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我媳妇儿在跟我闹离婚
何为心灰意冷?
何为天雷滚滚?
何为震惊万分?
婚期两年,倘若无儿无女婚姻不合,可离婚?
陆景行将这句话掰开揉碎反反复复琢磨了不下几十遍,心有怒火是一次高过一次。
难怪沈清会说,那时候的话语到现如今来说意义不大,心境不同做出的抉择便不同。
这句话疗伤效果大吗?不大。
最起码从一开始他从未想过什么狗屁婚期两年,他的婚姻,必须是一辈子。
而沈清呢?从一开始便抱着什么婚姻不合两年散伙的念头。
心疼吗?疼。难受,太难受。
能发火吗?
沈清都说了,那时候的话语到现如今来说意义不大,心境不同做出的抉择便不同。这话,两层意思,一层是离不离婚跟当初的条件没关系。
一层是如今一路走来,心境变了,当初的条件可不算数。
陆景行现在能看哪层意思?前者还是后者?
男人心头疼,太疼了。
片刻之后,他话语带着乞求,“阿幽,你别气我,我会死的。”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政坛里的勾心斗角,都不足以让他痛心,可自家妻子的几句冷言冷语能让他痛的心肝脾肺都挤乎到一起去。后者不言语,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男人接着道,“你我这辈子,生同寝,死同穴,离婚,到死都不可能,我在告知你最后一遍,”
男人的话语,强势,霸道,带着警告,阴沉的眸子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带着冷历。沈清睁着眼眸靠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满面隐忍的男人,轻启薄唇道,“我说了心境不同。”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何心境?可否有所改变?”改变个屁,前几日冷着脸跟自己谈离婚的人是谁。
沈清默。
这个话题,不能提。男人见此气的一股子火在心头攀升在攀升,攀升,在攀升,大有一副要掀开屋顶的架势,男人气的双手叉腰,在屋子里来回渡步,凭凭点头,“我知道,我就知道。”
就知道过了个把月,沈清虽不在提及离婚此事,但心里一直在藏着,一直在藏着,从未变过。
男人都快气疯了,满面怒火却必须隐忍。
心肝脾肺肾疼呼着,疼的全身都颤栗着。
这夜,总统府四楼主卧室,有一男人身着正统西装,站在卧室床边缓缓渡步,频频点头,不难看出满面隐忍,一双阴沉的眸子不时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压制的怒火似是马上就要喷涌而出。女人坐在床边,清明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似是对他如此处在暴怒边缘的模样有些后怕,挪了挪身子,往床中央而去。
男人见此,面色更是阴寒,冷声问道;“你怕什么?”
女人莫不作声,不回应他此时无理头的话语。
“老子要舍得能掐死你,早就掐死了,”男人气结,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见沈清如此半躲着他的模样,揪心的很。
沈清直愣愣的眸子盯着他,以防处在怒火边缘的男人忍不住,她好跑路,一脸防备的模样如同利剑似的刺进陆先生胸膛。
看的他时脑子突突的,若非他身体素质好,只怕是脑溢血直接上来了。
男人见她如此模样,被起的发笑,伸手开始脱掉身上黑色西装,大力甩到边儿上长榻,以此来彰显他此时这怒火到底是有多旺盛。
沈清微微挪了挪身子,尽量不去触霉头。
良久过后,男人压制住心里那颗怒气升腾的种子,心想,罢了、罢了。
凡事要往好了想,特别是与沈清在一起的时候,倘若是往坏了想,指不定他要被活活气死的。
人啊~一辈子也就如此,要放想的开些。
男人站在床边给自己做心里建树,许是相通了,迈步过去,准备做下来与自家爱人好好聊聊。
岂料、沈清一见他过来,跟只受惊了的兔子似的麻溜儿的爬起来准备跑路,天雷滚滚,男人压下去的怒火一触即发,平静不过数秒的眸子再度布满阴云。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一个长期坚持训练在死人堆里爬的特种兵,谁更胜一筹?结果已经非常明显。
男人大手一伸,将欲要爬下床的某人给抓了回来,禁锢在身前,咬牙切齿问道;“跑什么?”某人不言语。
男人气结,再度道;“气我的时候没想着后果,这会儿怕我抽你不成?”
