈妈说声,我们就要山脚下的那块地好了。”
“谢谢奶奶。”韫玉很自然的抱了抱韫奶奶。
韫奶奶先把手中的菜放下,进屋跟儿媳商量,把韫玉会算命风水的事情也说了说。
冯秀贞整个人都有些凌乱起来,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韫奶奶劝了劝,“这个事情小玉儿之前瞒着我们肯定就是怕我们多想,就,就算当做小玉儿的个人爱好对吧,你看小玉儿在学校成绩也很好,没有因为这些耽误学习,还是名校毕业,我们做家长的还是要支持一下的,那几亩水田要不要都无所谓,不如就听了小玉儿的,要山脚下的旱地算了,种不了什么我们随便撒点豆种就好,让它自己长,养养土地也是好的。”
冯秀贞哭笑不得,“妈,田地的事情都无所谓,我就是有些惊讶,实在没想到……”
韫奶奶不说话,她也惊讶极了。
最后两人同意跟吴家换田地,冯秀贞伤了腿不能动,韫奶奶签字也是一样的。
这件事情早点解决村里也好跟上面交差,韫奶奶就去吴家找吴大山去了村委会把手印按上了。
等回到家,韫玉已经把菜都切好洗好,她本来想自己做饭,但她是第一次下厨有些担忧,只能等韫奶奶回来做,她陪在旁边说说话,学学做饭。
晚饭是陶罐煲的鸡汤,凉拌刺嫩芽,青椒炒牛肉,焖茄子,丝瓜炒蛋。鸡蛋和鸡汤都是家里养的鸡,韫奶奶爱干净,鸡是外面散养的,鸡笼也是外面搭的小棚子,每天都清理的很干净,菜是旁边菜园子里自己种的,韫奶奶种的菜从不打农药,长的不太好看,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韫玉足足吃了两碗饭,她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修炼也消耗极大,吃多点才正常。
吃过饭,她主动洗碗,把厨房清理的干干净净,又说把厨房里的水缸添满,趁着韫奶奶不注意,她偷偷给院子里的水井里倒了不少的灵泉,这是家人喝的水,她可不会小气。
天色暗下来后,整个河清村显得格外宁静,韫玉发现她特别喜欢这样的宁静,整个身心都舒畅极了。
她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倒了盆热水加了些灵泉进去,进屋给冯秀贞擦身子,“妈妈,待会儿我在帮您把腿按按,医生说轻微的按摩有好处的。”
冯秀贞笑眯眯道:“那谢谢我闺女了。”
等看见冯秀贞左腿,韫玉有些难受,她的小腿已经是萎缩的,当初那场车祸没有截肢已经算好的,货车司机是帮公司开的车,家里也穷,根本没赔多少钱。右腿因为吴大山那一推也骨折,还打着石膏。韫玉用毛巾浸透热水,拧的半干敷在韫妈妈左腿上,隔着毛巾帮她轻轻按压着,就这样按了半个小时,直到水盆里的水凉掉。
韫玉抬头就看见冯秀贞眼睛红红的。
“我姑娘长大了。”冯秀贞哽咽道。
韫玉又陪着韫奶奶和韫妈妈看了会儿电视才回房休息。
她房间打扫的干净,被子也是晒的蓬松香软,她喝过灵泉水就睡下,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
韫玉走后,帝都学校的宿舍只剩下葛晴一人。
她其实可以早点搬出宿舍的,之所以坚持住在宿舍只因为还在读研的学长陈时安,陈时安长的好,家境好,是帝都人,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她也不例外,从大一见到陈时安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他,足足喜欢了四年,可是陈时安根本就没记住她。
他喜欢的是韫玉。
葛晴好几次都看见陈时安低头温柔的跟韫玉说话,一个人的眼神做不得假,他能看出陈时安喜欢韫玉。
偏偏韫玉不知道,她或许知道,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她永远都是在教室,图书馆或者兼职的路上。
葛晴越喜欢陈时安,心里就越恨韫玉。
以至于后来她做出对韫玉下药想毁她清白的事情。
她不后悔,她甚至恶毒的希望这件事情被陈时安知道,可她没有收到韫玉被压在男人身下的照片和视频,她没法亲口把事情告诉陈时安。
葛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最近住在宿舍频频做噩梦。
白天精神都不好,面试几家公司都不行,她以为是宿舍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每天都梦魇。
她住在学校,每天还能偷偷看到陈时安,这也是她坚持住到宿舍关门的原因。
等学校通知宿舍要锁的时候,葛晴才搬回家,她家是帝都,不过有些偏,家里是老房子,她的爸爸妈妈只是普通人,妈妈已经退休,爸爸还在公司上班,她家还有个弟弟。
北京房价贵,房子还是葛爸爸单位分的,面积不大,一家四口住还好。
葛晴拖着行李回去,葛妈妈吓一跳,“晴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脸色简直难看的吓人。
葛晴不耐烦道:“妈,我才回来很累的,别问那么多,我想睡会儿。”她这半个多月根本没休息好。
她把东西随便一扔,进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好不容易睡着又是噩梦缠身,阴冷冷,仿佛有什么东西缠在身上,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房间隔音效果不好,葛妈妈听见声音急忙进来,“晴晴,怎么了?”
