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枫在电脑前不厌其烦的看着每一个录像,并且将里面最重要的几个记录下来。
“大家,我们已经成功剥离出里面的小型白点。众所周知,咱们多次进行小型白点的解剖,都半途而废,亲眼看着白点的消失,然后再体内变为一摊粘液。多亏我们的第三小组,研究出一种新型的神经麻痹药剂,病人在注入这个之后,里面的白点会变的迟缓一些。加上有些志愿者愿意贡献出一些身体,我们采用麻醉配合快刀切割的策略下,终于成功将里面的生物剥离出来”
领班的人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拨片,里面放着一些白色的小虫,李枫再一次见到这个虫子,有些忍不住呕吐起来。至今为止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看来自己的身体内也都是这种小虫的存在。
“为什么叫他生物呢,正如大家看到的,这个小白点竟然是一条小小的虫子。现如今的阶段,取出这样一条样本必然会对病人造成极大的伤害。麻痹性药剂还在改良,争取可以今后获得大量的样本出来。为了试验,每个组拿去两条小虫回去研究。目前仅知道这个虫子的一个特性,那就是。”
说着,领班将小虫挑出一条出现,用小镊子将其直接杀死。在放回到拨片上方,而这个小虫,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一滩粘液。
正是自己一路以来见到的那种黏液,李枫心再次咯噔一声。逐渐走进的真相让自己越来越紧张。
“如大家所见,这些虫子死亡后不会留下任何遗体,反而会融化成我们所见到的这种粘液。黏液病正是由此产生,看来一切的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大家加把劲,争取让所有人得到治愈”
之后每个组各分得两条小虫拿回去研究。
后面的录像都是研究过程,李枫更愿意看手中的笔记。
在研究中,他们已经得知这些小虫不仅死亡后会化为一滩粘液,而平时还会分泌出少量的粘液出现。这里面所有的情报都告知着,黏液病中的粘液从何而来。
而在相隔一个多月后,才看到又一个重要的录像。
依旧是领班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瓶,里面有大量的虫子。
直到这时,他们已经有了良好的提取分离技术,可以比较有效的保证这些样本的获取。
“我们将显微镜升级之后,发现又一个新的消息。大家看”
领班的人将小虫碾碎,虫子的尸体迅速变为粘液之后,将之放到显微镜下面,使用电脑屏幕将其成像出来。
“这次我们将显微技术再次提升五十倍,终于发现粘液的不同。这是一种至今为止第一次见到如此小的细胞,不我认为他们都不应该称之为细胞,你们自行观看”
屏幕上出现画面,黏液中竟然出现密密麻麻的超小型类似于细胞结构的东西,之前的显微技术太差,一直看不见这样细致的程度。
加上这些小家伙也都呈现90%以上的透明度,更是难以观察。在这里却还是能够看清,这些家伙全身上下就是个气泡,但竟然如同吃豆人一样,有着占据着半个身子的嘴。
这张嘴疯狂张开合拢,啃食着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这个粘液的腐蚀性,这根本不是什么腐蚀,而是有一群这样的家伙在慢慢啃食着一切,所以才会呈现出类似于弱腐蚀的效果。现在围绕着这些,大家继续踊跃发言,之后再从这些方面考虑下手研究”
后面又是讨论,真相越来越近,李枫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这些家伙竟然是移动式不断啃食一切的活物,这一切的真相太让人吃惊。
“重大发现!”