沈清想,可不就是这样?
“用眼神屠杀跟用行动屠杀有何区别吗?”沈清问,陆景行的气场尤其强大,呆在狭小的我是被他用眼神厮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屠杀?用词真是恰当。
嘴巴不会说话?
那便不说。
反正说出来的话语也不好听。
男人伸手擒住她的下巴,低头,开始狠狠撕咬。
清凉的薄唇传来触感时沈清震愣了,欲要挣脱,陆景行不让就罢,还开始咬她,片刻功夫,血腥味充斥整个唇间。
她愈是挣扎,陆景行便愈用力,一下一下跟发了疯似的,大有一副沈清不求饶他不罢手的架势。
干柴烈火,男人饿了许久,自然是没那么好糊弄的。
伸手间隙、沈清惊愕了。
拼劲全身力气推开他,陆景行见她如此怒气腾升看着自己,心头一颤,伸手,欲要将她捞过来,沈清不愿,只听男人道;
“乖乖、让我收点利息,不然今晚,怕是要将我活活气死了。”
只有将她搂在怀里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陆景行是如此觉得的,抱着她的时候,如同抱着全世界。
“不可以,”她果断拒绝,而后似是觉得如此太过伤人,接着道;“医生说的。”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不碰你。”
他并非衣冠禽兽,自家爱人受了苦难,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在她没痊愈的时候就折腾她,不行、不行。
陆景行从小身处在权力中心,自然知晓有些事情不能使用蛮力,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他尚且还是懂的,将沈清搂进怀里,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小心翼翼言语着;“阿幽、我们这条路,很难走,倘若夫妻不同心,该何其艰难?”
“路途遥远就罢,偏生路上还有众多妖魔鬼怪,你说如此一来,我们若是离了心,岂不是给了敌人造势的机会?”
陆先生酝酿好言语开始给自家爱人上思想课,但许多话语中,并非沈清不懂,只是不能接受二人段位之间的差距,现实摆在眼前,而他们却如同溺亡者似的,在苦苦挣扎。
“在我看来,最大的敌人是你的身份背景,你的段位,其余的敌人,都不足挂齿,”她并非善类,外人如是想欺负她,也得她愿意才行。
他们之间的婚姻,唯一有难处的便是陆景行的身份地位太过显赫。
男人闻言,静默了。
沈清的话语太过直白,直白到这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一时间语塞。望着她良久都未言语。
直至沈清开口道;“你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不能,这是陆景行说的。
男人望着沈清许久、许久、久到沈清因为他要说出一番震慑人心的话语,却不料,他缓缓起身,拍了拍她瘦弱的肩甲,而后道;“睡吧!我去冲个澡。”
一场谈话,如此结束。
陆景行没了下语。
徒留沈清一人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发楞。
直至浴室传来流水声,沈清气结,伸手操起旁边枕头扔到浴室门口,砸的闷响。
男人洗完澡出来时,见干净的枕头躺在浴室门口,抬眼看了眼沈清,一声轻叹,俯身拾起枕头,拍了拍,扔在一侧长塌上,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上了床。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沈清背对陆景行,而男人仰躺在床上,一手搭着眼帘,一手放在身侧,即便是修正时,也不难看出他满身疲惫。
这场跟斗鸡似的婚姻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累。
静默的房间,无半分光亮,午夜时分,夫妻二人正在浅睡,睡觉期间,女人翻身背对自家丈夫,许是暖气太足有些热燥,被子被退至腰间,男人转醒间隙朝她靠拢,而后伸手将她推至腰间的被子拉上来,盖好,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女人此时,跟只小奶猫似的蹭了蹭被子,但未醒。
