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向市医院狂奔。
因为我背了好几个包,加之正在跑,双手受到了局限,于是我临时停下,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递给停下来等我的赵老。
赵老接过手机,疑惑问我:“咱们现在打120没意义,他们还没等出车,咱们就到了。”
我冲赵老摇头,继续往前跑去追沈大力,边跑边喊:“里面只存了一个电话号,是国安部那个张毅的,打给他。”
沈大力听到我的话,边跑边生气的大喊:“五哥,打给那个孙子干嘛?要不是他,咱们也不至于这样。”
我怒道:“你说打给他干嘛?叫他来医院付钱!”
我们从监狱出来,手里根本就没有钱,我怕因此耽误杨晴就医。
赵老许久没有追上来,估计是在后面打电话呢。
反正已经在墓外,我并不担心赵老,因此全部心思都在杨晴身上。
大概十分钟后,我和沈大力到达辽源市中心医院。
出乎我的意料,张毅及许多人已经等在了市医院的大门口。
张毅看到我和沈大力,迎了上来,皱眉问我:“你们从哪出来的?怎么就剩你们三个了?找到那三位专家了吗?”
“找你妈啊找!”
沈大力满腔怒火憋了很久了,此时终于爆发了出来,若不是我在旁边拉着,估计他已经冲上去和张毅打架了。
张毅被沈大力当着这么多人问候家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并没有和沈大力计较,而是继续问我:“其他的一会说好了,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挂急诊,付钱。”
我回答的干脆利落,不想在医院门口还浪费时间。
张毅扭头冲旁边几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人点头后走到我旁边,从我手里接过所有的背包,给我减去了负担。
另一人快速转身跑进医院楼门,在我们进入医院楼门后,那人已经带着医生和几名护士,推着一张带滑轮的床赶了过来。
沈大力在护士的帮助下,把杨晴平放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那名医生先翻看杨晴的眼皮观察一阵,又探了一下杨晴的鼻息和脉搏,然后大声对那几名护士安排道:“生命体征目前平稳,但气息和脉搏比较弱,先送病人去做全面的检查。”
之后,他转身朝向我们这边,皱眉问:“病人家属在不在?啥时候昏过去的?咋整的?”
我快步上前想要回答,但嘴张开半天,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我该说实话,说杨晴是在古墓里昏迷的?
正当我尴尬无语的时候,张毅跑了过来,将那名医生拉到了一旁,很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那名医生似乎很是不满,瞪了张毅一眼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不多问,但必须得告诉你们一下,不管咋整的,如果病人昏迷超过六小时,大脑肯定会有损伤,搞不好就成植物人。至于如何救治,需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我还没等说什么,沈大力忽然冲了过来,粗鲁的拉住那位医生的胳膊,很大声音的冲那医生喊:“你们必须要把她治好,保证她没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医院拆了!”
我连忙将沈大力扯到一旁,回身向那医生道歉:“对不起啊医生,那个是他亲妹子,他太着急了。”
医生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啊”,然后转身离开,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很是恼火,想骂沈大力几句,但看到这么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眼圈通红的样子,只能长长叹一口气。
过了一会,张毅似乎是看到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快步走了过来,轻拍我的肩膀,向门口位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跟他到外面单独聊聊。
我嘱咐沈大力冷静一些,然后和张毅出了医院的大楼,走到旁边的花坛处。
张毅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之后他将烟丢到地上,嘀咕了一句:“不懂了,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
我拿着烟没有点,皱眉望着张毅,沉声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在里面遭遇到了什么,有没有找到那三个专家这类问题?”
张毅勉强冲我挤出一丝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我很不高兴的问他:“刘胖子在里面失踪了,杨晴现在躺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你这个时候问我这些,合适吗?”
张毅闻言一愣,反问道:“你说那个胖子也失踪了?”
我不想回答,竖起他之前递给我的烟,然后当着他的面揉碎,以此表示我已经不爽到了极点,提醒他最好别他妈再烦我,然后我便转身欲走。
忽然,我脑中浮现出了那个黑衣人的样貌,心头一惊。
我现在心里对那黑衣人的身份有两种猜测,一是三位专家之一,二是张毅或者其他人派来监视我们的,毕竟那人身手敏捷,在那样的地方藏起来不被我们发现应该不是多难的事。
我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又回过了身,向张毅问道:“我找到了两位专家,都已经死在了里面,尸体我们带不出来。除此之外,我们还遇到了一个黑衣人,长得很漂亮,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头和我差不多。就是他带着我们从另外一个盗洞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让我们找的第三个专家。”
“什么!”
张毅惊诧无比,好似不敢相信我说的话一般。
“你是说,你们在里面又遇到了其他人?三个专家中最年轻的是孙教授,估计也有快五十岁了,绝对不会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形象。”
我冷笑一声说:“我是不知道那人会是谁,我不相信有哪个盗墓贼在知道这座古墓地宫正在挖掘开发,还敢进去盗墓。或许,你该比谁都清楚那个人是谁吧?”
张毅皱起眉头,以非常不爽的语气对我说:“伍一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
我虽然看出来张毅之前的惊诧和疑惑的表现不似作伪,但我还需要再逼一步继续看他的反应。
如果他的额头或者鼻尖有细汗渗出,如果他的眼角颤上那么一下,如果他有口水吞咽的行为,我都可以判断出他在说谎。
但是他没有,只是微微有些红脸,我知道他那是被我气的。
如果张毅都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那他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真是也是盗墓贼吗?那他胆子也太肥了吧!
我假装不想听张毅的辩驳,转身往回走,刚推开楼门,就听到了沈大力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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