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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皓华宁愿自己性命不保,也不愿让宓月去冒这个险。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已发生了,也都结束了。
“父王,儿臣想知道,小月还好吗?”他只听说于北明带人回来了,义恩伯府的人也回来了,可是,宓月却迟迟不归。
他心中有恐慌,生怕宓月再也回不来。
如若那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此事孤已问过了,阿月没事,说不定今天就会回来了。”楚王说道。
慕容皓华仍然不放心,出宫之后就乘着马车出了王城,守着入城的官道,等着宓月回来。
慕容皓华刚出宫,楚王后就急急赶了过来,问楚王:“妾听闻大王与世子争执起来,是为了何事?”
楚王呵呵笑道:“是关于阿月的事,华儿不放心阿月的安危,来向孤询问。”
楚王后松了口气,“妾还道是何事,原来是为了阿月。”
“依孤来看,华儿该成亲了。”楚王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楚王后猜中了楚国的心思,问:“大王是看中了阿月吧?”
楚王点头说道:“楚国之事多亏了阿月,孤不能辜负了义恩伯府对王廷的忠诚之心。这两个孩子又自幼熟识,感情向来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妾也喜欢阿月。”楚王后温柔地笑道:“妾早看出华儿对阿月的不同,先前还担心阿月的父母不在,身份不够做王世子妃,如今她为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足以配得上华儿了。”
“更难得的是阿月对天下之势看得分外明白,有智有谋,能得此贤内助,孤也会放心地把楚国交到华儿手上。”楚王做下了决定,“等华儿明儿进宫,孤就与他提起此事。”
慕容皓华一直等到傍晚,才将宓月等了回来。
当派出去的侍卫来回,宓大小姐回来了,慕容皓华大喜不已,等不及了,立即让车夫赶车去迎。路上,不时问侍卫:“小月可有受伤?可有瘦了?精神气色如何?”
待听了侍卫禀一切都好,慕容皓华悬了许久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掀开车门,伸长脖子朝前路望去。
夕阳的橘光洒在慕容皓华的身上,他充满期待与欣喜的眸光在夕阳的折射下,透着温情如水的暖意。
终于,他等到了宓月回来。
只见来路上,徐徐行来两匹马儿。
马上各坐着一人,一个是身穿黑衣的轩昂男子,另一个是一身火红的娉婷少女。
男子与少女并骑而来,美丽的红霞笼罩在他们身上,他们时不时相视而笑的样子,是说不尽的美好,那霞光仿佛是萦绕在他们身上的缱绻情意。
慕容皓华脸上的欣喜之色逐渐褪去,怔忡失神着。
侍卫回道:“那男子是豫安郡王,据说是欧阳神医请了王爷去救宓大小姐的。”
欧阳神医请豫安郡王去救人?
慕容皓华唇边带着一丝苦笑,豫安郡王是何等矜贵的人物,如果不是非同一般的关系,他岂会亲自去冒险?派去一队侍卫相救就给足了欧阳神医的面子。
他呆呆地看着宓月,看着宓月朝着萧溍欢悦的笑容,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光采,他亦看到了她眼中的情意绵绵。
慕容皓华的目光又朝萧溍望去,便见那个素来冷漠的男人每每视线触及宓月身上,便温和得仿佛换了另一个人,哪有他曾经见过的,对一切事情都倨傲得不屑一顾的豫安郡王。
骤地,萧溍的目光朝他望来,那眸中含着的冷厉,令慕容皓华下意识地闪避了。
慕容皓华心中的苦涩愈来愈浓......
宓月循着萧溍的目光朝前面望去,看到了慕容皓华。
她连忙一挥马鞭,策着马朝慕容皓华奔去。
“皓华哥哥,你身上的伤未好,怎么就出来了?你的脸色不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慕容皓华对上少女关切目光,故作无事地笑道:“听说你要回来了,我来接你。”
少女笑靥如花,笑声悦耳清脆:“有劳皓华哥哥挂念,我一切安好。走,咱们回去吧,你的身上不宜吹风。”
萧溍已策马过了来,听到几声皓华哥哥,又见宓月对慕容皓华极为亲近,心中生起不快。
“月儿,他是谁?”萧溍驱马与宓月并肩,明知故问。
“这是楚国的王世子慕容皓华。”宓月又把萧溍介绍给慕容皓华,“皓华哥哥,这是萧溍。”
慕容皓华掩下异样的心情,对萧溍拱手道:“久仰王爷大名,在下腿脚不便,就不向王爷行礼了。”
萧溍居高临下说道:“王世子不必客气,既然你是月儿的朋友,便不算是外人,无须多礼。”
语气中对宓月的亲昵,那一声声的月儿,摆明了他与宓月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不算外人,其实是外人的慕容皓华听了心情更加的复杂。“豫安郡王,在下有些话想与小月妹妹说,可否请王爷暂退几步?”
萧溍冷叟叟地打量了慕容皓华数眼,又见宓月看慕容皓华的眼神跟看宓峥没什么区别,这才驱马往前去了。
待萧溍走了一段距离,慕容皓华方问:“小月妹妹,你跟豫安郡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宓月没有隐瞒和萧溍的关系,她答应了萧溍去皇城,很快就要离开楚国,慕容皓华迟早都会知道的。“我跟他很快就要成亲了。”
慕容皓华脸色陡然一白:“你们才认识多久,你确定、确定他会娶你为郡王妃?”
一个是萧氏皇朝的嫡长孙,代表着皇室正统,而另一个,虽然家门为伯爵,但父母俱亡,伯爵身份名存实亡......何况,即使宓中昱在世,王国的伯爵与皇朝的伯爵是不能相比的。皇朝等级森严,皇朝封的伯爵是县伯,而各王国国王封的伯爵只是乡伯,诸侯国封的伯爵只是亭伯。
“我确定。”宓月说道。
慕容皓华沉默下来了。
想到方才萧溍对宓月的在意,再想到他去皇城之时,虽然听了不少关于萧溍的不好传闻,但从未听过他失信于人的事。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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