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高高在上,享受众星捧月的方青瓷,还是第一次摔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这一次,她摔得可谓是非常惨烈。
她攥着拳头,心口那里,都被气得隐隐作痛。
胸口那里,窝着一团气,那气缓缓的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她喉咙处更是传来一阵痒意,她咽了好几下口水,都没能把痒意压下去。
下一刻,她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再然后,她眼前一阵阵黑白袭来,熟悉感觉的再次来袭。
上一次,她被气得呕血,这一次,显然被楼羽城最后这一颗稻草彻底压倒。
她被刺激的,再次喉咙一紧,热气上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腔里喷涌而出。
一霎那,天地都在眼前旋转,全部都变成了黑白。
“小姐,你怎么了?”两个保镖吓坏了,惊呼一声。
方青瓷脚步趔趄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嘴角,一抹香艳的血液沾染在指间。
那抹鲜红,在视线里渐渐的模糊,直到彻底沦为了黑暗。
方青瓷的身子,朝后仰倒——
两个保镖惊呆了,连忙上前扶住了方青瓷。
再不敢耽搁,将她抬上车,一边联系医生随行,车子也继续朝着机场开去。
楼羽城的车子停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方青瓷这边的动静。
当看见,方青瓷被气得吐血昏倒,他唇角淡漠的微微勾起。
“这么蠢,还来陵城丢人现眼,空有一副漂亮皮囊,却没有长一个聪明的脑袋。不是活该又是什么?走吧……”
楼羽城回了自己居住的公寓,还没进门,远远的便看见了神情有些憔悴的蓝慕雅。
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寒,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并没有上前搭理她,而是饶过她,走到门前掏出门卡刷开,房门打开,他推开门抬脚进去。
蓝慕雅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羽城哥,你能听我向你解释一下吗?”
楼羽城顿住脚步,低垂着眼帘,看着她覆在他胳膊上的白嫩手掌。
一抹厌恶之色,从眼底闪过。
“放手……”
蓝慕雅眼睛微微红了,她咬着唇瓣,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羽城哥,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要答应蓝筱,和她联合起来设计你的……我……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属于别的女人……”
楼羽城闻言冷笑一声,他眸光寒凉的凝着蓝慕雅。
一字一顿的低声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太喜欢我了的理由吗?蓝筱随便教唆就两句,你就傻傻的跳了,蓝慕雅你的脑子呢?难道你没想过,这件事一旦发生了,我在蓝伯父面前,究竟会有什么损失?”
蓝慕雅撇了撇嘴,颇有一些不服气的回道:“能有什么损失?我也是他的女儿,你和我在一起了,我爸爸不是照样会信任你,重用你吗?难道说,你是在懊恼你没和方青瓷发生点什么,没能顺利攀附上方家,从而将火气撒在我身上吗?”
楼羽城听着这话,脸色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他不知道蓝筱到底怎么忽悠蓝慕雅的,从而让她认为,他想要攀上方家。
如果他想要攀上方家,他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做那么大的一个局,也要和蓝筱发生点什么呢。
终究,他想要的东西,方家没有,只有蓝家有而已。
如今,因为最后躺在他怀里的人不是蓝筱,而是蓝慕雅……
他的计划,他的谋算棋差一招,彻底改变了轨迹。
这轨迹一变,那么他离那条路,渐渐的便远了。
现在,蓝善华还不知道蓝慕雅不是他的女儿。
蓝善华或许因为蓝慕雅是他血脉这件事,还能容忍她在蓝家,还能在将来把蓝氏集团的股份分给她一些。
若是,有一日,蓝善华得知,蓝慕雅不是他的血脉。
楼羽城的脸色,渐渐的白了。
到那时,他可是一点胜利的筹码都没了。
本来换成是蓝筱,他的筹算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如今,算计来算计去,居然是一场空,一场梦,楼羽城如何甘心?
他不把这一腔怒火,发泄在蓝慕雅身上,还能发泄在谁身上?
若非她那么愚蠢,无形之中坏了他的好事,他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两难的局面。
楼羽城想着想着,心口便积攒出一团怒火。
他反手握住了蓝慕雅的手腕,将她拉出去了房间,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的凝着跌坐在地的蓝慕雅,冷声而笑。
“不想让我彻底厌弃你,现在立即给我滚……”
蓝慕雅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她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楼羽城。
“羽城哥……”
楼羽城再不理会她,大踏步跨进了房门,没有一丝犹豫的将门关上,将蓝慕雅拒之门外。
楼羽城怒极,鞋子都没换,动作粗暴的扯掉了领带与外套,抬脚便将客厅里的一个玻璃茶几踹翻在地。
哗啦啦的巨响声,响彻房间四周。
玻璃茶几瞬间摔得四分五裂,有些玻璃渣渣崩落的到处都是。
楼羽城还不觉得解气,客厅里但凡能够摔的,移动的,他统统都狠狠的摔碎。
一时之间,巨响连连。
惊得跌坐在门外的蓝慕雅身子忍不住的颤栗,她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哭着捂着脸颊从这里离开了。
这样可怕的羽城哥,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这时才终于意识到,她触碰了楼羽城的底线,她成功的惹恼了他。
蓝慕雅心下对蓝筱的怨恨,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这一切都是蓝筱造成的,若非蓝筱故意在她面前提及羽城哥和方青瓷的事,她不会最后没脑子的配合蓝筱做成这件事。
蓝筱简直太可恶了。
她恨死蓝筱了。
……
第三日,方裕谷便又举行了一场认徒酒宴。
这一次,请了比上次更多的人。
依旧没有请媒体记者,不过赌石圈内的人,差不多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清楚上一次酒宴的人,都纷纷表示,翡翠王是喜欢极了这个徒弟,为了这个徒弟不惜大义灭亲,将自己的孙女驱赶出陵城,并且罚跪在方家祠堂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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