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大半,尖沙咀鱼嘴湾,鱼嘴湾这处水域水势很急,而且遍布暗礁,海水卷入这处湾口,往往要转个旋儿才能再出来,可以是旋涡暗流涌动,寻常船不敢再这处湾口行驶,更不要靠
岸泊船。『→お看書閣免費連載閲讀netshu.
可是此时,偏偏就有一艘货船黑着灯,泊在礁石遍布的水边。
陈伟伦,阿忠,阿宽,张逸之四个人正在把一箱箱木箱往船上运,阿忠,阿宽,张逸之几个人面有喜色。
张逸之把一箱药品摆好,直起腰抹了一下汗水,对同样喘着气的陈伟伦一笑:“伟伦,多亏了你,居然能搞到这些热门药,这批盘尼西林运回去,按照现在的价格,能赚几倍呀。”
把箱子摆放整齐后,陈伟伦直起了腰:“也要靠你们,才能把这批药品运回去,最近香港航运大罢工,大家都不敢出船,眼睁睁看着钱财化水,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们这艘船合作,其他人只是等我稍稍表露一下态度,对方马上就摇头拒绝
。”阿宽,阿忠抬着最后一箱药品走过来,听到陈伟伦的话,阿宽笑嘻嘻的开口:“香港这种地方,人虽然多,但是有胆色的终归是少嘛,其实运些药品能出什么事?无非两道关卡,过了水警就是大天二,过了大天二就万事大吉,偏偏这些人不安分,还要搞第三道关卡出来,让大家站队罢运,老子不比那些大富豪,他们赚够了钱,一辈子不开船都无所谓,我不行,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还要准备攒个几百万上
千万的身家舒舒服服的活……有人来了!”
阿宽话的同时,手已经放到了腰间,腰间一把手枪的机头张着,随时能都拔枪开火!
陈伟伦,阿忠,张逸之三人也同时把手搭在了腰间,看得出来各个都藏了家伙。
众人望去,对面岸边正沿着礁石走来五个人影,其中一个提着煤气灯照亮,嘴里嘀嘀咕咕骂着脏话。
陈伟伦对着其他三人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不是英国水兵,你们休息一下,我去应付,放心,只要不是英国人,本地人没人在意走私。”
完之后,陈伟伦跳下船板,整理了一下衬衫,迈步迎着走过去:
“是边个半夜跑来鱼嘴湾兜风?这是我们老粤的地盘,我大佬是癫狗山,山哥!”
对面五个人挑着煤气灯走过来,陈伟伦认出了来人,正是自己的拜门大佬,癫狗山,癫狗山把煤气灯照在陈伟伦的面前:“是阿伦?”
陈伟伦看清楚对方,露出个笑脸:“山哥,是我,鱼栏阿伦,抽支烟,抽支烟。”
陈伟伦着话拿出双喜香烟递给对方,白启山接过香烟,脸色难看的开口:“大半夜在我的码头搞事呀?你是不是想死呀?现在全港哪有船敢随便泊或游的?”
陈伟伦扭头看看货船,帮白启山点燃火柴:“生意艰难,现在香港搞禁运,靠水吃水,赚些钱,放心啦,山哥,我保护费一次都没有迟过,这次也一样,赚到钱马上先孝敬您。”
白启山盯着陈伟伦看了一会儿,才把香烟凑过去就着火柴点燃,吸了一口后道:
“你倒是一向听话,钱也没有少交过,船上黑乎乎,怕见人呀!什么货啊?”
陈伟伦陪着笑脸:“搞了些过期药品准备卖个高价。”
白启山顿了一会,猛地瞪起眼睛:“你是不是人啊!卖过期药品?会吃死人的!”
陈伟伦表情不变,白启山突然笑起来:“吃死人关我们什么事!不过你这次保护费要按真货的价格交!你也知道,大码头的船都老老实实,我这种礁石滩肯让你出船装货,也是担风险的。”
陈伟伦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点点头:“是,一定,一定。”
白启山的一个弟在旁边望着船看了一会,扭头问道:“山哥,要不要我上船去帮你验验货,省得阿伦到时少交数目。”
陈伟伦完全没有紧张,借着面前煤气灯的灯光,背对几个人,朝着船上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白启山却摆摆手:“得啦!阿伦向来识趣,货我也就不再看啦,船上黑乎乎,有什么好看的,去把这盏灯送上去留着他们照明,到时我收阿伦的钱时也免得过意不去。”
白启山的手下接过煤气灯,一步一步的走到船上,照着煤气灯看了看张逸之,阿宽,阿忠几个人,随手把煤气灯挂在货船护栏上,朝三人一点头:
“海上风大浪大,一路顺风。不要因为赚钱把命都搭在海上!”
张逸之露出个笑脸点点头:“多谢,多谢关心。”
对方走下船,回到白启山身边,白启山拍拍陈伟伦肩膀,吐了口气:“我这处码头虽然,但是也不是没有水警巡逻,让船走啦。”
陈伟伦对白启山连忙道谢:“谢谢山哥。”
陈伟伦走到岸边,与船上三人露出个笑脸,挥挥手:“一路顺风,等你们的好消息啦。”
张逸之,阿宽,阿忠三人点点头:“自己保重。”
货船缓缓驶离码头,煤气灯挂在栏杆上,越飘越远。
陈伟伦挥着手,远处黑漆漆海面上的的货轮突然炸成一团火球!
陈伟伦手放到腰间,还没来得及拔出手枪,身体猛然一震!
白启山在陈伟伦背后阴阴开口:“阿伦,有人出高价,让我今晚送你们一程。”
白启山拔出陈伟伦后心处的匕,身后几个手下已经手脚利落的把陈伟伦塞进麻袋,塞进去几块石头,扎死袋口。
几个人搭着麻袋沿着栈桥走到海面处,用力把麻袋丢下了黑漆漆的海水中,海面翻了个水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白启山夹着香烟,迎着海风,望着远处浓烟火光,慢慢下沉的货船,淡淡开口:“阿伦,不好怪我,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在沪港两帮码头对峙阶段,香港本地一艘走私货船,在尖沙咀码头水域被炸沉,就在香港航运大亨约谈上海船帮于世亭,让对方交出曾平盛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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