葛晴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
韫玉早上醒得早,河清村的晚上万籁俱寂,没有城市的喧哗,她又不喜欢电子设备,主要是心里还有些排斥这些东西,不太适应。
她觉得从一个小小的手机电视电脑里看见人活动,有些怪还很神奇。
她醒来的早,韫奶奶比她起的还早,已经在厨房做早饭。
韫玉梳洗好过去帮忙,“奶奶,做的什么好吃的呀。”
韫奶奶笑道:“昨天发了面,早上去菜园里割了些韭菜回来,做的韭菜鸡蛋馅的包子,煮了些白粥,还有前些日子腌的鸭蛋也能吃了,你先去出去玩会儿,一会儿就能吃了。”
韫玉不出来,还凑在韫奶奶身边,“奶奶,吃完饭有没有什么事情做,我去帮您。”
她对农活这些不太懂,可也知道夏天基本是农忙的季节,韫妈妈腿脚不便,只剩下韫奶奶一个人做这些。
韫奶奶道:“待会儿去田地里转转,除除草,还要去你大爷爷家的桃园里瞅瞅。”
大爷爷是韫爷爷的亲大哥,当年跟着韫爷爷一块来河清村的,妻子不能生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大爷爷就没再娶,一个人过着,住在附近,家里有些田地,还有两亩桃园,大爷爷去世之前户口挪到韫家上,去世后两亩桃园和三亩田地就留给了韫玉她们家。
当初大爷爷生重病,就是由着冯秀贞伺候着送走的。
大爷爷没子女,一直把韫玉她们当成自己的孙女孙子。
韫玉笑道:“没事,修养几个月就能好起来。”她天天用温泉水给韫妈妈按摩,等左腿有知觉后再用银针配合灵泉治疗,韫妈妈的腿说不定还能好起来,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没事就好,帮我跟韫妈妈问声好啊,改天有空我跟珊珊过去看望韫妈妈韫奶奶。”宋静静和庞珊珊都来过韫玉的家乡。
韫玉道好,又问珊珊的情况。
宋静静叹口气,“白天上班还好,晚上总躲在被窝里哭,我暂时跟她先住段时间,等她好点再回去。”
“总要有个过程的。”毕竟相恋三年,哪里想到斯文俊秀的男友其实是个斯文败类。
两人聊了会儿,宋静静要工作就把电话给挂掉。
韫玉无事可做,从文具店买了只记号笔,找了块小木板,修减整齐,写着算命两个大字,她用的楷书字体,很秀丽的字迹,这是商场的休息区,还坐着不少人,大多数都是老人,天热带着孙辈出来溜达,看见韫玉这样的小姑娘面前摆的简陋算命摊都笑着摇了摇头,还有老太太逗韫玉,“小姑娘,你真会算命啊?多少钱一卦?”
