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adam眼瞳里的银色骤然凝固,变得异常冷沉晦暗:“那你又算什么东西?要知道你不过是——呜!”
被我敲了下脑袋的少年一怔,眼泪汪汪地捂着头看我:“叶旭?”
我故作镇定地收回手,其实心里已经尴尬得快炸了。
……
我的确不喜欢我那兄长,但我却更不喜欢别的家伙说他的不是,谁提一句就会被我收拾一顿。
可这种微妙的护短行为必然背着对方进行,从没这么光明正大。
何况现在维护的对象还不一定是我哥。
我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将自己行为合理化的借口。
adam捂住脑袋跑了,临走前气鼓鼓地留下句“叶旭你会后悔的”。
后悔?
我一头雾水。
那人勾起嘴角,什么都没说。
本来看到留言不多打算咕了的,但是今天收到了催更,那就明天咕吧
第81章忒修斯
忒修斯
81·忒修斯
深夜跟一个似乎不怎么熟的人相顾无言地待在屋子里着实有些尴尬,尤其是对方还一直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看。
周遭太过安静,我有点担心秦映南开口会让对方听见,所以叩击桌面发了串摩斯密码就关了耳麦的连接,打算回卧室再开启。
正想走为上策,那人忽然扬起长睫,抢在我前头轻飘飘地开口:“视频时就想问了,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
“可能是过敏。”我心里一跳,尽可能冷静地编了个理由,垂在身侧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掌心掩饰性地盖住似乎正在微微发热的颈侧,“过段时间就自己消下去了。”
我记得自己出门前用药膏遮掩掉了所有看得见的吻痕来着,但不敢确保没有遗漏。毕竟秦映南那王八蛋在床上的恶劣行径简直罄竹难书。
越想越觉得应该让他睡一个月地板。
眼前这人挑了下眉,左手倏地攥住我从衣袖里漏出的那截手腕。
行动迅捷如豹,握力也大得可怕。
“抱歉,说错了。”他语气略显轻佻,眼里笑容不减,“我其实是想问你手腕上的痕迹是哪儿来的?为什么看着像是被捆绑过?”
我不可能如实相告说这是被秦映南弄出来的,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坚称是过敏,一边皱着眉去掰对方的手。
见我不高兴被桎梏,他满脸无所谓地松开手,嘴角挂着的笑容依旧欠揍:“既然是过敏就算了,但如果是被欺负了……记得告诉哥哥。”
哥哥?!
我顿时炸毛:“不准这么自称。”
“怎么,继兄就不能算兄长了吗?”
我狠狠瞪了眼胡搅蛮缠的这人:“当然不算!”
随着我斩钉截铁的字音落下,对方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了些。他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低声道:“真的……不算吗?”
跟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冰镇伏特加气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初闻时只体会到冷意,等那气味进入鼻腔,才觉察出隐藏着的暴戾辛辣。
我被愈发浓郁的信息素和复苏的回忆压得透不过气,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其实我对他的身份隐隐有个猜测。
在科技发达的当下,妄图扮演上帝的人不少,相关的灰色产业链也应运而生。以我父亲跟研究所的关系,弄个绝密等级的克隆计划再修改容貌掩人耳目不算难事。
但,人终究不可能逆转生死。
被逐渐替换着木板的忒修斯之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尚且争论不休,何况是芯子都换了的活人。
我揉着太阳穴回到漆黑一片的卧室,背抵住门板重新打开耳麦连接:“我觉得……”
还没说完,带着浓重金属感的冰冷机械音就突兀地打断了我:“叶旭,你在跟谁说话?”
我惊愕地按开灯,发现换上毛绒睡袍的adam居然正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床沿上,怀里还抱着本卡通封面的睡前读物,呈现出一派极具欺骗性的乖巧。
阴魂不散的那小混蛋歪了下头,满是好奇的视线投向被我丢在床头的乳夹,纤细葱白的手指当着我的面摸了上去:“这是你的玩具吗?叶旭你能不能玩一下给我看看?”
……
我本来只想把那俩道具毁尸灭迹的。
现在看来还得加上adam。
而更糟的是,耳麦里那人明显从只言片语里推测出了现在的情况。
抵进身体里的东西开始逐渐升温并膨胀,一点点变作令我头皮发麻的形态。
妈的,不是贞操锁吗……
怎么还能变形……还能进那么深……
都快到生殖腔了!
我被弄得有些暴躁,手缩进袖管里死死攥紧,强忍着没在adam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在路上。”那人嗓音低沉,话里杀意森然,“媳妇儿你先热个身。等我把它代码扬了……我们再好好玩。”
忒修斯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
———
我很喜欢这个悖论
第82章非法入侵
非法入侵
82·非法入侵
我鲜少见到秦映南动手。
或者更准确点,从认识到现在,我其实只见他当着我面扣下过一次扳机。
果决狠辣,一枪爆头。
而其余时间,这人在我面前都是以比较平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平和得让我渐渐开始觉得他骨子里也许不是个极度危险的暴力分子。
……
这错觉持续到了今晚。
没有正当且紧急的理由,我父亲不会轻易给出登门拜访的许可证。于是这人用粒子刀切断了整块区域的能源供给线路,趁着备用能源开启前的几秒空白期径直越过安保防线进了别墅内部。
对此,秦映南在耳麦里给我的解释是“不想给叶元帅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我也不知道一个听见adam朝我撒娇,就丧心病狂到直接扛着便携式量子炮轰开了我卧室墙壁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那个自称今晚要低调行事的人神色冷然地环顾一圈,黑得发亮的皮质作战军靴重重踏过满地残骸,留下死神降临时的印记。
然后他将肩头冒着滋滋白烟的量子炮丢到脚边,冰冷刺骨的视线投向始终赖在我床上不走的银发少年,眯着眼言简意赅道:“滚。”
adam抱紧怀里的童话书,湿润的眼眸含着泪光怯怯地望向我:“叶、叶旭……这是流窜在星际的恐怖分子吗……”
其实我也有同感。
但我不可能帮着外人说秦映南那王八蛋的坏话。
我昧着良心摇摇头,争分夺秒地赶在建筑被毁损的警报发出前手动关闭所有的预警装置,避免声响惊动我父亲。
“……”adam沉默了一瞬,机械冰冷的电子音毫无起伏,“叶旭,你在包庇非法入侵者。”
“非法入侵?”秦映南冷笑着挑了下眉,弯下腰抽了把闪着寒光的三棱军刺出来,“我来这趟的主要目的是送你回炉重造。从仿生躯干的检测报告来看,你的主程序应该都移植到这具身体里了。如果过载毁损,想必得花些时间修复。”
adam歪了下头,眼瞳中的银色如星河般缓慢流转,万千数据光点闪烁其中:“接收到威胁讯号,采取措施……抹除。”
眼看这俩人要打起来,我正要开口阻止。体内那东西却被操控着猛地又深入一截,强行抵进生殖腔里。
膝盖骤然一软。
我捂住酸胀难忍的小腹勉力维持站姿,额角在瞬间渗出冷汗。滴落的汗水洇湿眼睫,又顺着下颚线滴落,坠在我自己的手背上。
神志恍惚的几秒里,战斗开始。
尽管adam的天赋在现实中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仿真人的身体素质已经给予了他难以想象的优势。
军刺在看似纤细柔弱的手臂上只能留下浅浅伤口,反倒被adam用手指轻易掐出了不少凹陷。
我听着耳畔的锵锵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只有疯子才会不自量力地去跟仿真人进行一对一的搏斗。
偏偏秦映南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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