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是需要批评的;而且我觉得梁老和苗爷爷,说得特别对,而且都说到了点子上。
从学校毕业到现在,纵观这几年的历程,我自己真有冲动的资本吗?有那种敢与对手叫板的底气吗?
宏远机械厂,我靠得是张宏远他们的技术;厂里的订单,我靠得是姜雪的努力,和宋楚国、廉总他们的帮扶。
老家的窑厂,本就是何家的,现在闹掰了,所以依然属于何家,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往近了说,小洼村酒厂,我只持股5%,其实也没帮上太大的忙,钱是花姐、停安投资的,酿酒技术是阿伯的。就连当初,我拿下付山,也是宋楚国帮的忙,跟我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这样细数下来啊,我还真的狗屁不是;陈卫国那人是恶心,也确实欠骂、欠打,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比我强太多;在那样的人面前不知轻重,也亏得我运气好,亏得有停安的力挺和理解。
如果不是因为人家停安仗义,不是有他叔叔护着;上次我打架,陈卫国就能把我办得死死的!所以归根结底,是我自己还不够强大,只是靠了朋友的照应。
因此两位老人口中的“低调、收敛锋芒”,让我一下子就记到了心里;毕竟运气不可能与我时时相伴,生活本就是如履薄冰。
好在有了二位老人的到来,我们的生意,也有了明确的规划与指导;停安几乎每晚,都要来一次花姐的别墅,跟随梁老学习建筑知识,跟随苗爷爷,学习经商策略。
想当年苗爷爷,也是把家里的瓷厂干得特别大,甚至还搞外贸出口;不仅停安,就连我坐在旁边,都听得热血沸腾。
“停安啊,一定要把楼房改造的计划藏好;国之利器,轻易不能示人,如果被陈卫国得知了消息,人家难保不会想别的办法,再找你麻烦!低调、再低调,要把自己的优势,先藏住了!”苗爷爷叼着烟,坐在客厅里谆谆教导。
“您就放心吧,现在我们公司的五处产业,已经全部从外围封锁了起来;而且现在搞得,是楼房内部空间改造,外面的人压根儿就看不到!还有就是梁老的绿化带建设,现在才刚种上小树苗,最迟也得等到明年2月份,才能形成漂亮的风景。”停安很谦虚地说道。
苗爷爷点点头,随即又转向我问:“建材厂的事情,现在到哪一步了?”
我立刻说:“地皮刚刚申请下来,相关手续也在办理,最迟这月底吧,应该就能上马。”
老爷子再次点头道:“行,进度很快,这金川市领导,对扶贫项目还是挺重视的!但是向阳,你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我当即问。
“派车队去拉武河县的红土,只要有了这种催化原料,我能让咱们的建材产品,连上2个档次!”苗爷爷当仁不让地说,毕竟烧窑,那是他的看家本领。
“爷爷,我已经派王经理去了,而且我正准备去联系铁路运输,这样的话,运输成本还能降低一大截!”
“好!做生意就要这样,凡事都要想在前面;行五步,一定要看十步,甚至二十步!”老爷子抬手压着我肩膀,不吝赞美地鼓励道。
时间转眼,已经来到了11月份,那时我与花姐之间,几乎每周才见一面;这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淡了,而是真的太忙了!
那时我们厂的酿酒车间已经运转,而且第一批酒,也已经酿出来了!只是我们的灌装厂、包装厂,还没有建好,所以灌装、包装业务,都要花姐去联系、跟进。同时还牵扯到销售、运输这一块,酒吧的王经理,都跟着东奔西走了起来。
而我主抓建材市场的筹划,米家镇周围,别的好东西没有,就黏土多、石头多;所以这就为我们将来,瓷砖、红砖、面包砖的生产,乃至石材、石板切割,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原料。
一边配合工地负责人建厂,我又一边通过宋楚国,来购买相关的烧窑设备;虽然海兰达不生产烧窑的相关产品,但宋叔凭借在机械领域的人脉,还是帮我们购得了,物美价廉的全自动化烧窑设备。
在这段岁月里,除了陈卫国在地产市场上,对停安极限施压,致使其一套房也没卖出去之外,其它一切都还算顺利。
如果非要有什么大事的话,那就是花姐与丫丫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她总会在每周六,抽出一天的时间,带着丫丫到市里玩儿;而且还让丫丫,认她当了干妈,认我当了干爸。
但丫丫那孩子,一句“干爸”也没跟我叫过,说是太那啥了,根本喊不出口,还是叫“哥”亲切。
丫丫的学习一直很好,她并没有随着生活的富足,而变得骄傲自负;相反地,她看到自己的村庄,因为有了我这个哥哥的带头,而一天天发生变化的时候,丫头备受鼓舞!
年底考试,她得了全校第一,我与花姐,参加他们学校发奖仪式的时候,花姐直接激动地哭了;就那么趴在我怀里,手狠狠掐着我的腰,这是她的女儿,那么优秀的女儿,她是多么渴望,能与丫丫立刻相认啊!
来年一月份,停安手里的几大楼盘,开始全面对外部进行动工改造;因为那时,我主抓的建材公司,已经开始动工生产了!
为了确保楼房外观,与整个小区的协调性,梁老与苗爷爷,一起商讨了改造方案;因此厂里的很多建材,都是专门为停安的小区,量身打造的。
周末那天,花姐将丫丫从市里送回来以后,她又开车来建材厂,接我回了市里;她说她想我了,也想跟我约会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格外好,难得我俩,也有了独处的时光;酒吧的落地窗前,花姐喝着饮料,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道:“这些天都快把我忙死了,原来办企业,要操持这么多事啊?!”
我望着她,感觉她的精神状态,以及周身的气质,比以前好太多了!越看,她越像个女企业家,而不是曾经那个,风尘的酒吧老板,被男人当玩偶的女人了。
抿嘴一笑,我刚要开口赞美她两句,结果那个令人生厌的陈卫国,竟然又来了!
他来不为别的,竟然还是想让花姐,去陪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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