又一个小时过去,看过大量的无用录像,李枫有些犯困。在一个新的录像中,突然一声尖叫将自己重新振奋精神。
录像中,领班的人兴高采烈的拿着最新的成果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我们已经成功发现那个大型原点是什么,并且再次确定今后的研究方向,大家快看”
在中央,依旧是大型平板,上面播放着最新的发现。
“有一名被病痛折磨得宁愿去死的志愿者,表示愿意献出身体供我们随意研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大胆的注射了致死量的麻醉剂。终于大幅度减缓小虫的靠拢速度,第一时间进行解剖然后检测到大型白点究竟是什么”
说着,屏幕上出现这次的内容。
两侧显示,一个是x光照射的内容,另一个则是实景拍摄的解剖内容。
大量注射麻痹性药剂后,所有的虫子移动速度开始明显减缓。
看到如此,屏幕中所有的手术人员开始立马进行手术。
随着一层层的切开,终于在所有虫子到达之前,看到心脏左边三公分的位置发生了什么。
一个硕大的白色虫子,足足有着半颗心脏大小,在三公分的位置静静待着。
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从体内分离出来一只小小的虫子。按照平时肯定是小虫直接爬走,只不过在这样一个警惕的时间,小虫刚分离出来,又慢悠悠爬回大虫身边,就像是在保护着一样。
“如大家所见,这正是整个症状的罪魁祸首。接下来往后看,这是最珍贵的记录,每个人一定要给我记住发生的每一帧,然后回去着手准备对策”
屏幕中一位手术主刀医生,旁边的人擦了擦此人的汗,紧接着拿着细小的刀片深入到身体内部。
想要将这个罪魁祸首拿走,但就在手术刀触碰到之后。也就大约三秒时间,这只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随着颤抖,所有的小虫全部突然爆体,化为粘液。之后看到此人身体内部出现大量的粘液,随后心电图开始剧烈跳动,两分钟后,成为一条直线。
“都看完了吧,目前对于这些猜测还有很多,但都还没有证实,毕竟我们这里才是专管研究的项目组。给每个组一天的时间,配合取出的小虫进行试验,将讨论的成果明日会议中讲出”
录像到此为止,至于第二天的回忆,又是每个人的本子上所记载。
李枫将每个人的笔记定格在那一天,看得出那天的讨论异常激烈,最后还是有一点最能说服所有人。
他们将大号虫子暂名为母虫,其余的暂名为子虫。
这里主要研究的母虫和子虫的关系,以及子虫爆裂的根本原因。
最后经过多次探讨和一系列的实验最终敲定,子虫为母虫增殖所现,目标是分布于被感染粘液病的整个生物个体。这些母虫不仅会出现在人体中,很多动物中同样会出现。
他们在身体各处遍布子虫,一是吸食生物体各处的能量,二则是会不断产生一种容易做噩梦甚至出幻觉的恐怖情绪。很多患者都在中后期开始大量出现恐怖的幻觉和噩梦,有些人直接死在了病床之上。唯一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这种死法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恐怖,因此引起的恐慌并没有那么强烈。
只是所有病人都认为这是疾病感染所致,心中最大的迫切还是希望可以早日治愈。因此这种死亡还算有效缓解爆体身亡的“谣言”,暂时稳定住大部分人的情绪。
但每个人都知道时间并不宽裕,于是在做了大量实验之后发现这种恐怖的情绪会让这些母虫子虫更加活跃。只要有人产生恐怖情绪,虫子的增殖能力和活跃速度都会大幅度增加,也是引起人吐血症状的主要原因,身体内被破坏的太过于严重,多处内脏微小破裂导致。
所有虫子死后都会化为粘液,母虫死后同样,而且离心脏过近更加危险。但真正的难题却不在这里,母虫哪怕死后留下的粘液,也很难造成死亡威胁。毕竟还是隔着一些距离且腐蚀性微弱,根据推算完全可以活数天时间,这段时间进行手术将至清流干净完全问题不大。
关键点则在于只要是进行任何扫描式检测,就会有大量虫子涌入到母虫附近,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全体自爆,那时产生的粘液完全可以将心脏骤停。就算是打上危害生命剂量的麻药放手一搏成功让子虫行动缓慢,但如果做不到瞬间的一击必杀,母虫同样会散发出自爆讯息,导致全身所有子虫自爆。从而轻则粘液大量腐蚀身体,重则爆体身亡。