陆先生见此,黑夜中,嘴角牵起一抹宠溺的笑容,附身,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拥着自家爱人浅眠。
凌晨三点,正值人们睡的酣甜的时间。
卧室内,某人摆放在床头的手机大肆响起,突兀声猛然响起,沈清一个激灵,而后猛地睁开双眼,眸间带着清明的杀伐之气,男人见此,一手掐断了电话,一手搂住自家爱人轻缓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
如此,沈清才惊觉此时身处总统府,身旁有着一个拥有十八班武艺的男人。
清醒过后听闻是自己手机,伸手拿起,只见屏幕上闪亮着一组陌生号码,她看了眼,伸手掐断。
拉开床头柜抽屉,大力将手机扔进去,带着微怒。
而后一掀被子,翻身继续睡。
“不接电话?”某人半撑着身子在她身后问道。
“不接,”沈清气鼓鼓回应,带着些许起床气。
“该你的,睡觉手机不调静音,”男人在身后落井下石。2011年春节,婚后第二个春节,沈清在首都,与陆家长辈一起过年,围在父母长辈身旁尽儿媳之道,白日时光,陆琛与陆景行均不见人,晚间,二人回到主宅已是八点之后的事情。
陆景行回时,沈清正站在主宅落地窗接电话,大年三十这天,沈清电话从未断过,原本、苏幕招呼着她与陆槿言二人进厨房的,不料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忙。
又正逢春节期间,总统府白日尚且还有佣人在,夜间也只留两个厨师在,自然是忙不过来的,苏幕想着拉着沈清与陆槿言帮忙的,不料这二人清早起来电话邮件不断,二人拿着手机端着电脑一忙便是一整日。
晚八点,陆景行与陆琛从办公楼回时,沈清正拿着手机与江城那边通电话,话语中并未提及工作要事,反倒是道起了新年快乐之类的祝福话语。
落地窗里的人,远远见到二人朝这方而来,身后跟着警卫,而陆景行自然也是瞅见了沈清。
进来时,苏幕难免开始数落了;“两人清早开始便拿着手机电脑忙一天了,电话邮件不断,可忙了。”
“忙是好事,”陆琛伸手脱了身上大衣放在一侧沙发背上,看了眼沈清,转而在看向陆槿言。年夜饭,平常人家里其乐融融的一顿饭,总统府也是如此,这是沈清迄今为止在总统府吃过最为平静的一顿饭,餐桌上没有暗潮汹涌,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一家人浅笑声。
看起来如此平淡。
期间,苏幕招呼陆景行去酒窖拿两瓶酒出来,言语着跨年夜,浅酌一二才好,陆景行放下手中毛巾应允了声,看了眼沈清道;“一起去?”
“自己去,酒窖冻人,别把清清冻感冒了,”苏幕轻声呵责他。
陆景行轻挑眉,望向沈清,而后撑着桌面面向沈清小声道;“不去看看?”
沈清喜酒,但婚后有所收敛,陆先生知晓她能喝,不然也不会白白将沁园的酒全都收走,今日,男人挑眉问她,无疑是在间接性放纵她。
某人点头,男人见此,去大厅,伸手将大衣套在白衬衫外面,看了眼沈清挂在下面的衣服,大衣?
薄了。
“等等,”他特有的低沉声响起,而后上了楼,在下来,手中多了件羽绒服。
沈清想,这人大题小做。
陆景行想,身子不好,不能冻着,酒窖温度较低。
总统府的酒窖,数目惊人,男人一身呢子大衣在前带路,女人一身羽绒服臃肿的跟在身后,进了酒窖,沈清才知晓,温度低这个概念。
原来、是真的很低。
陆家酒窖,藏品众多,搁在古代,这里便是皇宫藏酒的酒窖,其数目,品种,价值,都不容小觑。
沈清站在酒窖楼梯上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藏品,不由心底暗叹,果然,国库最有钱。
男人站在前头,见她眼冒金光站着不动,不由心声好笑,活脱脱一个酒鬼。
男人笑着伸手从一侧取过竹篮递给沈清道;“越往里,酒品越高端,好的东西,不是在上,便是在下,阿幽自己去寻,不许多,三瓶就好。”
沈清的酒量陆景行见过,倘若真是喝起来,只怕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必要的时候必须的立下规矩,不能多。
这数百平方价值不菲的酒品,让她自己选就罢,还得规定数目,真是难到她这个喜酒之人。
挑不挑?沈清想。
“你去,”某人拒绝他的提议,在千万瓶价值不菲的酒品中做抉择,对于她这个酒鬼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我去,挑的是你不喜欢的怎么办?”男人轻声问。
沈清闻言,眯眼看向眼前人,心想到,她可不认为陆景行今日纯属心情好带她来参观参观这诺大的酒窖的。
三瓶是吧?
