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的电话,可是从来都不关机的;况且现在才傍晚,难道是她手机没电了?
当时我就有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但因为林佳的事,特别让我头疼,所以我就把这种感觉,暂时压了下来;我想等到晚上,何冰肯定会开机的。
后来我又想,要不要联系林佳;可真联系了,又能说什么呢?我让她把林氏集团,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哥,她会吗?不会的,那妮子拗的狠,她永远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会听我的。
晚上我洗了个澡,好歹感觉浑身清爽了几分,我这才拿起电话,又打给了何冰;我真的想她、思念她,只要一回家里,我满脑子都是她,是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幸福场景。
可电话拨过去以后,竟然还是关机;这都夜里10点多了,何冰到底能忙什么?为什么到现在,电话还关着机呢?
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冲进了我的脑海里;这回我忍不住了,便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良叔。
良叔接的很快,我几乎抢着就问:“良叔,冰儿呢?”
电话那头,竟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我说:“冰…冰儿啊?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带着她妈妈转院了;向阳,你不要担心,有她大姑陪着呢。”
“转院了?难道何妈的病情恶化了吗?”我百感交集地问。
“应…应该是吧,总之我有好些天,都没见到她了。”良叔犹犹豫豫道。
“行,我知道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良叔的语气不对,他以前说话,从不犹犹豫豫,而今天,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于是我再次拿起手机,给磊磊打了过去;结果得到的答复,跟良叔差不多,而且磊磊的语气,也显得有些发虚,明显是没跟我说实话。
良叔、磊磊,那都是何冰手下的员工,何冰要真想瞒我什么,他们肯定会统一口径;思索半晌,我又给老蹲儿打了电话。
之前我一直让老蹲儿,派人暗中保护着何冰;老蹲儿是我的人,他要是再瞒我,那就没天理了。
电话拨通之后,老蹲儿那边还挺闹腾的,应该是在ktv里忙活;我听他急忙跑了几步,找了个寂静的地方,才回我说:“兄弟,有啥事儿啊?难不成你又回咱涞县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蹲儿叔,何冰人呢?最近她还好吗?”
老蹲儿疑惑道:“她不早就离开老家,找你去了吗?”
“啊?她来找我?蹲儿叔,您可别跟我扯蛋,何冰什么时候来找过我?!”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兄弟一直暗中护着她,看着她去烟海机场,坐飞机走的。”老蹲儿信心满满道。
“那她是不是带着何妈,还有她大姑一起走的?”我一边问,一边就想,难道何妈的病情,真的恶化了?良叔和磊磊,他们没骗我?
可老蹲儿却说:“何冰是自己走的,她带那么多人干嘛?她妈在家里呢,头两天跳广场舞,因为争地盘,还跟人闹了一架,最后还是我出面给解决的。”
听到这话,我脑瓜子都“嗡嗡”的;何妈竟然还能跳广场舞?还能跟别人抢地盘、干架?!她不是在医院里躺着,都到了让人服侍的地步了吗?
“蹲儿叔,你确定自己没喝酒?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
“你不废话嘛!这个时间点儿,正是我ktv忙的时候,我能喝酒吗?倒是你,这跟何冰是什么情况啊?她大上周坐飞机就走了,难道她没去找你?”老蹲儿无语道。
“蹲儿叔,何冰说她妈妈得了重病,你说她离开,会不会是到外地请医生去了?”我继续又问。
“你可拉倒吧!冯娟现在生龙活虎,我的小弟说,她天天去跳广场舞,还跟别人眉来眼去的,要是真有病,那也是春病!而且她现在,号称‘广场舞霸’,很多老头老太太,都跟着她混!那抢地盘的时候,嗓门儿亮着呢!”
“行,我知道了,您先忙吧。”说完,我当即就把电话挂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何妈压根儿就没病,何冰一直在骗我;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当初不跟我一起,回许诚呢?
尤其现在,她已经离开老家多日;她去了哪儿?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一刻,我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我最挚爱、最信任的人,竟然骗了我这么久;冰儿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林佳的事情,就够我头疼了,你现在又这样,给我来了个人间蒸发;能不折腾吗?好好生活不行吗?我向阳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真的没有!
那夜,我不知道给何冰打了多少电话,可都是关机,完全打不通;我甚至又给良叔确认了这事儿,他也承认了,他说是何冰这样交代的;至于何冰去了哪儿,他是真的不清楚。
我把能打的电话,所有的熟人,几乎全都联系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都没见过何冰!
那时我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我强迫自己要冷静,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梳理一遍!
首先,何冰是自己走的,她并不是被人绑架,所以通过这点我可以断定,何冰应该是安全的;再说了,孔雀组织若是抓了她,早就给我打电话威胁了,他们不会一直都没动静。
其次,何冰情绪的转变,就是在大年初一那天!我从窑厂回去的时候,何冰竟然坐在阳台上哭,既然何妈没病,她又是为什么而哭?而且她那天的态度极为反常,总搂着我、抱着我,是那样地不舍,说一些奇怪的话。
最重要的,是家里的烟灰缸,那几根烟蒂的牌子,竟然跟我哥抽的烟,一模一样!
所以过年那天,到家里见何冰的人,是不是我的哥哥?!
如果是他,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何妈卖了我们的母亲,就以我哥的性子,他可以不把何妈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但他绝不会容许,我与仇人的女儿在一起;这关乎到他的面子、尊严,只因我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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