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月底,临近春节时分,正是春运的高峰期,市区内不再像以往那么热闹繁华,宽敞的马路显得有些冷寂,干枯的梧桐树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晃。
a市的道路旁落满白霜,外面真的好冷。
时稚九忍不住哈了口气,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抬头看了眼灰茫茫的天,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南方一月的天气是潮湿的阴冷,容易让人生冻疮,时稚九特地裹了羽绒服还戴了手套和帽子。她穿在雪地靴里的双脚冰的像块铁,等在公交车站台下不停的跺脚。
路过的一个老奶奶用方言问她:“去兰广可以从这儿坐吗?”
“可以,走208路。”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来指着站牌,一个一个给老奶奶念站牌上的站名。
“你说方言真好听。”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时稚九身后冒出来。
“席修,你怎么才来。”
她可爱的跺了跺脚,“我等了好久呢。”
席修上前一扯就把人拉入自己怀中,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打车来的,半路车子出了点故障,耽搁了一会儿。”
她今天和席修约了去逛画展,打车十分钟就到了展馆。
“怎么忽然想起要逛画展?”
席修知道她是个极其怕冷的人,这种快零下的天气,她巴不得躺在床上哪也不去。
“嘻嘻,”时稚九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因为想带你来啊。”
这么一笑,铁定有什么计谋。
展馆里很安静,时稚九拿出两张票,带着席修往里走,这个画展的特别之处在于除了大师的作品,还有许多绘画界新秀的作品。
时稚九拉过席修的衣袖,示意他弯下腰,“你从这边看,我从另一边,我们到中间汇合好吗?”
席修没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流光四窜的眼眸。
“好不好嘛?”
“好。”
席修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席修这人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很专注,对着墙上的艺术画作,一幅幅欣赏过去,而另一边的时稚九早早一掠而过,在约定的中间区等待。
今天展馆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两,还有几个穿着文艺的青年脖子上挂着单反,专注的看,专注的拍。
时稚九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灵机一动躲到柱子后面。
席修走过来的时候,她躲着没出声,没见时稚九的人影,以为她还没过来,便继续看画。
今天的画展走得是抽象派大作,若是没有想象和自己独到的见解,估计很难看出什么。
当在满屋的抽象派画作中看见一幅印象派油画,席修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画的作者叫星星。
画作的内容很简单,校门口站着一个穿纱裙的女孩,女孩背着画板,脚上穿着芭蕾舞鞋,远处有一个男生在弹琴,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女孩的身上。
钢琴上放着一枚钻戒,男生要求婚。
“你说,男生弹的是什么?”时稚九从席修身后窜出来,眨着眼问。
席修笑笑,没说话。
这幅画旁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哇,女孩好美。”有人感叹。
“画中的男孩一定很喜欢女孩吧。”
“画家本人肯定很幸福。”
越来越多的人肯定这幅画,时稚九笑的像个孩子。
席修把她从人群中拉到柱子后面,将其余人和他们两隔成两个世界。
他嘴角一扬,将时稚九圈在怀里,温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时稚九的脸上,白嫩的脸颊上浮上几丝嫩红。
她听见席修贴着她的耳朵说:“marryyou”。
“男生在唱《marryyou》”
时稚九戏谑的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那个男生,你就是星星。”他性感的声线混在艺术的气息里,形成一股奇妙的电流,直击时稚九的心底。
他温暖的唇碰了碰时稚九冰凉的唇瓣。
她说:“星星不是我,是你。”
“为什么?”
因为他照亮了她孤寂的夜晚,至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
两人牵手走出展馆,
“哇,席修下雪了!”
“嗯。”
身旁的小姑娘激动地不成样子,松开席修的手就往空地跑去,点点雪花飘落在她的发顶,席修从时稚九包里掏出她随身携带的拍立得,只一瞬,美好事物定格。
胶片缓缓出来,显像后时稚九跑过来,“咦,还不错。”
席修毫不吝啬的夸赞:“我的女孩果然好看。”
“席修,你和我一起走过了秋冬,经历了风雨,还一起看了雪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轻易的被席修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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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都是你的人了,什么时候让我搬进你家?”
时稚九瞪大了眼,“真的吗!!!你愿意和我住一起?真的吗??”
席修笑着点头。
他心爱的姑娘,他愿意拿一切来守护。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除了陈思卓和高二的小学妹在一起掀起了一阵波澜外,别的事情都如往常一样。
八号高考结束,时稚九听见英语考试结束铃响起的时候,眼泪不自觉滚落下来,她和辰光就要这样告别了。
整栋高三教学楼,有男生的欢笑声,有女生的啜泣声,谁都不比谁好受,他们曾经对身边的同学不满过,但直到分别的这天才发现,不管以前有多么嫌弃对方,如今全化成了不舍。
何珊珊给时稚九和许安然写了明信片,给时稚九的那张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为我曾经对你做过事,说过的话而道歉,虽然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可能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但是我永远把你当成同学。
同学,这个词,在学生时代看起来不足为奇,等脱下校服的那刻才明白,这两个字涵盖了太多的回忆与情深义重。
毕业典礼,席修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下面坐着准高二高三的学弟学妹,还有一群即将踏出辰光的准大学生们。
席修毕业致辞的前半部分按老师交代的中规中矩的感谢了学校和老师,还有身边的每一位同学和学校的工作人员。
老师以为他致辞结束的时候,他却站在主席台上没动,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因为辰光,我遇见了一个女孩,我想对她说,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一句再俗套不过的表白,从男神学长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谈论西方哲学一样有深度。
听见席修后面的话,站在一旁的老师嘴角抽搐。
“如果能在辰光遇到你生命中的那颗星星,请记得伸手去摘。”
下了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时稚九的身旁,深情地说:“你就是落在我头顶的那颗星星。”
明媚的阳光下,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解散后,操场只留下了他们一行人。
顾夕:“十九,你们齁死了。”
许安然:“没错,齁死了。”
陈思卓:“哎,一手养大的猪去拱白菜了。”
时稚九握拳,“你说谁是猪呢!这好白菜就乐意让我拱,是吧,席修?”
席修:“嗯。”
任西宁:“洛阳带着小学妹来了。”
学妹缩在洛阳的身后,小声的喊了声学长学姐好。
厉明哲:“我靠,洛阳,这么清纯的小学妹哪找的?我也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躲在洛阳身后羞红了脸。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他们都没有发挥失常,时稚九反倒超常发挥了。
当天晚上,两人就在长辈的帮助下,把东西搬进了时稚九的小屋,开启了两人生活的世界。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时候,两人刚好在客厅里看电视,人手一个红色邮件拿到的时候,相视一笑。
邮件袋的表面明晃晃的写着“a大录取通知书。”
后来,时稚九席修,顾夕,陈思卓,许安然还有洛阳全进了a大,任西宁还是选择了b大,厉明哲去了很远的北方。
中学时代落下帷幕,青春仍在继续。
晚上,时稚九对席修说:“以后再也不用跳舞动青春了。”
“以后终于可以在学校光明正大的和你牵手接吻了。”
“滚。”
她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席修,没一会儿又被人揽进怀里,“阿九,我爱你。”
在她泛着月光白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印记。
“我也爱你。”
全文完。
无青春不放肆,珍惜校园里的每一次心动,或许以后很难再经历这种纯纯的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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