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鼠年,这些金锞子特意打成了一只只小金鼠的模样,小金鼠手里抱着一条稻穗,看着格外的憨态可掬。
甜姐儿和沈珺一见着这小金鼠,眼中立即就亮了起来。
身为女子,见着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会心生欢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甜姐儿抱着卫芙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母亲,这金锞子打得真好看,我要把它们都好好收起来,一定不会拿出来用掉的。”
这么可爱的小金鼠拿去花了,甜姐儿会心痛的。
卫芙闻言,心中微微一动,笑着道:“那好,以后每年母亲都按着生肖给你们准备金锞子,等到以后你们有了儿女,还可以给你们的孩子。”
听她这样一说,这些金锞子,立即就被赋予了些传承的意义。
不仅几个孩子,便是姜珩,闻言眼中也多了几分期许。
“好啊好啊!”甜姐儿拍着手笑道。
韬哥儿三人也都笑着点头。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高兴,不是因为这些金锞子能换很多银子,除了因为这憨态可掬的小金鼠确实十分可爱之外,更多的则是因为他们都能够从中感受到,卫芙在准备这些金锞子时的用心。
用过午膳,一家人便去了国公府的祠堂。
姜家子嗣不丰,虽然如今还有旁枝在,但这些旁枝却已经是隔了很远的远亲了,平日里也不怎么往来,姜老爷子还在世时,便将他们这一支的先祖的灵位都迁到了姜家来。
等到将来姜家开枝散叶了,那这祠堂也就能算作是姜家的宗祠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年的开始,自然要去给先祖上一柱香的。
一家人才到了祠堂外,卫芙正欲往里走,便见着甜姐儿不知为何在门外站定,竟是不再走了。
“甜姐儿,怎么了?”卫芙有些疑惑地道。
听卫芙这样问,甜姐儿也同样有疑惑。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每一年过年时也确实会祭拜先祖,不过她与“卫芙”都是不能进祠堂的,据刘总管所说,好似是姜家有女子不得入祠堂的规矩。
事实上,刘总管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叫“卫芙”入祠堂而已。
旁人不知,刘总管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那时的“卫芙”根本就是不知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只不过是披着自家夫人的皮而已,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能进姜家祠堂呢?
所以,刘总管才寻了这样一个借口阻止“卫芙”入祠堂而已。
只不过,这样的借口倒是能阻止“卫芙”,却也将甜姐儿也拦下了,偏偏刘总管也不能解释,是以甜姐儿一直以为姜家真有这样的规矩。
从前的这些年,每次韬哥儿和略哥儿进祠堂给先祖上香,而甜姐儿只能一个人站在外面时,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委屈的。
所以,这会儿听卫芙问起,甜姐儿看了看前面的祠堂,扁扁嘴:“女子不得入祠堂……”
而听甜姐儿这样一说,沈珺也微微一顿,然后在甜姐儿的身边站定。
卫芙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了姜珩那里。
姜珩轻轻摇了摇头。
卫芙于是一左一右,牵着甜姐儿和沈珺的手,道:“从今天起,咱们家就没有这样的规矩了,都是姜家儿女,自然都能进祠堂祭拜先祖的。”
然后便领着两人当先走了进去。
卫芙有过那般特殊的经历,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回到孩子们的身边,对她来说,她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宝,又怎么会觉得女儿就比儿子差什么呢?
既是如此,不过是带着女儿和儿媳妇入祠堂而已,卫芙是真不觉得有什么。
略哥儿本就不是什么细心的性子,自然是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的,但韬哥儿本就知道了真相,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个中因由。
他看着前方母亲、妻子、妹妹的身影,唇角也微微勾了勾。
他们这个家……
确实越来越好,越来越让人留恋了。
祭拜完祖先,接下来的这半天,一家人都呆在一起,这般说说笑笑的,很快这一天就过完了。
等到晚膳后孩子们离开了,姜珩这才问起了早上的事。
“夫人,韬哥儿那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姜珩道。
他本也不是什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因而早上的问题等到现在才来问,倒也并不会觉得憋得慌。
卫芙闻言笑道,“一直没听你问起,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姜珩确实不怎么好奇,他只是想与卫芙多说会儿话而已,与其说别的话题,倒不如选了卫芙最喜欢的,关于孩子们的话题。
他于是看向卫芙,明显在等着卫芙的回答。
卫芙听他提起这件事,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看着极为高兴的样子:“韬哥儿和他媳妇昨晚圆房了。”
小夫妻虽然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沈珺从前不喜让人近身,却是一直都没有圆房。
这件事,卫芙是知晓的。
她理解沈珺身上的遭遇,自然不会就这件事去催,只想着让这对小儿女顺其自然。
而韬哥儿和沈珺,虽然在成亲之前得到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教导,可一来那次的教导离着现在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二来别人教的和自己亲身体会的,总是有所不同的。
这不,没有经验之下,两人难免就走了些弯路,直到大半夜的才总算是完成了这敦伦之礼。
再然后……
今日一早自然也就起晚了。
沈珺身边的陪嫁丫鬟是知道韬哥儿和沈珺未曾圆房的,可昨日夜里韬哥儿和沈珺房里要了水,她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便是明知今日是初一,她们仍没忍心唤了韬哥儿和沈珺起身。
这不,韬哥儿和沈珺倒是得以睡了个懒觉。
姜珩一听是这件事,便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为人父与为人母自然是有所不同的,姜珩倒是知道韬哥儿和沈珺一直没有圆房的事,但如今知道他们圆房了,也不会像卫芙这样感到高兴,只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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