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的童音,轻轻唱着这首古怪的歌谣,声调也很诡异。
谢雨晴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虽然知道这里闹鬼,但是没想到闹的这么明显,一进来就听到这声音……当下抬起头紧张的朝叶少阳望去。
叶少阳微微皱眉,把长明灯交给她提着,缓缓上楼。
二楼中间是个衣帽间,左右两边都是卧室,门都关着,童谣声从右边的卧室里传来。
叶少阳伸手把门推开,童谣声戛然而止。
卧室也是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空间比较小,比楼下还暗。
一眼扫过去,没有看到鬼,但是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叶少阳倒也不怕,径直走进去。
谢雨晴提着灯跟上,总是有点担心,不住回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这种地方不要回头!”
说完,叶少阳飞快的环顾了一周,发现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卷着铺盖的床,一个书桌,一扇带镜子的大衣柜,就这几样东西。
“鬼……在哪呢?”
“在你身后!”
“啊!”谢雨晴跳起来,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气得照叶少阳屁股上踢了一脚。
“在这种地方,你也敢开玩笑!”
“刚才还在你身后啊,现在不见了。”
谢雨晴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怒道:“赶紧找,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呆太久!”
叶少阳揉着屁股,从腰带里拿出太乙拂尘,弯腰在地上扫起来,尘土飞扬中,地上出现了几个光脚的脚印,鲜红欲滴,像是用红漆刷在地板上的。
随着太乙拂尘并不断拂过,更多的脚印显现出来,杂乱无章的纠结在一起。
“上灯。”
谢雨晴愣了一下,赶紧把长明灯凑上去,两人一起蹲在地上观察起来。
脚印有两对,一大一小,谢雨晴粗看了一眼说道:“小的那个,不超过一岁,大的不超过三岁。跟死亡幼童的年龄吻合,肯定没错了。”
抬头看着叶少阳,“怎么把他们找出来啊。”
叶少阳一抬头,表情凝固,缓缓说道:“在你身后。”
“滚!”谢雨晴骂道,“跟你说了不要开玩笑了!”
“这次是真的。”叶少阳缓缓站起来,手伸进腰带里,像是担心对方跑掉似的。“你别动啊!”
正好对面是大衣柜,当中是落地镜,透过镜面,谢雨晴猛然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小孩站在自己身后,浑身洁白,两眼漆黑,嘴唇好像擦了口红一样。
这小孩的外形,并没有见过的那些僵尸、厉鬼让人恶心,跟古墓里那些人面妖尸更比不了。
但是这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鬼,因为贴近生活,往往会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谢雨晴的心猛然抽紧,但想到叶少阳的嘱咐,不敢乱动,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那鬼孩子把脑袋一点点凑到自己耳后,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似乎想舔自己。
“天地无极!”
叶少阳一扬手,一把铜豆子打在鬼孩子脸上,冒起一股白眼。
鬼孩子发出一声惨叫,却是不退反进,举起双手,朝谢雨晴抓去。
叶少阳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朝自己身边拉过来,结果因为谢雨晴胆怯,顺势往前一扑,叶少阳反应不及,被她扑倒,正好身后是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叶少阳暗道一声糟糕,想爬起来,无奈被压在下面,一时动弹不得,一抬头,看到鬼小孩趴在谢雨晴后背上,邪邪的看着自己,伸出舌头,去舔谢雨晴的后脖子。
“孽障!”叶少阳手捏法诀,拍了过去,鬼小孩向下一滑躲过。
谢雨晴挣扎着爬起来,叶少阳左手一把搂住她的腰,令她再度趴在自己身上。“不要动!”
她如果现在起来,有她隔在中间,小鬼有足够时间钻进她体内,虽然自己能够轻松逼它出来,但被鬼附身不是什么好事,要生病倒霉运的。
那鬼孩子滑到谢雨晴腰上,活动一下脑袋,双手抱住谢雨晴的腰,身上亮起一层绿光。
鬼搭桥,这是要上身的节奏。
叶少阳双手合掌抓去,小鬼反应却是很快,不断在谢雨晴后背上流转,寻找上身的机会。
叶少阳全身被压,双手毕竟不灵活,拍了半天没拍中,却把谢雨晴后背摸了个遍。
谢雨晴像个道具一样,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栗声说道:“还没完事吗?”
“快了,你别动就行!”
话一出口,想到两人这种姿势,这种对话,简直污不堪言。
不过情势所逼,也顾不上别的了,当下集中精力继续对付小鬼。
那小鬼见叶少阳手段高明,追击凶狠,知道是没有上身的机会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往谢雨晴腿上滑去。
“现在想走了!”
叶少阳早就在等这个机会,当下双手齐上,捏成掌心雷,看准了用力拍下去,正中小鬼双肩
“啊……”小鬼浑身颤抖,体内鬼气迸发,尝试抵抗。
但它那点修为,一旦跟叶少阳硬扛,无异于蚍蜉撼树。叶少阳双手加力,生生将它压下去,吸入掌心,一双手也本能的垂下去,用力喘了口气。
“完事了。”
谢雨晴也长出了一口气,无力的趴在叶少阳身上,吐气如兰。
休息了一会,感觉到某种不对,脑袋撑起来,冷冷的看着叶少阳,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羞意。
“怎么了?”
“你能把手拿开吗?”
叶少阳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按在她身后两个软绵绵的地方,浑身一颤,急忙抬起来,面红耳赤,“不关我事,我是为了抓鬼!”
“反正你本来就是流氓。”谢雨晴白了他一眼,艰难的爬起来。
叶少阳也才坐起来,心里很憋屈,一抬头,看到他身后那面镜子上开始渗出血来,逐渐形成了一张狰狞的脸,叫道:“你身后有鬼!”
“啊!”谢雨晴往前一扑,又把他压倒了。
这床上也没有被褥,硬得像块石头,叶少阳后背硌的发疼,闷哼一声,推开她起来,来到衣柜前,看着镜面上多出来的一道血渍,是一张奇怪的脸,很像是某种动物,但是过去抽象,看不真切,正在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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