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这样说,自然是认为有必要,而结果就像他们猜测的那样,这个人竟然是深度催眠长达十年之久。
“麻烦了。”
韩霄不禁有些失望。
一般的催眠还好,但若是深度催眠长达十年,很多东西早就已经根深蒂固,虽不像人格注入那么直接,但十年他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旻厄将结果放下,他没抱有太多的希望,现在自然不会太过失望。
“线索有断了。”
之前的激动算是浪费感情了,眼前的人,等于没用。
旻厄说:“他身上一定还有线索。”
韩霄蹙眉:“他的习惯、记忆,包括语言技能全都被改变,我们能怎么办?”
“他的出现就是线索。”
“怎么说?”s11;
旻厄笑笑:“他完全能将他直接解决掉,但却用十年时间去强硬的改变一个人,麻烦又要承担风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挑衅警方。”
“除此之外,他很满意这个作品。”
“意思是,心情好,满意他,就这么留着这个大祸端了?”韩霄越听越糊涂,感觉自从旻厄过来,他俨然成为蠢笨的那一个。
“作品都是对比出来的。”旻厄双眼微眯,“这十年来,说不定还有另一个作品需要他去完善。”
“……”
韩霄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消化无能,没发现这两个之间有这种必然关系。
旻厄也没兴趣解释,已经得不到什么,摆摆手就走了。
韩霄也懒得留他,否则指不定又把他往什么坑里带。
旻厄出了警局,刚站到街边,余光就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不远处,他嗤笑了下,静静点了根烟。
再随意的转转眼,就又发现了不少身影。
一个两个,在他目光能触及之内就有二十多个。
旻厄吐了口烟,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五六声之后,里面才传出一个冷漠带着威慑的声音。
“叶修,你让一群特种兵跟着我,也不嫌大材小用?”
旻厄随意的靠在街上的护栏上,丝毫不掩饰发现了他们,一双眼那么深深的着他们,直的他们浑身僵硬。
叶修微顿:“我只是听从上级安排。”
“真的不是私心?”旻厄笑笑,“我知道你喜欢安浅。”
“她差点成为我弟妹,我应该讨厌她?”叶修不急不缓的问。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旻厄笑,“反正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口是心非的。”
叶修沉默,旻厄问:“那群老头想怎么样?如果不想我在国内带着,我现在就能打车离开。”
江都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陌生的城市。
十年,足以改变一切。
“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两人就这样打着太极,谁也不松口。
“你在监狱里,使用特权处理了三十六个人。”
旻厄淡漠的扯唇:“我可没动手。”
“你只是动嘴。”叶修气息微变,但也保持着冷漠,“你处理的人
之中,有十二个是本国保护的人,你知道惹下了什么麻烦吗?”
“呵……”旻厄冷笑出声,“让我当这个监狱长的可是他们。十年内我辞职二十七次,他们次次不答应,这可不是我的错。”
“可十年前,也是你自愿去当。”
闻言,旻厄脸色骤然一变,他唇角的肌肉快速颤栗,他掩面,试图控制自己咆哮的情绪。
旻厄再抬首,脸色已经恢复,但一双眼底却都是嘲讽:“如果不是他们拿着我的妹妹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去?”
叶修沉默,旻厄笑了笑:“可惜了,她死了。为什么死,你以为我不知道?”
手机对面的男人越发沉默,有些事情原委,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提起。
“别再让他们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他们自己去死。”旻厄依旧淡笑着,可一双眼却已经深入漩涡,里面全是阴森可怖的浓雾。
到底,叶修选择妥协。
h国有两个不可控制的人。
一是九爷,二是旻厄。s11;
前者势力滔天,无所畏惧,更神秘莫测,让上头的人每每都顾忌重重。
后者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更将心理学用到了极致,杀人于无形怕也就是他。
这些年里,上头的人不肯见他,就是因为每每见到都多是畏惧,他们总感觉到他的眼就会被他发现内心深处的秘密。
前者在明,后者在暗。
不管是谁,都是上头这些人中的心上刺,偏偏拔不得。
前者能轻易将全球经济命脉切断,后者能轻易将社会安稳打乱。
这两人,都是锋利且可怕的双刃剑,时刻凌驾在他们的头顶上。
叶修沉默片刻:“安浅那里,希望你不要乱来。”
“提醒还是警告?”
“都有。”
叶修淡淡说:“如果你做了什么,我会处理掉你。”
“一个将国家大义背在身上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为了儿女情长与道义而不顾?”
这话,叶修听出了讥讽的味道。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叶修点了根烟,指尖夹着,双眸渐渐幽深。
前短时间,叶秋突然过来告诉他。
“哥,我想和安媚订婚。”
叶修有那么一刻觉得叶秋疯了,但也有那么一刻觉得轻松。
如果是这样,心头某个念想好像就能实现了。
叶修知道这欲望会逼着他改变,他是极为克制的人,可那一霎那,他是纵容的,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放纵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让人全部回来。
旻厄会说到做到,他也没必要再做多余的事。
至于上级,他只要原封不动的将旻厄的话告诉他们就行。
旻厄打上车,去了天北骨科医院。
下车后,他刚走到医院医院内,就到了站在枫树下正和患者说话的郁佑。
许是旻厄眸光太重,郁佑竟是发现了,循着他的目光过来。
郁佑微怔,稍显诧异,片刻就对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和患者说话。
不知怎的,满心烦躁还有疯狂叫嚣的嗜杀,竟然就这样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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