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彻底阐述完以后,花姐望着我,特别不可思议地说:“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但具体怎么个不简单法,我说不上来;但今天,你真是让我开眼了;向阳,你的过去,就仅仅是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吗?”
我长长舒了口气说:“这不重要,我也不想再提了。”
花姐却再次一笑说:“能想出这么缜密逻辑的办法,至少在大企业里待过,甚至极有可能,跟大老板经常交流;搞不好,你也是个大老板吧?!小小年纪,真的深不可测!”
这时候孙停安也跟着道:“兄弟,你真的太牛逼了!但我有点不明白,既然都是投资,为什么非得花姐牵头,而不是以我公司的名义呢?你这不是把事情,给绕远了吗?”
“你一个盖房子的,突然投资酒厂,这符合逻辑吗?”望着他,我张嘴反问道:“还有,你就能保证,你们公司的股东,不会趁机搞你?他万一到上面举报,说你们公司,根本就没计划参与扶贫项目,你这个老板,还用不用干了?”
花姐眯眼补充道:“是这个道理,这部分亏空,你本就解释不清,而且并没有事先通知董事会;如果有人反水咬你,你会变得更被动!但在我这里,我才是酒吧法人,只要咱俩统一口径,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这时候我起身说:“事不宜迟,那咱们就立刻签合同,然后陪停安一起,将这件事给办了?”
花姐也站起来,披上自己的红色外套说:“办了!”
随即我们去了花姐办公室,当即拟定合同打印,然后彼此又按手印、签字、盖了章。
“向阳,这4000万,真的要投进去啊?”弄好合同后,花姐有些迟疑地问我。
“合同上签4000万,但未必要一下子投进去;我们甚至可以分三年,甚至五年来投资;真等厂子干大了,咱们一边盈利一边扩张,保不齐你账户里那3000万,根本就不用动。”我朝花姐解释道。
这时候孙停安,着急往外走着说:“花姐你就放心吧,如果酒厂赔了钱,这3000万我个人给你补上,多大点儿事啊?!”他可真是财大气粗!
下午两点半,我们就到了国土部门,停安先是打电话预约,我们又在车里等了10分钟,这才上楼去了会议室。
我本以为参加这样的质询,现场会十分严肃、凝重,结果却没想到,一众领导都特别客气,还给我们冲了热茶。
“行了,咱也不用往远了扯,停安呐,说说那笔亏空的事吧!”主座上的老领导,挠了挠半白的头发,很和蔼地朝孙停安说道。
“崔叔,我停安的人品素质,大伙儿可都看得见啊!那笔亏空,我真的事出有因,当时也是忙忘了,才出现了纰漏。”这家伙的口才,你都不用教,他自己就能编出花儿来。
“哟,现在不嘴硬了?终于承认是你挪用的了?”这个叫崔叔的老领导,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停安一脸无奈地絮叨说:“这年头干点好事儿,怎么就那么难呢?”一边说,他一边就从包里,把合同抽了出来。
崔叔当即故作惊讶道:“你小子还能干好事儿?要说花郡这丫头,近些年一直投资孤儿院,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我们领导也都看在眼里;可你孙停安,却一直不温不火的吧?虽然没干什么坏事,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好事吧?!”
“崔叔,瞧不起人了是不是?我孙停安要么不干,只要动手,那绝对就是上千万的大项目!您先看看这个,再来评价我这人怎么样吧!”他倒是放得开,来这里就跟回家似的,一点儿也不拘谨。
崔叔没有接,而是让周围的领导先传阅,最后才将我们的合同,拿到了自己手里。
众人看过合同后,瞬间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其讨论的内容,也是关于那800万,与我们4000万扶贫基金的事。
崔叔仔细将合同过目完以后,突然冷不丁地说:“哟,这合同还热乎呢,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吧?!”
这事儿我们哪敢承认?停安当即就说:“崔叔,可不能这么开玩笑啊!我们可是去年就签了合同的,那800万扶贫基金,也是我老早就转给了花郡。”
崔叔嘴巴一歪,大拇指按了按合同道:“哟,这签名上的笔迹,怎么还没干啊?你看把我手,都给抹黑了。”
我搁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可孙停安却应对自如说:“这不放仓库里,受潮了嘛!瞧您大惊小怪的,咱就说这4000万的扶贫项目,到底应不应该做吧?!我这800万的资金,外加之前公账转款的1200万,可都是为这个项目,来做准备的!”
崔叔呵呵笑着,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瞒不过人家;他们天天干这个,什么阵势没见过?
但明白是一回事,揭不揭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孙停安资金亏空这件事,明摆着是有人做了假账,所以除了会给“企业征信”带来负面影响外,其实质并未给任何人带来损失,更谈不上违法犯罪,甚至连“违纪”都谈不上。
我在后来的商业之路上,也见过不少,像孙停安公司总监这样的小人,他们离职时,故意给公司下个暗扣;将来这家公司万一出现了竞争对手,这人再把“暗扣”情报,出卖给敌对势力,以此来获取报酬。
如此简单的套路,我不相信在座的领导能不明白!
“你这个小子啊,呵,这4000万,你真的要投?”崔叔眯着眼,虽然故作严肃,但我想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崔叔,您这样问就没意思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就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我孙停安的觉悟摆在这儿,本来就无比热衷于扶贫事业!”他可是真能扯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崔叔缓缓把合同推回去,清了清嗓子说:“停安啊,你背后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具备如此商业头脑的人,我还真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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