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开了之后,那天我与谢长发聊得很愉快;他作为辉越集团,元老级的员工,目前又担任项目部副经理;虽然只是挂职,没有太多实权,但将源代码搞出来,我觉得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那天吃过饭以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乌云渐渐散去,浩瀚的繁星,又重新闪耀在了头顶!这个是个好兆头,我们被对方打压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转眼又是两天,何冰给我打来了电话;虽然公司注册的手续,还有一些没完成;但现在地皮已经批了下来,厂房也能开建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见一面,商讨一下厂区的规划。
我和姜雪一起,先开车去了机械厂;宏远哥那边,虽然对液压杆的制造,仍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我们有图纸、有参数、有技术报告;设计出来,那只是早晚的问题。
在办公室呆了大约有半小时,何冰的人没到,胡总倒是先来了。
我们约好了就这两天签约,他加入我的建材公司;胡总很讲诚信,我们当面就先签了合同。
“那成,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用不上跟以往那么客气了;向总,您还是带我,先去建材厂的地皮上溜一圈吧;毕竟这么大的摊子扔给我,我总得先了解一下情况。”胡总倒是爽快,他本来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胡叔,别叫我向总,喊阳阳就行了,您先稍等一下!”说完,我去了宏远哥的办公室,从他手里拿了张家庄的图纸,然后才叫着胡总,一起去了外面。
建材厂的选址,离机械厂很近,也就是南北路的功夫,我们就来了到大片的工地前;摊开图纸后,我跟胡总讲解着厂区的规模,研究着下一步该怎么建。
不一会儿的功夫,何冰也来了;是一辆黑色商务车,她还带了好几手下;他们样子老洋气了,全是一身的黑西装,个个都还戴了安全帽。
我带着胡总走过去,彼此作了下介绍,紧跟着又朝何冰说:“胡总是我请的职业经理人,往后建材厂这边的事,可以交由他来操办。哦对了,他曾是海兰达的二股东,不管实力还是关系,都绝对靠得住。”
听我这样介绍,何冰顿时瞪大眼睛,理了理耳鬓的发丝道:“海兰达的二股东,来给你这建材厂当经理?”
“怎么?不行吗?”我特喜欢看何冰吃惊的样子,更喜欢她对我那种,崇拜的眼神;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病,心里扭曲,总想着让这位,曾经高不可攀的女神,矮上我那么一头。
“不是,胡总,难道海兰达也沦陷了?这…海兰达可是许诚制造领域,标杆性的企业;你们怎么可能会倒下?”何冰全然不顾我的得意,依然吃惊地看着胡总问。
“内忧外患,中了对方的计!背后的那只黑手,绝不是一般的敌人,我们老大宋楚国都被抓了,你想想海兰达还怎么支撑下去?不提了,向阳这小子挺能耐,我们爷俩也投缘,反正退休也没事儿干,倒不如跟着年轻人一起,再凑凑热闹、发挥点儿余热。”
我就得意地看着何冰说:“几个意思啊?瞧不上咱家胡总?”
何冰当即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但她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喜悦的神采;海兰达的二老板啊,给我们做职业经理人,她做梦不都得笑醒了啊?!
“是这样,刚才厂区的面积我都看了,回头我会出一份规划方案,提交给你们股东审议!”胡总点上烟袋,十分专业地说。
“胡叔,屁大点儿的厂子,没那么多规矩!您看着怎么合适,直接动手就行了;都是自家人,什么审议不审议的?”我一边点烟,一边大大方方地说;你让人海兰达的二当家,给我们做工作汇报,这不是伤人家面子吗?
可何冰却气得一跺脚,大眼睛直接瞪着我说:“向阳,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自己身上这股‘土匪文化’?!办公司就是要专业管理,而不是跟你这样吃大锅饭,称兄道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胡总也跟着一笑,吧唧吧唧吸着烟袋说:“丫头说得对,公司要想做大,那一定要科学管理,走规范化路线;人情世故什么的,千万不要往里掺和;你宋叔能把海兰达,发展到后来的规模,靠得就是不讲人情,只讲规矩!”
“行,都听你们的!”我郁闷地皱了下眉,本想在何冰面前敞亮一把,最后竟然还是被这女人,指着鼻子说了一顿;我真是服了,她似乎永远都能压我一头。
随后我们就商议着建厂的事,有老胡在,真的是太省心了!他虽然离开了海兰达,但手里的人脉还在;单是机器采购这一块,就能为公司省掉15%的花销;至于施工队什么的,何冰那边就可以安排。
我们一帮人正聊得起劲,远处竟然又开来了几辆车,而且是一水的大奔!
我转头看向何冰道:“你们尚德至于吗?今天就是聊厂区规划这点事,怎么还大张旗鼓,来了这么多人?”
何冰也纳闷儿,她理着额前的碎发说:“不是我们的人啊?是来找你的吧?!”
我们俩正说着,对方就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而从车里下来的,竟然是张志强!
他穿着花衬衫,吊儿郎当地晃着身子,领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哟,胡总,这刚离开海兰达,就找到下家啦?不过你这下家,找得也太跌份儿了吧?”他从烟盒里掏出烟,往空中一扔,张嘴一口叼住,小眼睛盯着我们道。
“张志强,你来这里干什么?识相的赶紧滚蛋,要是嘴里不干不净,我会让人把你抬走。”把图纸塞给何冰,我直接走到前面说。
“呵,向阳啊,你这只老鼠,还真是会偷东西!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海兰达的技术资料呢?赶紧拿出来,别说这东西不在你手里!”他眼睛微微一眯,死死盯着我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胡总与老唐,就只有我们厂里,几位信得过的兄弟!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不然张志强,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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