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何冰竟然哭了,这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我赶紧直起腰,绕到她前面说:“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边问,还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上午我确实喝醉了,可在窑厂睡了一觉,现在已经醒酒了啊?我还跟良叔聊了一路,脑子挺清醒的啊?!
可冰儿怎么突然就哭了?而且她在村里吃完饭,也没去窑厂接我,总感觉她今天,有点不正常!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恨不得贴在我身上,又怎么可能不去接我回家?
她赶忙抹了抹眼睛,站起身就笑了;她显得有些慌乱,朝我推了一下说:“喝了不少酒吧?你闻闻身上那股子酒味儿!赶紧去洗个澡,不然晚上别跟我一起睡觉!”
我挠了挠头说:“冰儿,你别跟我岔开话题,我就问你,今天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呀?谁惹你了还是怎么着?”
她微微低着头,眼睛又望向别处,还用力压着哽咽,深深吸了口气说:“谁敢惹我呀?现在我老公那么有钱,又那么爱我;我高兴的,触景生情,想想当年你一无所有,你娶我的时候,我妈还带着小舅过来闹,婚纱照都砸了。现在多好,再也没人敢找咱麻烦了。”
我似信非信地看着她,不过想想也是,当年我们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这间婚房里,确实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冰一人坐在家里,难免不会多想。
然后我就去洗了澡,还仔仔细细刷了牙;后来何冰,还换上睡衣走进来,很殷勤地给我搓了澡。
浴室里蒸起弥漫,我从镜子里看到,何冰的小脸儿都热红了;我就掀她衣服说:“你也洗,我给你搓搓,洗得白白净净的,晚上睡觉也舒服。”
她羞涩地抬手就打我,骂我不正经,还让我赶紧转过去,她好继续给我搓。
她说我洗澡的时候像个小孩,尤其她给我搓脖子的时候,我老是咯咯笑,何冰也笑,还让我老实点儿,她轻轻给我搓。
我们在浴室里闹着玩儿,后来她跟我一起洗;她说小时候,就总跟我一起在河里洗澡,她还说那时候,我老偷看她;我说没有,她说就有,说我从小就闷骚。
其实我真没有看她,小时候何冰不会游泳,我就是怕她被淹了,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才老时时盯着她而已。再说了,那么小的年纪,我哪儿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反正她就一口咬定,我就是偷看了她;我俩在浴室里,为这事儿抬了半天的杠,后来我被她一顿花里胡哨的小拳头,给揍得服了软,这才屈打成招。
接着她就高兴了,还说看了就看了呗?又没看别人媳妇,她还说从来都没怪过我。
这事儿我真是冤枉,虽然不是别人媳妇,可这牵扯到我的人品问题啊?那么小的年纪,就搞这些花花肠子,真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反正她欺负我上瘾,后来还把我赶出了浴室,骂我色性不改,都这么大人了,还老盯着她偷看!不过她现在这么说我,我确实得承认,因为她身材太美了,浑身奶白奶白的,皮肤丝滑的连痘痕都没有;这样的美人在眼前,我要是不看,那才真有问题。
“都老夫老妻了,我看看怎么了?你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我看的啊?”我趴在洗手池前,很郁闷地跟她理论。
“你才老呢,我不老!赶紧洗洗你那张老脸,把胡子也刮一刮!”说完,她直接把浴室的门都拉上了。
我就趴在洗手池前傻笑,跟何冰在一起生活,其实特别有意思;她总是冷不丁,找个话题就开始欺负我,要是把我欺负狠了,她还跟着心疼。反正就是一点也不乏味,平淡的生活里,她总能搞点新花样。
我笑了好半天,等她快洗完的时候,我才拿洗面奶,开始搓脸;她出来了,在我身后穿衣服;我把脸冲干净,又拿刮胡刀,剃了剃下巴上的胡茬;其实一点都不长,有那么一丁点的胡茬,我反倒觉得挺阳刚的。
但何冰不喜欢,她嫌扎得慌!
我刮着胡子,她换好了衣服,我以为她要出门,却没想到她突然转身,直接就从背后抱住了我!
而且那胳膊越搂越紧,感觉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我都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又怎么了?冰儿,感觉你今天,老不正常了!”我望着镜子里,她白皙的小手道。
“没事,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你不要说话,就这样抱着。”她声音细微而低哑地说。
她那一抱,就抱了十几分钟,我也不敢动,生怕又闹得她不开心;再后来她松开了,然后赶紧把我挤开,拿水龙头洗脸。
我挠着头,真不知道她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孔雀组织的那群王八蛋,都已经走了;我们现在,也变得有钱了;我也不是那种花心的人,又去跟哪个姑娘纠缠不清;她到底因何而伤心啊?
她不说,我也不敢问;就她那脾气,自己不想说的事,别人问了也没用。
后来我回到沙发上,突然就想到了何妈;难道她真的生病了?得了绝症?何冰一直不告诉我,是怕我嘲笑她母亲,恶人自有恶报?!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靠在沙发上点起了烟,这时候何冰才吹干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美人,我突然有点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我弹烟灰的时候看到烟灰缸里,多了几个烟蒂;那是“九五至尊”的好烟,我平时都舍不得抽,这说明今天,家里有人来过。
于是我便问:“冰儿,中午家里来人了啊?”
她一愣,随即撩着头发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好的烟,我平时都舍不得抽,到底谁来了啊?这么阔气!”我指着烟灰缸说。
“哦…呵,我大姑父和大姑,来咱家坐了一会儿。这烟是我姑父抽的,你知道,他以前在规划局上班。”何冰在我旁边坐下来,可眼睛却还是有些微红。
“真的是你大姑父,不是别人?”我继续问;何冰以前说过,她大姑父是清官,可从来都不搞铺张浪费的事。
“真是!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啊?姑父抽个好烟,有那么大惊小怪吗?”何冰挽起我胳膊,还朝我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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