随便抽取三瓶吧!难不成这总统府的酒窖还有次品不成?
见沈清如此敷衍,男人蹙眉,低头看了眼她挑出来的酒,继而眸子在落在她身上。
依她。
三瓶酒,不算重,但沈清想,但凡是有些绅士风度的男人此时应当会帮着提下篮子什么的,但此时,她知晓,她的丈夫可真不是什么普通人。
绅士风度?半分没有。
她提着篮子走在身后,男人单手插兜悠闲自在闲庭信步在前,半分帮帮她的意识都没有。
当然,三瓶酒,还不至于累死她。
她也是个硬气的人,不开口。
提着篮子进主屋时,老太太看见了,见自家孙儿单手插兜一手夹烟悠悠然朝这方而来,而孙媳妇而手里提着篮子盛着三瓶酒跟在身后,老人家面色不好看了,大年三十的也不顾着什么不能说难听话的规矩,便开始数落陆景行;“抽、抽、抽、就知道抽,也不看看你媳妇儿都累成什么样了。”江城有一习俗,大年三十这晚不能说污言秽语,不然来年会时运不济。亦是不能伸手在地上捡东西,表示寓意不好。
老人家更是注重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礼仪、即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也会留着过完年再说。
而今晚,老太太可没这个心情把话语留着过完年再说,大年三十的夜晚便开始数落陆景行了,见他依旧吊儿郎当的眸光凌厉了些;“抽抽抽、小心得病。”
老太太此话一处,老爷子不悦了,一声轻唤在屋子里响起,看着自家老太太道;“小辈不知规矩,你也不知?有什么话留着明日再说。”
沈清才想着,莫不是这个怪异的习俗是江城特有的,想法还未落地,老爷子的话语便证实了。
老太太闻言,白了一眼陆景行,只听后者道;“她愿意。”
意思是,沈清愿意提,也怪不了他。
老太太气着了,伸手欲要打人,可瞅着大年三十的,不好发作,便生生忍住了,沈清见此,清明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心想着,这男人只怕是又在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然,怎会徒徒惹老太太生气。晚餐间隙,众人浅聊着,餐厅电视机上竟然出奇的放起了春节联欢晚会,这是沈清在总统府吃过最为清奇的一顿晚餐,她可从未见过陆家人在餐桌上拿过手机的,今日?竟然放弃了春节晚会。
真真是刷新了她这个外人的眼界。
陆景行见她如此疑惑的模样低头解释了番,道了句;“一年一次,不足为奇,习惯便好。”
十二个字,解决了沈清的疑惑。
晚餐结束,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白色蝴蝶犬在陆槿言脚边打转,老太太间隙上了趟二楼,在下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交给沈清,后者有些受宠若惊,看着老太太半晌没敢接。
只听身旁陆景行好心提醒了句;“接吧!再不接,奶奶的手该酸了。”
新年礼物而已,要收。
在沈清看来,这不是收不收的问题,而是身为晚辈她尚未给长辈准备礼物,而长辈却……,有失体统。
沈清结果,乖乖巧巧道了声谢,苏幕见此,也是笑意融融的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沈清,一时间,她有种怪异情绪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陆槿言靠在一侧笑眯眯的看着这方,待二人礼物都送完之后才酸溜溜来一句;“看看,受宠的果真都是新媳妇儿。”
这话,八九十年代大宅子里常说的一句话。
沈清闻言,笑了。
总统府的年夜,并非沈清所想的那么难熬,换句话来说,是她对总统府这个地方偏见太过浓郁。
原以为,大年三十晚间守夜不过是平常人家的举动,却不料首都总统府也有如此习俗。
十点,沈清尚且还坐得住,十一点多,便有些扛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
