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哥儿三兄妹很快就知道了,圣上给的公道是什么。
也就在卫芙和姜珩入宫哭诉的第二日,就有圣旨去了长乐长公主府,而宫里的公公自长乐长公主离开之后,公主府就立即大门紧闭。
若是放在从前,长乐长公主本就很少外出,公主府这般大门紧闭,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
如今嘛,按着长乐长公主那样的活跃,这样的情况就有些让人寻味了。
尤其,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圣旨降临之后才发生的,也由不得人不好奇起圣旨的内容来。
之前平王府里发生的事,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传得人尽皆知的,这才过了两日,长乐长公主府就迎来了圣旨,这让人不得不猜测,圣旨是不是因此而来,长乐长公主是不是也由此受到了圣上的申斥。
毕竟……
听说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第二日可就入了宫。
这样的好奇之下,有心人自然是想尽了法子的去打听长乐长公主到底接到了怎样的圣旨了。
长乐长公主府大门紧闭,便是有人上门拜访也都被婉拒了,但知道圣旨内容的又不是只有长乐长公主一人,大可以去别处打听不是?
于是,很快也就有人从当日传旨的那名公公嘴里打听到了圣旨的内容。
虽然因为知道镇国公夫妇第二日去了宫里哭诉,众人都在心里猜想着,按着圣上对镇国公的看重,长乐长公主此番定是讨不了好,但再怎么着,众人也是没有想到,圣上竟然会夺了长乐长公主的封号,并且下旨让长乐长公主从此呆在公主府里反省思过。
而且……
那反省思过,还是没有期限的。
这样的惩罚,无疑是极重的。
当初先皇在世时,长乐长公主就跟透明人一般不受重视,直到先皇去世都没能有个封号,还是后来当今圣上登基,想着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都成长公主了也没有一个封号未免太难看了些,这才赐下了“长乐”这个封号。
在皇室,同是公主,有封号与没有封号,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比如,从前的长宁长公主与没有封号的长乐一般。
可以说,长乐长公主这个封号是来之极为不易的,但现在,就因为她觊觎镇国公,并且还在暗地里做了那么些事,圣上竟然直接夺了她的封号,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
更何况,圣上不仅夺了她的封号,还直接下令让她从此闭门思过。
说是闭门思过,却又没有个期限,这与幽禁,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只不过是没有明言而已。
长乐长公主……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知道了圣旨的内容之后,众人都不由得这样想。
随后,众人想想这圣旨的内容是如何轻易的就传得人尽皆知的,自然也就能从这小小的细节之中察觉到圣上的意思。
皇宫是圣上的皇宫,那传旨的公公也绝对不敢背着圣上私自将圣旨的内容透露给外人,他既然这样做了,自然也就只有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本就是圣上的意思。
圣上不仅下了这样的圣旨,还示意下面的人将这圣旨的内容公开,由此也就可以看得出来,圣上因为镇国公而惩处长乐长公主的心有多坚决了。
长乐长公主再如何,那也是圣上的亲妹妹,她尚且因为镇国公府而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只怕下半辈子都难以再踏出公主府一步了,那……
镇国公的圣眷,到底有多盛?
京城众人都不由觉得,他们就算已经尽量的高估的,但实际上还是低估了镇国公在圣上心里的地位。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朝臣对镇国公姜珩羡慕不已。
为人臣子,能像镇国公一样得了圣上的信重,大抵便已经足够了吧?
*
在外人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镇国公府里,一家人也正因为得到了这个消息而坐到一起讨论。
“父亲,母亲,圣上竟然因为这件事就夺了长乐长公主的封号,还下令没有限期的禁了她的足?”略哥儿说着这话的时候,有些咋舌的样子。
很显然,略哥儿对此也是极为惊讶的。
虽然从很久之前就有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但那也只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事实却是,皇室血脉,皇族贵胄,天生的就要比旁人要尊贵几分,便是真的犯了什么事,又哪里有可能真的与普通百姓一般论罪呢?
略哥儿之所以会与外人一样觉得惊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了。
他本以为,就算卫芙和姜珩往宫里去了一趟,回来还说了圣上会给他们一个公道的,但这个所谓的公道,顶多也就是圣上口头上斥责长乐长公主一番,再象征性的禁足也就算了。
毕竟,长乐长公主虽然不如长宁长公主那般有庄太后护着,但她也是实打实的皇室血脉,哪怕她再怎么不受重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能代表一些皇家的脸面的。
若是圣上真的因为这件事就重罚了长乐长公主,岂不也是在打自己以及皇家的脸?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在真正的看到了事情的处理结果之后,才会有这么多人像略哥儿一样这般惊讶。
谁也没想到,圣上这次会如此大动干戈。
不仅略哥儿,甜姐儿也有着一样的想法,正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卫芙和姜珩,等着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呢。
倒是韬哥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和疑惑,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芙屈指在略哥儿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圣旨都已经下了,这自然就是圣上的意思了,总不能还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假传圣旨吧?”
假传圣旨,这可是死罪!
略哥儿捂着额头,有些不乐意地道:“母亲,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觉得很惊讶,惊讶于圣上竟然会下这样一道圣旨。
由此可见……
略哥儿看向姜珩,用着又惊讶又赞叹的语气道:“父亲,看来那些人说的没错,圣上待您,也真是信重有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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