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欧洲人“千年不洗澡”是夸张的说法,那么欧洲人“千年随地大小便”,则是不争的事实。
那个年代的欧洲人基本没想过要新建下水道,就算继承了古罗马帝国的遗产,几百年荒废下来,也都堵塞得差不多了。至于重新修建地下道,放在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是一项极大的工程,在那些统治权朝生暮死的领主眼中,自己又何必用自己的钱,去给下一任作贡献?
即使有那一个大公无私的,这样大的工程也足以消耗他大量的物力,在事情还没做完时,被别的领主取代。
甚至于,已经到了近现代,这种情况依旧没有改善。
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1776年,富兰克林漂洋过海到法国来求援,结果才刚进巴黎就被臭气熏昏,而那时的巴黎卫生状况,其实已经有了很大改观……所以,有很多人刻薄地评论说,如果有谁能够在中世纪的巴黎过得很习惯,那么他的鼻子绝对可以扛得住一战时期的毒气弹!
事实上,越是中世纪前期,因为贫穷、落后的缘故,城市中的人还比较少,卫生情况还没那么严重。
但随着欧洲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向文明世界步入,其人口也越来越多。
偏偏人口增多,却没有积累下相应的文化底蕴,这些城市里的肮脏也越来越严重,巴黎这座翔城,就是这一情况的极端恐怖体现。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卫生情况已经成为整个欧洲的笑柄,法国才那么大力发展香水,最终成为这个世界香水最著名的产地。
只是不知道那些喜欢香水的女孩,在得知自己钟爱的法国香水,竟然是以这样一种理由生产出来时,心里是否会产生一些不适?
平民、贵族、皇帝随地解决卫生问题,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贵族能够派仆人定期清理、皇帝可以在几个宫殿间来回祸害。
听起来似乎是吃过饭后不想洗碗,平民只能自己洗,贵族让仆人洗,皇帝直接丢到一边换新碗?
……
德卢斯默默地从巴黎离开,过人的武力让他能够轻松击破小伙的匪盗,甚至成了一个盗贼团的首领,手里的钱和马匹可以随意地取用。
他没有待在某个地方发展势力,而是带着自己的盗贼团呼啸欧洲大陆,每到一个城市,总是默默地一个人进去看看,看看这自己曾经梦中憧憬无数次的历史城市。
他看见这个大陆文字的极端混乱,每个人依据自己理解的法子拼写一个单词,一千个人或许会拼出500种“hello”的拼法,文字的混乱,让许多领主国王,甚至都不识得多少字。
他看见过两个邋里邋遢的“王子”与“公主”私奔,满身污垢地在野地尽情地品尝爱情后被冻死。
他看见过一个黑死病末期,人们对黑死病最恐怖时期的地图里,一个人因为偷偷洗澡,被恐惧、愤怒的民众绑起来,被教会诬陷成传播瘟疫的女巫后,架在火上生生烧死!
他看见数之不清的贵族、王子,因为厌恶那些不洗澡的女人,而转变了性取向,三扁不如一圆,玩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他更看见一个面色清纯、皮肤如雪中血般的美丽、美到爆炸的落魄公主,在面对那些以死捍卫自己的仆人、骑士时,毫不在意,却在面对一个顶尖国家王子时,二话不说就脱裤子,如同最低贱的妓、女一般的丑陋模样。
当然,也有例外,到了中世纪的中后期,由于黑死病还没暴发,加上十字军从东方带来的新时尚,以及维京海盗的贡献,各种沐浴方式在欧洲一度蔚然成风,只要有钱就能洗澡,还附带餐饮和*****,太穷的人则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脏。
卫生情况就是如此了,那些对生活感到满足的贵妇人,一个个不洗澡,反倒是那些想要改变命运的女人,宁愿担着黑死病的风险,也要洗澡来吸引那些上层人,不得不说是种讽刺。
至于教会,德卢斯对其的印象很复杂。
一方面,教会确实掌握着这个大陆完善的文化传承,由于地位特殊,维持了欧洲文化的延续,不然依靠那些乱战频频的国度,只怕欧洲早就文化断层、崩坏,回归了原始洪荒时代。
但另一方面,教会又实在太过霸道,即使是历史上出名的“十字军东征”,也从一开始纯粹的的宗教战争,最后演变成在教皇默许下,一场卑劣的抢劫、连一同信奉教会的“兄弟国家”都抢的那种。
而且,不洗澡这件事就是教会推动的,虽然有当时文化层次低,对瘟疫认识不足的缘故,但也确实有教会借用这些手段,来控制普通人的身体与思想的原因。
这样的情况下,就仿佛一个叔叔把自己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但又性、侵自己一般的纠结,让人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叔叔”。
一个个不同时期的地图,一个个不同时期的社会,看在德卢斯眼中,就像是一场荒诞的舞台剧,无论是那些“低贱”的平民,还是那些似乎很有绅士风度的贵族,抑或是那些穷奢极欲的顶尖国王,在自己眼中,全都是同样一种极其可笑的面孔与生活态度。
在这片大陆上,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向往的东西,哪怕是昔日最为向往的存在,在近距离观察下,也成了让人默然无语的东西。
似乎只有带着盗贼团肆意劫掠、痛快地夺取那些贵族绅士的一切时,内心才会感受一丝满足与畅意,才会在劫掠之后,期待下一次挥舞长剑的情景。
……
这样痛快的盗贼团生活,也就只有德卢斯这样的人能够享受,这世上大多数人,却是不能任意掌控自己的命运。
普通人只能在那些野外小镇做着一件件的任务谋生,或者忍受大城市的污秽拼一把。
即使是那些常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职人员,那些被上级委以重任的公务员,在拿着上级给的钱,去轻松地当着领主老爷,享受领地内的“初、夜权”时,仍旧是脸上见不到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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