在细看,老爷子老太太都精神抖擞,若是她提早退场怕是有些无礼。
于是硬生生挨到了十二点,十二点将过,老爷子带头起身,陆琛随后,陆景行伸手将昏昏欲睡的沈清从沙发上半搂半抱拖起来,出门迎着冷酷寒风,瞌睡虫悉数被吹散,看着老爷子与陆琛众人朝某处而去,她抬眸疑惑妄想陆景行,只听男人淡淡道;“给老祖宗上香。”
陆家的规矩,受到大年三十转点便要给老祖宗上香,这一日,才算结束,也才算是开始。
沈清闻言,抿抿唇,不言语。
江城也有如此习俗,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当天中午或者次日清晨才开始,陆家,却在转点后第一时间,难怪这家人能站在权力之巅。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祖脉而去,身后跟着三五保镖,陆景行一路牵着沈清稳妥的很,许是夜里寒凉,温度太低,男人捏了捏她的掌心,而后伸手将她纤细的掌心包裹着一起塞进了大一口袋里。
如此随意而又漫不经心的举动,让某人有片刻震愣,错愕的眸子在黑夜中盯着他许久,只听男人淡淡道;“看路。”
陆家祠堂,她从未来过,就连什么新媳妇儿拜祖宗的事情她当初也是省了的,再来,却是在婚后的第二个春节,由老爷子带着一起来。
陆家人对待逝去的老祖宗,皆是怀揣着敬畏之心,上到老爷子下到陆景行悉数跪在蒲团之上,将清香举过头顶进行跪拜之礼,而沈清,自然亦是如此,倘若此时,她还如何,那只能说她是不识相了。
婚后第一年阳历春节,陆景行随江城市长赵乾拜访东方山时说过如此一句话;“泾渭分明不可语,对待未知事件,常怀敬畏之心总没错。”
如今看来,这是家族的传承才会让他说出如此话语。
这夜,一切结束,已是凌晨一点,
众人回到主宅纷纷回了卧室,沈清上楼径直拿了衣服进浴室,只想着洗完澡能早些休息。
陆景行看着她刻不容缓的举动心下好笑,还想着这丫头累了连澡都懒得洗了呢!
数十分钟后,沈清出来,只见男人站在阳台外抽烟,听闻响动声,掐了手中香烟转身进了屋子,伸手指了指摆放在一侧梳妆台上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子,言语着;“给长辈们备的礼物,明日起早拜年时要送出去的。”
陆先生多细心?知晓沈清没那个心情去给家里长辈准备什么礼物,他都一一备好,省了她去操心。
“由上至下,老爷子,奶奶,父亲,母亲,槿言,”陆先生一手搭在阳台门上,一边同自家太太交代着。
进了屋子,伸手带上玻璃门,拉上窗帘。
沈清站在梳妆台前许久,久到陆景行以为她要言语什么,哪里知晓,这女人仅是在片刻之后一转身,爬上床,呼呼大睡。
男人站在玻璃门前,汗流之下。
真是个奇葩。
大年三十晚,陆太太正好满月,身子恢复利索,陆先生躺在床上数次欲要将人搂进怀里,却最终止住了动作。
次日清晨醒来时,某人睡好了,神清气爽,某人一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难受的很,清晨起来面色自然是不佳。
可即便是如此,依旧是晨间七点便将人喊起来,而沈清拿着陆先生准备的礼物,依次给陆家长辈拜年。
大年初一,总统府休息时间,陆景行却马不停蹄,晨间在总统府用过早餐,便上楼换上军装,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沈清站在一侧看着男人穿衣服,面色垮了垮,问道;“要出门?”
“去趟基地,”男人直言。
“总统都放假了,”某人站在身后酸不溜秋来这么一句,让男人穿衬衫的动作停住了,在转身,却只见某人下楼的背影。
男人收拾整齐下楼时,见自家苏幕与老太太坐在一侧浅聊着,沈清坐在沙发上抱着陆槿言的蝴蝶犬抚摸着,男人站定在跟前,
看了眼自家爱人,许是许久未言语,老太太与苏幕将眸光落在二人身上。
而后在望向沈清,外人不知晓夫妻二人近日的相处状况,苏幕知晓,此时,不推波助澜似乎不太行。
“景行要去部队,阿幽也一起去吧!”
