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什么“偷税漏税”?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些,更没心思去钻营,怎么绕开国家税务系统!我就是没钱注册公司,没钱改造厂房,仅此而已!
可人家法官不信我这些啊,他们的讨论,甚至变得更激烈了;而我对面的周律师,脸色突然也苍白了起来,明显是被对方律师,给击中了软肋。
现在想想啊,要是当初,让张宏远上来顶雷就好了;他就是高中学历,完全不懂经营公司那一套,管理工厂也是山寨文化,挣了钱大家抓着花,有肉大家分着吃。
我不该出这个头,毕竟我学历摆在那儿;我要跟法官说,我一点法都不懂,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但凡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知道开厂子要先注册,要给国家纳税。
一番讨论下来之后,陪审法官直接看向周律师问:“被告辩护律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周律师动了动嘴角,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我能提供的东西,她都给提交上去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人家竟然将我的学历,给扒了出来。
“好,既然双方辩护人都没有异议,下面请全体起立,由主审法官宣读,本次庭审结果。”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起立,庄严而肃穆的氛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也从心间油然而生!
可还不等法官开口,庭外突然出现了一人,来者竟然是宋楚国的秘书!
王秘书拿着一沓资料,快速跑到周律师面前,然后低声絮叨了几句;这时周律师,眼神瞬间大亮,抬头就说:“法官,我手里掌握了最新的证据,请延迟宣判!”
主审法官一愣,随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手里捏着锤子,我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要是这锤子砸下去,我真就彻底完了。
这时周律师,举着手里的资料说:“法官,其实宏远机械厂,隶属于海兰达集团下设分部,跟海兰达是一个企业整体!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完全具备公司资质,并不存在非法嫌疑。”
顿了一下,周律师又翻开资料说:“同时,宏远机械厂有自己的公司账户,而且他们与海兰达、翔安集团的账目,走的都是海兰达集团旗下,分公司的分账户,因此也不存在偷税漏税这一说!”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甚至有不少人低声讨论,海兰达那么大的企业,怎么会把宏远这种小厂,设为分支机构?这是造假的吧?!
最后,周律师又打开几页资料说:“还有,宏远集团35名员工,都曾是海兰达集团旗下员工;法官,这里有份保密协议,里面写的内容,是海兰达集团,委派负责人向阳,秘密带领员工开设分厂,做集团下游配件业务的委托书。而且股东签字,公司公章,一应俱全!”
这时候,周律师旁边的王秘书,也跟着补充道:“法官您好,我是海兰达集团董事长的秘书,王更一,我可以出庭,为宏远机械厂作证!”
整个案件的审理,突然又出现了翻转,庭审助理赶紧把资料拿走,递交到了法官手里。
众人传阅之后,主审法官不得不敲锤,先休庭十分钟,他们要核实资料。
于是我又被带到了后厅,坐在冰凉的木椅上苦笑;宋楚国啊宋楚国,你还敢再晚一点儿吗?王秘书要是迟到一分钟,我现在手铐都戴上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到底是在商海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我没想到的事情,他都替我想到了;要是没有这最后一分钟营救,我今天肯定歇菜了!
十分钟过后,庭审再次开始;这时又有陪审法官质询我:“被告人向阳,既然你们具备公司资质,有合法的公司账户,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辩解、不出具?”
我苦涩一笑说:“这牵扯到商业机密,我不能随便乱说;尤其现在,海兰达与辉越集团,正进行商业战,作为海兰达的秘密武器,我不能过早地暴露。”
“就你们这个破厂,还秘密武器?”听到我的话,对方律师鼻子都气歪了。
其实我就是在信口胡诌,哪儿有什么秘密武器?至于搞什么秘密研发,那更是扯淡;但既然宋楚国提交了这种证据,我就得编下去;法官总不能当场问我,秘密武器是什么吧?这既与本案无关,也牵扯商业机密,他们肯定不会问。
法官也是很无奈地微笑,明显知道我在胡扯,但又不得不一本正经道:“既然牵扯商业机密,那海兰达为什么又突然站出来,为你做证?”
“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我们分机构的位置暴露了,将来可以再设;但如果损失了我这个人才,那对海兰达来说,将是沉重的打击!所以我认为,宋楚国董事长,宁愿暴露商业机密,也要把我这个人才保住,这应该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此话一出,不仅反方律师,就连法官都乐了;见过吹牛的,可他们肯定没见过,在法庭上吹牛的;海兰达是什么企业?他们压根儿就不怕,失去我这样一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
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可就是没人拆穿我;因为我们公司已经合法,更有正规企业账户,压根儿就不存在,刻意避税这一说。尤其后来的几个大单子,走得都是企业账,这些都是能查到的。
台上的法官,笑着讨论了一番,最后当庭宣判,我们远鸿机械厂,因安全生产措施不到位,勒令停业整改;什么时候符合安全生产标准,待有关部门核实后,才能开工!
所以我就被放了,出门的时候还一脸发懵;本以为结果再好,我也得蹲几天看守所,厂子也得被查封倒闭,结果啥事儿没有,连钱都没罚。
回去的时候,我请所有采购商,包括周律师和王秘书,在饭店吃了饭。因为高兴,我还喝了不少,倒是王秘书一直劝着,没让我多喝。
他趴在我耳边说:“待会儿宋总还要见你,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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