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很快拿了医药箱回来,然后只有地上一滩血迹:“人呢?”
一股寒气从后背来袭,她瞬间抱住前面的竹子一转,手中的灯笼打翻,好了,黑漆漆的,正好杀人灭口。
“那个.......大侠,咱们好好说,我真的是来救你的,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折腾了行不?反正你也走不出我这林子,要不我把医药箱留在这里,你自己来?”
萧君夙的目光很快适应了黑暗,借着竹林缝隙间的微光他能看到蹲在那里的小姑娘,他现在还是可以杀了她,不过刚刚他走了一圈,这林子有阵法,不是什么厉害的,但等他走出去,估计命也没了。
“铿。”
长剑插入地面,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艰难的坐下:“不是要帮我?过来。”
呵,求人帮忙,脾气还挺大。
穆九走过去,拿了火折子准备点燃刚刚备的火把,萧君夙却拿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穆九磨刀霍霍......咳咳,拿出一把医用刀,快速的在萧君夙身上一划,直接把他华丽的锦袍在腰上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萧君夙:“......”正常来说,不是该脱吗?
萧君夙的身上有两出伤口,一处在腰腹,一处在肩头,都是被暗器所伤,周围的伤口乌黑,连血都是黑色的,中毒是很明显,诡异的是,伤口的血不断流出来,这毒能阻止血液凝结。
穆九拿着刀子禀着人道精神先做个声明:“大侠,我这医术是自学的,也没什么人练手,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哈......”
萧君夙:“......”突然不是很想治了。
穆九用实际行动告诉萧君夙,她的医术有多蹩脚,没有可以止痛的药就算了,下刀子居然也能扎偏,然后,暗器还没取出来,萧君夙被痛得生生晕了过去。
果然......刚刚就该掐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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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竹林间的冷风吹来,摇曳了窗边的灯盏,纱窗之上,一道身影被倒影出来。
穆九坐在书桌旁,一手懒洋洋的支着头,另一只手却没有停下,手中握着狼毫笔,沾墨,落笔。
桌子上已经有了十几张纸,写得满满当当的,是她抄的佛经,她不喜欢写字,但抄佛经能让她静心,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落在窗边,穆九笔尖一顿,复又继续落下,一个工整仿佛刻印的字落在纸上。
“回来了?去洗洗,一身血味儿。”
窗边的影子消失,半刻之后,微雪走进来,依旧裹着脸,但头发丝儿还低着水。
微雪坐到穆九对面,抬手对她比划:为什么不杀了他?
“无冤无仇,杀他做什么?”她虽然有为民除害的想法,但那就是想想,不然就萧君夙那个状态,十个都不够她切。
“他虽然名声臭了些,但在战场上,也算是一方枭雄,就算他要死,也不该死在这偏僻无人问津的小竹林。”死得其所,才是对强者的尊重。
最后一笔落下,穆九将笔放下,桌上的佛经拿起来吹干:“把这些放好吧,下次一起拿去烧。”
穆九洗手去睡觉,路过屏风的时候,看了看桌上的棋局,黑白棋子分明,是残局,很久未动的残局,她思索片刻,拿起一颗黑子放在天元最左的小星位上-----北斗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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