沈清并不,但触及到老太太与苏幕的眸光,拒绝的话语哽在了喉间,未言语出来。
最终,她随了陆景行离开,去了基地。
军区基地,开车过去路程不远不近,由于春节,徐涵放假,开车这种事情自然是落在陆景行身上,并非总统府除了徐涵便没别人了,只是男人今日出于私心,想与自家爱人单独相处,也就省去了司机这个环节。
首都这个城市,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平日里,这个城市人来人往,人潮拥挤。
但到了春节,这个城市人走镂空,近乎成了一座空城,大年初一,平日里正值高峰时间的路上,此时却一路畅通无阻。
沈清只觉好奇,这个城市,到底是外表繁华的地方。
首都基地,这个守卫国家的地方,却在春节都无假期,路上,男人同她轻言细语时,她开口问了嘴,只听男人道;“军人也有节假日,但每年有规定时日,若是平常假期请多了,年底只能留在部队值班,当然,新兵无年假,”这是m国的律法,在遇到陆景行之前,沈清从未想过去接触什么军政圈子,自然也是不知这些。
上午十点,车子驶进基地,陆景行临下车前嘱咐沈清将衣服穿好,拉链拉上,山里天寒地冻的,不比外面。
基地有些人一早熟识,此时见陆景行带着沈清前来,不免有人揶揄道;“都说当兵的不知道疼媳妇儿,你这可真是把名声坐实了。”
天寒地冻的,将自家老婆带到这里来,不是不心疼人家是什么?
男人闻言,笑的爽朗。
这日、陆景行与基地众人在办公室聊了些许时候,沈清一直呆在陆景行的小房子里,虽无聊,但总好过呆在总统府感受来自长辈的视线,下午时分,用过午餐,许是困顿了。
便爬上床睡了一觉,活生生被冻醒之后便在也睡不着。
期间,陆景行回来看了眼,见她在睡,给压了床被子才出去。
可即便如此,也抵不住这四面寒凉的墙壁。
晚间,部队里的士兵们聚在食堂一起狂饮起来,陆景行能走人?只怕是不行。
一桌子上,悉数全是首都基地高官,无一例外的是一桌子男人,沈清成了唯一一个特例,
她大致扫了眼,十个人,这个屋子里放了不下十几箱子啤酒在加几箱子白酒,这架势,只怕是干不死不许走。
“老陆,你今儿把你媳妇儿带来,不怕她抽你啊?”陆景行升迁,众人老早便说着要一起饮酒庆祝,只是碍于人一直凑不齐,便一拖再拖,今日,身为主角的陆景行只怕是跑不掉了。
但十个女人十一个都不喜自家老公喝的烂醉如泥的,今儿陆景行将老婆带着,不是找虐?“怕、我可跟你说,我媳妇儿最近在跟我闹离婚呢,一会儿媳妇儿喝没了,你们等着吧!”陆景行实话实说,沈清最近本来就在跟自己闹离婚,言外之意是大家今晚都悠着些,别过火了,真将他往死里灌。
陆景行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沈清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
再加上众人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更是有些不自在。
外人不知晓,程仲然与老俞可算是知晓,二人对视一眼,猛然一拍桌子起哄道;“离了最好,反正你也不心疼人家,这天寒地冻,冻得死人的时候还将人往山里拐,别废话,赶紧的。”
这晚,陆景行被众人往死里灌,沈清始终淡淡坐在一侧看着男人被众人灌得云里雾里的,以一抵九,胜算几乎不可能。
毫无意外,这夜,男人喝多了。
酒桌子下来的人已经是头重脚轻站都站不住了。
陆景行一米八多的个子全靠沈清一个人断然是没那么本事将他扛回房间的。
人都说,醉酒壮胆,这四个字用在陆景行身上也算是应景。
首都基地简陋的卧室里,男人一身酒气冲天,整个人喝的迷迷糊糊的。
沈清双手叉腰站在床边许久给男人脱鞋子脱衣服,烂醉如泥的男人此时一手搭在眼帘上一手抬起,看了眼沈清道;“媳妇儿,他们灌我。”
沈清看了他眼,没好气道;“你今儿大老远过来不是做好了被灌的思想准备?”不然她大年初一往这边跑什么?何况程仲然大过年的不回家过年也在基地,当她傻?真不知?
别人家的老婆,丈夫喝的烂醉如泥,必然会小心翼翼心疼着伺候着,沈清呢?她从不惺惺作态,亲眼目睹陆景行被那些人灌醉,而后将人扛回来已是极限,伺候他?脱了鞋子衣服,盖上被子,你爱怎样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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