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佳谈崩以后,我便开车回了公司;既然打定主意,要走“被绑架”这条路,那我将来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我要跟公司道个别,跟许诚道个别。
来到厂里后,我先沿着各车间转了转,然后又到篮球场上,跟几个职工打了会儿球;傍晚姜雪组织开会,我又去了会议室里。
如今公司业绩,真的蒸蒸日上了,没了外部势力的竞争与算计,我们凤凰品牌旗下,所有的产品都开始在市场里铺开。
望着大家一个个笑面如靥的脸庞,我压着内心的感伤说:“诸位,将来我要是不在,公司大小事务,就交由姜雪来决断。”
当时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过分猜测,我说这句话的含义;因为大家都知道,何冰的母亲病了,我这个女婿,迟早是要请个长假,回老家照料的。
后来我回了办公室,姜雪不一会儿也来了;她走到我桌前,看了看我与何冰的婚纱照后,嘴角笑盈盈道:“哪天回老家?用不用我帮你,去采购些礼物带着?”
我摇头看着她说:“雪儿,我记得曾经,说要带你一起创业发大财,让你真正获得别人的尊敬;现在来看,我还算言而有信吧?”
她拉着椅子坐在我对面,微微噘了下嘴说:“何止是言而有信啊?新厂区一旦扩建完成,咱们凤凰集团的规模,都比当初的海兰达还要大了!”
“这么大的公司,交由你来打理,你能应付过来吧?!”一边说,我习惯性地掏出了烟。
“你少来!我顶多帮你扛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必须得回来!”听我要撂挑子,姜雪当即翻着白眼道。
后来我们就继续聊,姜雪是跟我一起,最初创业的伙伴;除了何冰以外,我与姜雪是最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我们一直聊到下班,姜雪才起身离开;而我则靠在座椅上,望着外面的厂区发呆。
在许诚拼搏了这些年,我早已对公司有了感情,一下子弃它而去,内心真的十分不舍;可对比于何冰,我那青梅竹马的爱人,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后来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庄铮哥打来的。
我很欣喜地接起电话说:“哥,你找我有事儿啊?”
他开心地笑道:“也没别的事,一来就是跟你叙叙旧,二来嘛,我想请你帮个忙。”
“行啦,咱哥俩还用搞那些弯弯绕吗?您有话就直说,能帮上的我绝不含糊。”对着电话,我爽朗地答应道。
“是这样,我这边要研发通讯系统硬件设施,但手头缺少几种稀有原料;你们凤凰集团人脉广,上下游的客户众多,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什么地方能卖到这些原料。”
我立刻坐直身子道:“是什么原料?您直接给我发个短信吧。”
庄铮哥立刻道:“你稍等。”
说完,他当即给我发了条短信,我打开看了一眼后,随即皱眉道:“哥,这可是很稀缺的原料啊,市场上几乎见不到吧?”
他当即说:“要是能在市场上买到,我就不用给你打电话了;我这边利用石墨烯技术,研究出了一种更新型的超导产品,将来在通讯领域,绝对大有可为;现在最头疼的就是量产,没有这几种稀有原料的供应,这项技术就是个摆设!”
“哥,用别的原料不能替代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的几种原料,应该都属于国家管制范围的吧。”
“别的原料也试过了,但性能跟这几种原料相比,那是千差万别。向阳,这事儿你必须得上点心,咱们若是真能实现量产,那咱们将在通信领域,能保持将近5年的领先优势。这不仅仅牵扯到咱们自己赚钱,而且还涉及到整个国内,通信领域的发展。”
庄铮哥一直都是心怀天下的人,在这一点上,我真的望尘莫及;深吸一口气,我说:“我尽力帮你办吧,但如果买不到,你可不要怪我。”
他当即一笑道:“瞧你说的,慢慢找吧,我这边也不是太着急;按照目前的进度,至少得再等一年,才能将技术彻底完善。所以等明年这时候,咱们能确保原料供应就行了。”
我点点头,随即又跟他聊了些家常里短的事;关于花姐的、丫丫的,还有石伯的事。
挂掉电话后,我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件事应该不难;因为我认识张迎春,他是贵金属协会的主席,这件事如果他肯帮忙的话,应该能帮庄铮解决困难。
于是我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张迎春,好半晌他才接起来;我说:“张大哥,咱们有日子没联系了。”
“呵,我还正想联系你呢!是这样,之前在桐城算计你的那帮人,领头的肯定要到法院受审;至于那些参与打架的小喽啰,明后天就要被释放了;我这边的意思是,要不我找些人,再揍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张迎春很斯文地笑道。
“那倒不用,哦对了张大哥,去祁县拆解厂,想销毁肇事车辆的那几个人,什么时候释放?”我赶紧问。
他想了片刻说:“那个叫凤九缘的家伙,把所有罪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销赃的那几个人,又拒不认罪,所以我估计应该判不了,最多拘留几天也就放了。”
我当即点头说:“行,咱们先不谈这个,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
张迎春赶紧说:“直言无妨,我家底儿都告诉你了,就证明我早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人。”
我抿嘴一笑,先把庄铮哥的短信,转发给了他,接着我又问:“张大哥,这几种稀有原料,您能给我这边供货吗?”
张迎春却吃惊道:“你买这些原料干什么?这些可都是国家管控的东西,民营领域很少有人量产!”
我立刻说:“国家管控的应该是原料出口吧,如果这些原料,放在国内销售的话,也不行吗?”
他说:“关键是国内没有市场啊!这几种原料的提炼技术,要求非常高,产出来没人买,谁还愿意做?”
“那您能提炼吗?将来我这边,可能要大规模采购,所以这个忙,您必须得帮我!”
“向阳,你知道一套提炼设备,造价有多昂贵吗?没人会为了你一个厂家,而去冒这个风险!”顿了顿,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不过倒是还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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