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亡委会总部大楼,十一楼的仓库管理处。
“陆会长,会里库存的强大阴物也不多了,毕竟不少拥有大功劳的高层都已经不缺钱或者势力了,所以兑换走了很多强大阴物,去培养后辈或者保镖了。”
办公桌后,一个气质知性的短发女人一边翻着屏幕上的库存清单,一边恭敬地对陆韶颜汇报着。
“不多了吗?”
陆韶颜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仅存的几件强大阴物,说道:“那就把这几件都提出来吧。”
那知性的短发女人不由得一愣,诧异道:“全部?”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陆会长……”
“我知道。”
陆韶颜淡淡道:“除去我的免费额度,多出来的积分都从我这里扣除。”
知性的短发女人忍不住说道:“陆会长,您是打算培养哪个后辈吗?也不至于兑换这么多吧?库存的这几件阴物里,最强大的是一枚玉簪,那可是封侯级厉鬼留下来的,东方彦大判官也看中了,一直在积攒积分呢。”
“东方彦?”陆韶颜面色不变,平静道:“如果他有什么不满的话,让他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是。”知性的短发女人只好点点头,转身走进仓库,去取那几件阴物了。
过了半晌,知性女人手中抱着几个黑色的金属盒子走了过来,说道:“会长,这几件就是了,我帮你送上去?”
“不用,给我装起来吧。”陆韶颜微微摇头道。
待陆韶颜提着几件阴物上楼离开之后,知性的短发女人不由得越发疑惑,陆会长现在的保镖‘许梦颖’已经达到了封公层次,除非是蕴含极致阴气的无上阴物,不然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这几件阴物,陆会长肯定不是给许梦颖的。
她忽然想起来会里最近传言中的那个林雾,据说陆会长看好他,打算让那个林雾当保镖,难道这几件阴物是送给林雾的?
知性的短发女人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陆会长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
花费自己的积分换阴物就算了,明知道东方家的那位大判官也看中了那件阴物,会长居然也不考虑得罪对方的利弊。
毕竟,东方家也是极端派的天生勾魂使家族之一,陆韶颜之所以没能成为十殿阎罗,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东方家在会议上的否决,否则以她击杀妖琴以及众多超凡鬼怪的功劳,已经有机会成为十殿阎罗之一了。
而现在,陆会长竟然为了那个林雾,不惜得罪东方家的高层?
她有点无法理解了。
……
……
“林雾,你看看这几件阴物怎么样?”
陆韶颜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然后把里面的金属盒子都拿了出来,像是献宝一样,说道:“这四件阴物,有三件都是封伯级鬼魂留下的,阴气分量加起来大概有四百一十年左右,大概能蜕变出八具类人僵尸,还有一件更是封侯级鬼魂留下的阴物,分量也有一百八十年,你看看对你有帮助吗?”
“这么多?”林雾有些诧异地问道:“杀了艳狗和雨夜怪客获得的功劳积分,能换这么多啊?”
陆韶颜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林雾了,便点点头说道:“对啊。”
“是吗?”林雾看了她一眼,感觉她应该也出力了,便笑道:“这次就多谢你了哈,韶颜。”
陆韶颜心中也忍不住有点雀跃,表面上还是假装无所谓地摇头道:“小事而已。”
林雾随手拿起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盒盖上标着一个‘伯’字,打开盒子之后,里面装着一张崭新小巧的古装美人图,上面的宫装女子眉目如画,长袖如云,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特别是林雾看到她的眼睛时,画中的宫装女子还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果然有执念残留。”林雾不由得微微点头。
这画上的阴气很强大,至少比林雾那副眼镜的阴气要强了不知多少倍,林雾那副眼镜也就蕴含一般厉鬼携带十年的阴气,而且阴气强度也没这么高,而这幅画起码蕴含上百年的阴气。
重点是,这画上明显有执念残留,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灵异现象。
有些阴物就是只有阴气,没有执念残留,拿到手中只能感觉到阴气,却没有这种古怪的现象。
“这幅画曾经藏着一只强大的封伯级女鬼,被会里的一位判官耗了不少功夫才斩杀,就留下了这幅画。”
陆韶颜说道:“这幅画曾经被那只女鬼寄托了近两百年,所以蕴含了近两百年份的阴气。”
林雾点了点头,又打开了第二个金属盒子,上面也标着一个‘伯’字,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方已经有些破旧的砚台,上面还能看到丝丝裂纹,阴气含量明显没有那副画多。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砚台上的裂纹,裂纹中竟然渗出了鲜艳的血液,仿佛这砚台磨出来的墨汁是鲜血一般。
又有灵异现象,看来这方砚台上也有执念残留啊。
陆韶颜说道:“这方砚台也是寄托过封伯级厉鬼,大概有一百一十年的阴气。”
林雾又打开第三个标着‘伯’字的金属盒子,里面是一枚已经完全断裂的翡翠戒指,他手指触碰时,还能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死吧,快死吧,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陆韶颜说道:“这枚戒指也是封伯级厉鬼的寄托阴物,大概有一百年的阴气。”
林雾轻轻点头,打开最后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上面标着一个‘侯’字,盒子里装的是一枚羊脂玉簪。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玉簪时,发现这玉簪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缠绕着一缕青丝,他试着扯了扯这一缕发丝之后,这玉簪仿佛瀑布一般,倾泻出了大量乌黑的发丝,将林雾的手也完全覆盖住了。
在青丝晃动间,一抹雪白的女子下巴也从发丝间探了出来,然后露出了一抹涂抹着胭脂的红唇,似有若无地轻声吟唱:“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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