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走到窗口,回手就弹出一片金叶子,钉在二楼一角柜台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掌柜的,这是打坏你桌椅地板的赔偿,死了这么多人,你竟然还活着,也算是有福之人。”
柜台下面爬出一个胖子,浑身抖如筛糠,眼睛放光的拿起柜台上的金叶子,打躬作揖道:“谢谢少侠……”
他虽然怕得厉害,见着了金子却是什么都不顾了。
苏辰笑了笑,也不再理会酒楼掌柜。
他一跃而下,寻到自己的枣红马,在街边众人奇异的眼光中,横抱着方小婉就骑了上去,回身叫道:“仪和师姐,一起上马吧,咱们找去鲁家。”
等到仪和上马,苏辰双目扫视,正准备找一个人问问路,就见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挎刀汉子牵着马走上前来。
“苏神医可是要寻找鲁守德老爷子的鲁家,在下正好知道,不如让让在下当先领路。”
中年汉子面上堆笑说道。
苏辰能感应得到这人内心深处有着丝丝讨好之意,抱拳回礼道:“你竟然认得我,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有劳领路了,恒山派的师姐中了毒伤,不能耽搁。”
“苏神医‘无双剑’之名,如今可是响亮得很,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在下王平,能帮上少侠一点小忙,确是荣幸之至,请跟我来。”
说完就上马当先领路而去。
看着两匹马疾驰离去,周围众人又是一阵艳羡。
一个汉子狠狠的拍着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上去套近乎呢?再怎么样也在苏神医那里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能求上门去。”
“原来华山苏神医是个翩翩少年啊,年纪这么轻就闯下‘无双剑’威名,连五仙教五毒使者都不是他一剑之敌,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
为什么说是一剑,因为这些人躲在酒楼外边观战,见到苏辰上去二楼,然后剑鸣声响,震得酒楼烟尘四起。
一道银白色剑光如天边晓月,从窗户边倾泄出来,让人见到就心里发寒。
如此威势,这些旁观人众全都敬畏万分。
如果让苏辰知道他这把‘白云剑’的银白剑光还有扬名的功效,心里就又会很开心。
实在是人前显圣的好宝贝。
剑光洁白,映照天光,三分威势都能变成九分,更何况苏辰的剑法本就声势极大。
苏辰跟着王平,在城里策马疾行,周围行人避让开来,并不奇怪。
鲁家出行也经常是骑马坐车,城内众人早就习惯。
过不多久,苏辰远远就看见一座十分豪华的庄园,四周一人来高的围墙。
坐在马上望去,能隐隐见到里面假山亭台,楼宇参差……
左边有着一个很大的空地,那里正有着一群人在练拳舞剑,呵哈作声。
见苏辰望向练拳场所,王平说道:“那就是鲁家的担山武馆了,鲁老爷子在临潼名声极盛,凡是有心学武的都会拜入其中……只要学会三招两式,在江湖上、衙门中,总能不愁吃穿,所以弟子众多,附近的人都以进入武馆为荣。”
苏辰不知道这鲁老爷子的担山拳法究竟厉不厉害,但他听宁中则师父说过,鲁守德是江湖成名的二流高手,在长安府一带极有声望。
鲁守德最大的本事,还不是自身武功,而是交游广阔。
真要登高一呼,就会有很多人帮忙,如今看来,门下弟子人多势众,也的确有着服众的本钱。
苏辰听着风中传来的呼喝声,知道这一定是鲁家请来的援兵在那聚会试招,不然也不会这般热闹。
跟王平道别,苏辰跨马来到鲁家门前,抱着方小婉飘身下马,
就有一个高壮大汉领着四人迎了上前,开口厉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人双目如鹰,太阳穴处微微隆起,手臂十分粗大,声音十分洪亮。
苏辰芯片扫描一眼望去,见这人身上白光升腾五六寸,竟是明劲后期修为,知道这肯定就是鲁守德的徒子徒孙了。
一个守门的弟子就有这等修为,想来其他弟子也差不到哪去。
“请速去通报鲁老爷子,就说华山派弟子苏三,恒山派弟子仪和、仪光前来贺寿。”
说完,苏辰手中烫金请贴随手一挥,就化作一片红光,向那大汉射去,飞到空中,呜呜作响。
那汉子心中一凛,暗暗扎了一个马步,双臂肌肉隆起,深吸了一口气就待全力接取。
他听师父说五岳剑派弟子都是剑法武功惊人,心想千万不能出丑才是。
那请柬到了汉子身前,突然间速度降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汉子手中,竟似半点不受力。
高大壮汉用错了力,身体微微前扑,差点出了个洋相,却是心里暗想:“还以为这华山弟子有些本事,没想到抛个请柬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看着吓人的银样蜡枪头,失算了。”
这人眼力有限,不知道苏辰出手一招的难度,其中的轻重随心,意到力到,他却是看不明白。
苏辰展示身手的一招妙手,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瞧。
高大壮汉皮笑肉不笑的伸手延请:“苏少侠,两位师太,在下黄永成,是担山拳馆三弟子,负责迎客事宜……家师正在陪客,无暇分身,还请三位随我来。”
“不用麻烦了,我们来的时候在临水酒楼被魔教贼子袭击,恒山仪光师姐受了毒伤,你只需安排一个净室让我歇息就行,对了,再准备一些清水,我要帮她治伤。”
苏辰精神力何等敏锐,他感应到了这汉子的轻视,那眼中的不屑和不耐烦在他的眼里怎么也隐瞒不了,心里也不由得有了些不舒服。
自己明面上是来贺寿的,虽然没带礼物,但一个人,一把剑,实在是把性命都带来搏杀了,这可是情份。
还有恒山两位弟子,如今都受了伤,也不见鲁家出面延医诊治,就算是自己不需要,但也得表态啊。
这显然是不重视自己一行人。
别说让鲁家鲁守德老爷子出来迎接,连他们的二代当家人鲁伯归,鲁仲远也没有出现。
“陪客?什么客有这么重要,华山派和恒山派都不放在他的眼里?”
苏辰回头一看,见仪和师姐正在担心的看着方小婉,显然她只是对自家师妹上心,其他的并不重视,主家有没有礼节也是全然不上心。
他心里暗暗赞叹,恒山的师太们练得心如止水,荣辱不挂于怀,这一点却是比自己强多了。
黄永成听到苏辰几人在来路上就被人打伤,就更加看不太上了,随意吩咐仆妇领苏辰等人去客房。
正在这时,门口一阵马蹄急响,一行人谈笑风生的骑着骏马跑了过来,来到门边,飞身下马,一个青年开口大声叫道:“泰山派天松道长携弟子张望山、迟北城前来贺寿。”
“晚辈黄永成拜见天松前辈,见过张师兄、迟师兄。”
黄永成在门口一座铜钟上面急敲三下,满脸笑容的急急迎了过去,直接就把苏辰三人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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