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天我们都不够冷静,我在餐厅外面,等了林佳一下午,她都没有出来见面。
傍晚的时候,赵华阳出来开了车,见我还没离开,他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他把车开到餐厅门口,林佳出来了;由于我离得比较远,急忙跑过去的时候,林佳已经上了车,跟赵华阳一起离开了。
我给她打电话,可她不回;我再打,她却直接关了机;她这样的冷战,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纠结、痛苦、患得患失,同时还夹杂着一些愤怒。
事情明明不是她想的那样,我与何冰虽然在错误的地点吃了饭,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既没有被捉歼在床,也没有卿卿我我,我们只是吃饭而已;林佳那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在感情的问题上,就这么犟呢?
话虽然这样说,但后来的几天,我还是持续给她发短信解释;我虽然嘴笨,但文字功底不差,我把那天准备跟她约会,后来又碰到何冰调离,时间岔不开才先见了何冰的事情,统统给她用短信解释了一遍,可她依然没回。
姜雪也为这事儿上起了火,晚上我们在出租屋里,她絮絮叨叨把我说了一顿,还说我就是个“抠货”,怎么就非要跟那“160”的餐位费较劲。
其实我也不是较劲,正常人应该都会和我一样吧?!160块钱,虽然不是多大的数,但好歹也能吃顿像样的饭;我是苦日子过来的,160元,都能抵我在大学里,两周的生活费了。
姜雪给林佳打电话,她同样也不接;然后姜雪就劝我说:“你也别上火,林佳才21岁,这么大年纪的姑娘,正是耍脾气的时候;估计等冷静几天,她就原谅你了。”
我靠在北窗前,抽着烟没说话;因为人只要一闹矛盾,就会挑对方的毛病,这是人性的通病,跟素质无关。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庄铮哥的话,想停安的劝告。
距离全国机械展,还剩三天时间;停安之前告诉我,如果林佳有问题,那她肯定会在机械展之前,给我使坏,让我的机械臂程序研发受阻;所以我在怀疑,她是不是真如停安所说的那样,借故阻挠我参展,或者让我在专利授权上,输给辉越?!
我想把这种怀疑,说给姜雪听;可刚开口半句,就被姜雪给打住了:“向阳,你不要胡思乱想,林佳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觉得她可能会出卖你吗?反正我不信!”
姜雪这么一说,瞬间又打消了我的猜忌,她说的不错,林佳就是死,她也不可能出卖我的,就如我从来不会出卖她一样,我们有这种彼此的互信!也许她不搭理我,只是因为耍性子而已。
所以第二天,我又给林佳发了短信,该解释的,之前我都解释过了;所以这次我直入主题,跟她说了要给林氏集团供货的事。
她依然没有回我,是她爸爸林建志,给我打来的电话;这也就证明,林佳是能看到短信的,她转告了林建志,来跟我谈合作的事情。
那天上午,林建志带着三辆车,几乎囊括了林氏建材城,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来了我们建材厂参观。
见面的时候他很热情,摘掉墨镜就跟我握手;中间我还给他介绍了宋叔和胡叔,林建志以前很敬重海兰达,更敬重宋叔;得知他俩就是海兰达的创始人,现在都在我厂里工作;明显地,林建志对我又高看了一眼。
我带他们参观了建材厂的车间,林氏的一众领导,对我们厂的管理、生产以及产品,都交口称赞地竖起了大拇指;林建志还很感慨地说:“就是规模小了点儿,如果能继续扩大经营,你们这个厂,早晚能进许诚百强企业。”
我明白他的意思,林建志对入股建材厂的事,似乎还没有死心;站在一旁,我很有礼貌地说:“尚德那边已经给了保证,后续会继续追加投入;所以林叔,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成为百强企业的。”
参观完之后,我们便到会议室里开会;因为牵扯到两家,长期供货的问题,所以彼此在谈判的时候,都比较谨慎。关键还是钱的问题,林建志虽然敬重宋叔,但在利益分配这方面,他明显不愿做出让步,而且还隐隐地想压低我们的供货价格。
因此第一次会面,谈的不是多好,但彼此也都留了余地,并没有把话说死;为了表示诚意,我还答应林建志,先生产一部分建材,拿给他试水;如果效果好,我们再继续议价。
大生意的谈判,都有一个相互试探和摸底的过程,因为这将牵扯到,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合作;所以我也不敢大意,虽是帮助林家,但在利益上,我也不能吃亏;毕竟我公司里,还有那么多员工要养活。
送林建志上车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林叔,林佳这两天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又干涩地笑说:“也不知道她天天忙什么,总呆在自己那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完他就走了,看来他还并不知道,我与林佳之间闹了矛盾。
时间转眼,距离全国机械展只剩一天了!林佳还没有露面,这让我心里开始打鼓,因为林佳之前写的程序,多多少少还有些问题;虽然不影响使用,但我们要与辉越竞争,回头很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导致我们落败,彻底失去专利持有权。
中午庄铮哥他们到了,花姐和丫丫也来了;我赶紧让姜雪组织车,前去机场接了他们。
几个月不见,丫丫的个子竟然蹿了半头,她看到我,一下子就拱进了我怀里,当场哭了。
小女孩就是这样,很容易流泪,我能感受到她一直思念我,特别想我这个哥哥。
“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怎么还这么瘦?”我搂着她,捏着她胳膊说。
花姐帮庄铮哥,将行李放到后备箱以后,便朝我笑道:“丫头个子长得太快,就是不长膘;不过这样也好,小姑娘苗条一点儿,才讨人喜欢。”
我朝花姐笑着,曾经的恋人,如今再见面,那种爱情已然转变成了亲情;尤其看到花姐小腹的微微隆起,我就更不愿再回忆曾经的事,而愿意把她当成亲姐;因为她与庄铮哥,快要生二胎了。
上车后,我就跟庄铮哥坐在一起聊天,提到林佳的时候,庄铮几乎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没错了,林佳肯定是内鬼,明天机械幕,她到今天还没个影儿,你觉得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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