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铮哥和花姐,挤出时间在许诚玩儿了两天;我与何冰,也带着丫丫一起,在城市周边,撒丫子似的疯了两天。
那真是无比幸福的时光,什么都不用去想,就是玩儿,竭尽所能地放纵一次;我甚至真的就把何冰,当成了自己的恋人,直到庄铮哥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只是一场戏,而我却把自己给玩儿了进去。
办好行李托运后,庄铮哥他们开始检票;我站在机场警戒线外,朝丫丫说:“丫头,你的奖状我会挂在墙上,时刻激励着我自己,也要争当第一名!”
丫丫回眸看了我一眼,齐刘海下的大眼睛,有些鄙视道:“你还没跟我说,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我挠头尴尬了一下,就朝她说:“你好好念书,等下次再见面,我就告诉你!哥哥一定会像你一样努力的,我们都要为了理想加油!”
“嗯,哥,加油!”她朝我攥了攥拳头。
其实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理想的空气,早已变得极为稀薄;能抽出时间喘息,就已经不容易了,又有多少人,还能真正对待“理想”这个问题呢?
但我不能告诉丫丫,这种残酷的现实;因为她这个年纪,正是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时候!有梦的孩子,都是幸福的;成年人大都活得累,估计就是因为,对现实太过失望,跟梦想的完全不一样。
高中时,班主任常说,等你们考上大学,这辈子就解脱了,将来前途一片光明;简直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可如今我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多少大学毕业的人,房贷、车贷,有的甚至连婚都不敢结,也结不起;更不要说隔三差五加班,还被领导骂得狗血淋头!偌大的城市,又有多少怀揣梦想的人,独自在深夜,缩在出租屋里舔伤口?!
我算是比较好的了,凭着一股钻营的劲头,加上周围朋友的帮助,好歹有了自己的事业;所以我一直都很知足,尽管感情上再怎么不顺,我也能想得开;毕竟所有好事,不可能都降临到我头上。
拉着何冰白皙冰凉的小手,我们一起出了机场;走到她车前时,何冰甩了下手腕,直接将我的手松开了。
她抬起白皙的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都下午3点多了,你打算去哪儿?回三元屯,还是去机械厂?”
秋日的微风轻轻吹来,蓝天上的浮云缓缓飘过;空旷的停车场里,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那会儿我才意识到,我与何冰的戏,已经演完了!尽管我不想这么早就落幕,可人家也是有对象的人。
我望着她大气而俏丽的脸庞,不自觉地就掏出了烟,像个无所适从地孩子般,对着她的车玻璃,挠了挠发型说:“那个…我那天喝醉酒,真跟你说了那种话啊?”
她侧着脸,仰头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说:“什么话?”
“就是…反正就是希望你,留下来的话。”我不太好意思开口,更不要说爱她。
她把脸转过来,眼神波澜不惊地望着我,看了好久,才微微低头道:“你什么都没说,就是我给花姐,编的瞎话而已;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况且我们尚德,在你身上也没少挣钱,建材厂一开工,各方面的营收,就达到了不错的指标。”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我甚至想,要是自己那晚,真说了那种话,该有多好啊?!
其实我心里,真的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某天,找到自己的母亲,然后带着何冰,去跟我母亲认错!只要她能原谅何冰,接受这个儿媳妇,我可以不再去怨恨何妈。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死结,只有不愿打开死结的人罢了;而何冰这两年,为我所付出的一切,似乎正在改变着我,那颗因仇恨而盲目的心;我必须得承认,我开始动摇了。
我想寻求一种打开恩怨的方式,再次拥抱她。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拿高跟鞋的鞋尖,踢着车胎说:“你赶紧抽,我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呢;陪你野了两天,我连工作都落下了!”
“哦,那我不抽了!”我赶紧把烟掐灭,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后我又说:“哎对了,你先带我去趟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她转过身,看我的眼眸里有些失落;也许她也在为,我们短暂的爱情而伤感失神吧。
“我取3万块钱给你,毕竟购物卡……”
她竟然一下子就生气了,转身拉开车门,愤愤地就坐进了车里,还“咣当”一下摔上了门。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差这点钱;可3万也不是小数,即便是她公司发的福利,那也是钱呀!她不是我爱人,那给花姐购物卡的钱,本应该我出。
我上了车,还想继续跟她提,可她却猛地把车开起来,脸颊冷得跟冰块一样。
后来我不敢再提了,走了大半路,我也没敢说话;下高速的时候,她才开口问我:“回三元屯,还是去机械厂?我正好顺道儿送你。”
讲真的,我特别讨厌这种,热闹过后的落寞;回到三元屯,我仍旧孤零零地一个人,我真的特别害怕孤独;我想与何冰在一起,哪怕不能成为恋人,我也想身边,有个能说话的熟人。
她见我不吱声,便直接开车,将我带到了三元屯的小吃街。
车子停下后,我愣是又在里面,坐了足足五分钟。
后来实在待不下去,我才假装恍然大悟道:“哦,到了是吧?!”
“你住的地方,自己不认识啊?”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就说:“何冰,你吃枪药了吧?!怎么丫丫一走,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也没怎么着你呀?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就直接说出来。”
她斜了我一眼,又把脸转过去说:“你下车,我不想跟你吵。”
我把安全带解下来,却赖赖唧唧、磨磨蹭蹭,感觉自己就像个耍脾气的孩子似的。
但我还是下了车,再赖着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失落地关上车门,转身就要走,她的车窗,却突然摇了下来:“哎,这个你拿着!”
她手里拎了串钥匙,我接过来问:“什么意思啊?”
她微微低头说:“姜雪经常出差,你自己在这里住,估计也没什么意思;我那里有房间,你要是愿意晚上给我做口饭吃,就自己买菜去开门;反正我晚上回家,也挺无聊的。”
“哦!”我傻傻地点了点头,随即她一踩油门,直接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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