因此课题重点则是放在了如何在不知不觉中杀死母虫,这样子虫就不会收到自爆信息而有足够的时间来清理身上的其他虫子。亦或者是大面积全部消灭,都是这群人探讨的主要课题。
并且中间还发现一个有意思的额外现象,一些前来寻求救助的游荡人群,在路上不断被疯狂的怪物袭击。要知道虽然这个世界有不少凶猛野兽,但很少有人遇难,尤其是人迹活动的大道上。
但当前怪物一反常态,经常性的袭击与人。经过试验很快发现,这种粘液还有吸引野兽,增强仇恨的功效。
这是一个视频,将温顺的家养动物放在一旁,然后在假人身上打碎一罐粘液。这只动物会疯狂的扑向粘液进行撕咬,之后再次发现,这只动物也感染上这种疾病。
吸引性应该正是这个病的传播方式,也是这个母虫扩散自己同胞的方式。
这下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明,见到那种还有大量液体存在的地方,通常就是有人死在那里,分泌出的粘液吸引来大量食腐生物。这些生物再次感染,然后反复进行最大面积的感染所有生物。
有些地方干净卫生比较隔绝,就会粘液干涸后感染完全断层。有些地方则不然,会在蟑螂老鼠等中间互相不断传染,吸引来一批又一批新的感染者,顺带带走这些病毒,来达成这个粘液病中的虫子特有的繁殖方式。
总的来看,目前所知的最佳方式,竟然还是隔离式阻断性治疗。阻断一切来源,才是最高的保障。至于自己见到的那俩怪物,则是从未见过。根据猜测这里的虫子粘液病应该正是那两只怪物所致,目的还是不清楚,估计到最后自己都不会探查到。
时间逐渐推移,很快就到毁灭前的一周。这里的人不断进行着各种实验,主要以如何不知不觉中击杀母虫或者大面积杀死子虫为目标。
这期间简直什么都用,全城危在旦夕,基本全员感染,越来越多的人呈现出中后期的症状,让每个人都全力以赴的二十四小时工作。
并且不惜代价,甚至拿自己,拿自己熟人来进行试验。还在笔记本中安慰着这可是率先享受最高科技的治疗。被选中的人也有不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背水一战自告奋勇。于是在这种情绪之下,实验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各种方**番上阵,寻找虫子所怕。将人放在寒冷到可能冻死的环境,虫子依旧活跃。切断部分重要神经后再手术,进行蜥蜴断尾的方式看能否阻隔母虫和子虫的联系,但仍然无效,只有人失去某方面的控制知觉,虫子完全不受影响的活跃。直到最后甚至辐射都使用上,直到实验体死亡,虫子也完好无损。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比较显著的办法,那就是高温。将人放在加大热量的桑拿房中,第一次见到所有虫子剧烈的疼痛一般的涌动起来。接下来室内温度逐渐上升,直到把人给蒸到昏厥后十分钟,产生了严重的生命危险,这些虫子也只是痛苦的原地打滚,没有成功杀死。
所有人都肯定温度已经到达一种瓶颈,再加热下去里面的人必定死亡,最后也只能当做一个突破性发现继续探究。
“时间来不及了,外面包括院长国王等人全部驾鹤西去,我们输了”
“混蛋,就差一步”
“可恶,明明马上就要成功”
“那么,让我们做最后的告别吧”
最后一个录像,有哭泣,有愤怒,也有平静的。他们所有人围坐在一起,用着他们自己的信仰乞讨着,低头啜泣着。
一个人死亡,两个人死亡,很快现场已经只剩下组长最后一人。
“呵呵,让我最后去,是对我的羞辱吗”
组长看着周围全部爆体而亡的昔日同时,一个人颓废的站起,将摄像头关闭。
视频完结,李枫看着现如今所有人围坐在一起,组长离开的位置也有着一副完整的骨架。自己知道,这是和那位明院长的做法一样。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保留好最后的资料,然后放在手边等待死亡,希望有幸存者可以得到,从他们的研究中获取信息,从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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