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铮哥突然来这么一句,当时都把我鸡皮疙瘩给惊出来了!
我想过可能会出点问题,是对方调虎离山什么的;也可能因为张志强打架的事,会给宋叔添一些麻烦;可明显庄铮哥的语气,透露着更严重的担忧!
“不是…哥,到底怎么了?是宋叔的小舅子打了架,不是他本人,他可没违法;难不成还有人在境外,难为他不成?”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傻蛋啊你!我…我该怎么跟你说呢?这件事绝对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尤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向阳,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这就是个陷阱;你宋叔一旦入境,估计会跟我当初一样,对方会想方设法,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直到…直到将海兰达搞垮为止!”
顿了一下,他再次急促地呼吸着说:“你要相信有这种可能性!我是过来人,我了解境外那些王八蛋的手段;他们要是玩儿起阴的,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
我当即道:“我宋叔又没犯法,而且也不是偷渡出国,对方凭什么限制他?”听到这话,我当时又气又不解,不都说外国人讲法律、素质高吗?
庄铮竟然直接笑了,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他语气苍凉地说:“真到了人家地界,你说什么都不好使!向阳,不是任何人,都如你想的那么善良;这个世界,遵循的从来都是‘丛林法则’,你们眼中所谓的‘发达国家’、‘文明社会’,那只是媒体和公知,吹捧宣传出来的而已!”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教育我道:“西方国家的文明史,其实就是一部‘掠夺史’‘殖民史’,他们遵循的是强盗文明,法律只是他们在人前的遮羞布而已!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听我的,尽最大的能力,联系上宋楚国;飞机一旦落到人家地盘上,一切就晚了!”
说完,他果断就把电话挂了,而我的脑袋里,还在飘荡着他的话语。
事情真有那么严重吗?他们真的会拦下宋叔,使他没有机会归国?难道张志强打架,就是个阴谋?
黑夜里,我思索了好久,但不管庄铮哥说的到底对不对,这事儿我都必须得尽力阻止!小心驶得万年船,防备一些总没有坏处。
后来我敲响了姜雪卧室的门,她似乎也没睡,迷迷糊糊揉着眼,打开门问我怎么了?
姜雪累了一天,我也不想再拉着她跑,于是就从她手里,接过了车钥匙,我便直接去了楼下。
姜雪有辆商务车,是公司专门给配的;毕竟她到处谈业务,没车很不方便。
我钻进车里以后,就先给唐部长打了电话;当时他已经睡下了,我让他叫上胡总,马上到海兰达大厦碰面,有急事要商议。
老唐也不敢耽搁,他了解我的为人,若不是出了大事,我轻易不会找上他的;尤其是现在,宋叔不在的情况下。
通完电话后,我便直接开车,朝着海兰达大厦的方向去;那时已经深夜12点多了,空旷的街道、橘黄的路灯,这是我日夜思念的城市,如今我终于回来了,却没有一丝的幸福感。
当年来许诚,我只期望能找到付婕,那个骗我彩礼的女人;事到如今,我依然没有她的下落;后来我也想过,将宏远机械厂发展壮大,将来也能在许诚买个楼房,过一份朝九晚六的平凡生活。
可现在,我这个平凡的人,却招惹上了不平凡的麻烦,背后那些无法战胜的敌人和困难,使得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一个不平凡的人!我是被逼出来的,我也不想这么累,可现实的刺刀顶在后背上,迫使我不得不拼命奔跑。
我是第一个到的地方,门口的保安都睡了;我按了下喇叭,保安见是姜雪的车,便给我放了行;停到楼下后,我跳出来点了支烟,可电话拨通后,宋叔那边提示的依然是关机。
大约两只烟的功夫,唐部长就过来了;当时胡总还没到,他住北城那边,过来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先去老唐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至于宋叔出国的事情,他竟然还不知情;当然了,他一个负责网络的部长,副经理职位,还掌握不了大老板的行踪。
大约到了深夜2点时,胡总才给老唐打了电话,让我们去他办公室里聊。
匆匆上了电梯,来到胡总办公室里,当时胡总竟然还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黑外套;嘴角的小胡子也没打理,显得有些凌乱。
他一边泡上茶,一边用力搓了搓脸,不是多开心地朝我说:“大晚上的闹什么洋相?!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解决?”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很客气地将茶推给了我;我则紧张地说:“真到了明天,可能就晚了!胡总,这次宋叔出国,都有谁陪着?我之前打了他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胡总抿了一口茶,又习惯性地捏着小胡子说:“就带了他老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志强那大学,本来就是花钱念的;只要钱给到位,毕业应该不成问题。”
我立刻道:“那您有他爱人电话吗?看看能不能打通?”
胡总皱眉不耐烦道:“向阳,现在是凌晨2点钟,哪怕就是坐飞机,人家也睡了!你总得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也是,我着急忙慌把人叫来,总得给个理由才是;接着我抿了口茶水,便把庄铮哥的担忧,快速跟他们俩说了一遍。“胡总,您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听我说完,胡总的手猛地一抖,就连嘴角的胡须都拽断了,小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我赶紧给他递纸巾,可他却一把挡开,直接掏出电话就打!
然而宋叔爱人的电话,也关了机,谁也联系不上;胡总红着眼,定在原地好久,眼神直直地看着我道:“他是下午3点起飞的,估计早就过了中转站,现在应该已经入境了!”
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它已经发生,可你真的阻止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庄铮哥的判断是错误的!
可你越是期待某种可能,它就越不会发生!
我们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才打通宋叔的电话,而那时,他已经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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