韫玉看了老太太怀中怀的小娃娃一眼,“随缘给。”
老太太大概有些心动,旁边有个老头扯了扯她,“刘老太,你还真打算算命啊?还不如去庙上找人算呢,这个小姑娘懂什么,看着才多大,糊弄人的吧。”
韫玉也不生气,笑眯眯看着老头,“爷爷,话可不能乱说,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否定我的能力,算的好不好,也得找我算过才知道是不是呀?”
刘老太太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要不姑娘,你帮我孙子算算?”
庙附近的算命先生,随便给人算算都是两三百起价的,五十真是便宜的不行。
韫玉也不嫌钱少,接过五十块钱塞口袋里,看了眼刘老太孙子的面相,“孩子上面还有个姐姐吧?这孩子夏天出生,七月中旬,多病体弱,晚上还喜欢惊哭,哄都哄不住吧。猜的不错的话,孩子应该是阴时出生的,名字里还带着水吧?没什么大问题,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小时候不太顺畅,长大后能慢慢好起来,嗯,大灾大难也是没有的。”就是没啥大出息,长大也不怎么孝顺而已,小孩姐姐应该是个不错的。
当然了,这后面的话,韫玉是不会说出口。
家里重男轻女的,男孩多数都没大出息。
刘老太太惊呆了,旁边的老头也咂嘴,“还算的挺准的。”他跟刘老太太是邻居,自然知道孩子的情况。
“姑娘,那我孙子这情况能改善吗?给找过几个大师看过,都没用,夜里还是哭,也不肯好好吃奶,总生病。”刘老太太有些着急,孩子不好好吃奶还睡不好,体弱多病身体瘦弱,孙子又是老刘家千辛万苦盼来的,肯定是希望长的白白胖胖的,这要长大后情况才能好转,她能不急吗。
韫玉看着孩子道:“孩子生辰八字和名字给我下。”
刘老太太小声把孩子生辰八字跟名字告诉韫玉,这孩子七月半鬼节出生,叫刘河安,阴时生,名字还带水,水乃阴,身体好得起来才怪,更重要的是,这孩子面上带了点阴气,阴气跟煞气不同,煞气大凶,阴气是碰见脏东西,这世界肯定是有脏东西的,平日里不多,鬼节时候可能多点,气运非常非常低之人和幼儿有可能碰见。
“奶奶,这个当然可以解决的。”韫玉起身伸手逗了下孩子,“孩子改个名,另外我还要去你们家看一看。”看看孩子身上的阴气是怎么沾上的,是家里有东西还是孩子在外面不小心碰上的。解决这个改个名字就能好起来,当然是指孩子目前情况,至于孩子以后的前途,那跟家长的教育有关,和她无关。
刘老太太眼睛一亮,“那麻烦姑娘了。”
韫玉笑眯眯的,“好说,不过价格方面还要先说清楚的,解决这些的酬劳是一万。”
她觉得这个价格是真的便宜,只是她名声未起,这里又是县城的普通人家,要价太高也给不起。
“啥?”刘老太太一惊,“一万?这也太贵了吧。姑娘,哪有你这样要价的,别人大师才要两千块。还有,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解决了,这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见效果的,把钱给你,你跑了怎么办?”
“奶奶,这价格可不贵。”韫玉也不见恼怒,还是很和善的模样,“解决孩子啼哭问题,孩子睡的好吃的也好身子才能长的强壮,现在孩子天天这样也太吃苦,你们舍得孩子每天哭闹半夜?怕是大人都受不了吧。”
刘老太太犹豫道:“那完事后真能保孩子无病无灾的长大吗?”
韫玉有些想笑,“神仙都没法保证,何况哪有人不生点病的,没点灾的。”她顿了下准备起身离开,“奶奶,我还有事,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家了。”
刘老太太扯住韫玉的衣服,“别别,姑娘,那能不能等事情解决之后,让我们看见些效果才给钱?”
韫玉点头,“自然可以。”
刘老太太抱着瘦瘦的孙子领着韫玉回家,家中没人,老太太把孩子放在推车里,去给韫玉倒了杯水,“姑娘你先喝杯水,孩子姐姐去幼儿园,他爸妈还在上班,家中就我们祖孙两,我也没钱,只能等着他爸爸妈妈中午回来吃饭您在给看看,我先去做饭,姑娘一会儿留下来吃个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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