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搬家(1 / 1)

天微亮,周一的街道行人众多,人们手捧纸杯装的咖啡,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行色匆匆。┏┛

萧叶和江昔年走出民政局时,几近正午,路上的行人已经没有进门前那样多,清晨时路上擦肩而过的人们,他们从这条街穿到下一条街,再到他们上班的地方,这一天与他们之前的每一天没什么区别,他们也不会察觉到,上班前的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一男一女,将在今天改变各自的人生轨迹。

萧叶的手上是红色的结婚证,虽然和江昔年是合约结婚,拿到印有自己名字的结婚证还是觉得很新奇,她从正面到反面反复观看,细细观察每一个角落。

旁边的江昔年也有相同的一本结婚证,他不像萧叶一样对这本子好奇许久,拿到之后,只随意地扫一眼,江昔年便把本子放入大衣口袋,没再拿出过。

萧叶对这一点并不在意,二人之间原本就是合约结婚,江昔年对她没什么感情,捧在手里视若珍宝那才奇怪。

萧叶过了好奇劲,小心地把红本放入随身携带的小包内,江昔年递给萧叶两串钥匙,一串挂着颗小篮球挂件,一串挂着一颗塑料大白兔奶糖。

等萧叶接过钥匙,江昔年收回手,放入大衣口袋,上面还有萧叶指尖软糯的触感。

过了一会,他伸出一只手点了点篮球挂件,“这串给你弟弟。”指尖在冬日中冒着寒气,江昔年重新放回大衣口袋,“我父母随时会来,你今天搬来我家吧。”

“哦,好。”萧叶乖乖点头。

重新伸出大衣的手又堪堪在半空中停下,忍住想要摸她头的冲动,“走吧。”江昔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萧叶怔了怔,赶紧跟上他。

重逢之后,江昔年对她一直很绅士也很照顾,可不知为什么,萧叶面对他时总觉得他带着一层面具,看不清他平和表面之下到底在想什么,就像刚才,萧叶分明看到了江昔年眼底的晦暗,再看一眼时被他很好的掩饰。

江昔年身上的距离感,让萧叶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不自觉地小心翼翼,他的气质永远冷淡,总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如果不是有合作关系,可能连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讲吧。

坐上江昔年的车,没有了话题,江昔年又变成沉默寡言的模样,萧叶也渐渐习惯这个氛围,正襟危坐一段路,腰背有些酸痛,她动了动身体,口袋里的两串钥匙相撞发出声响。

这两串钥匙的挂件都很精致,萧叶刚才只是很快地一瞥,这会从口袋里拿出来,放于眼前细细观察,挂件之上是金色的金属锁链,半开的车窗外透入阳光,在锁链上辗转跳跃。

小篮球挂件很可爱,那颗塑料大白兔奶糖很逼真,远远地看着,竟让人有一种是真糖的错觉。

萧叶想起大学时和江昔年相处的一些片段。

江昔年好像很喜欢这种糖。

想象一米八几的江昔年,西装革履,玉树临风,双眸微眯,一手放在裤袋,一手缓缓地往嘴里放入一颗奶糖。

萧叶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你在笑什么。”身边认真开车的江昔年微侧头,蹙眉发问。

“啊。”萧叶反应了一会,有些意外地看过去,没想到她在这边轻声笑一下,被江昔年听见了,萧叶笑着抖了抖手中的钥匙串,“你很喜欢这种奶糖吗?”

江昔年沉默了一会,“一般。”

萧叶疑惑的歪了头,视线落在钥匙串上,又抖了抖手,既然不喜欢,怎么屡次送她这种糖果?

江昔年的视线落在前路,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淡淡开口,“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吗?”

咦?

她高中喜欢大白兔奶糖?她怎么不知道?

如果硬要说她高中和大白兔奶糖的关联,便只有那件事情,萧叶边回忆边道:“我倒还好,不过高中的时候,我前桌是低血糖,她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又总是忘记带,我就每天准备一些,给她吃,顺便我自己吃几个。”

萧叶回忆起那个低血糖的小姑娘,嘴角挂着微笑回忆,江昔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黑。

江昔年好像很生气,萧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回忆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微微前倾问出自己的疑问,“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吃奶糖?”

江昔年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语气与平时无二,“我给你换一个钥匙扣。”

“不用啊。”萧叶笑眼弯弯,摸了摸糖果钥匙扣,“这个挺可爱的。”

“明天给你。”

萧叶笑容僵在脸上,见江昔年态度这么坚决,便不再继续多言。

萧叶和培训班请了一天假,江昔年在路上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开车到莲潭花园小区楼下时搬家公司还没到达,江昔年说要去她家帮忙,萧叶没有拒绝。

眼看身侧的江昔年穿过狭窄的胡同,萧叶看着地上的泥灰,略担心他的定制皮鞋。

屋内老旧的陈设也让萧叶忐忑,江昔年却没说什么,问了几句要带什么东西,和萧叶分工后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来。

萧叶要带的东西不多,桌椅,棉被和大件电器都是房东留下的,不用带走,到最后搬家公司没有派上用场,萧叶和陆子斌的行李各自一大包,装入江昔年汽车的后备箱搞定。

萧叶记得江昔年之前说过他家在附近,原本以为要过几个街道,没想到就在几幢楼之外的高档小区,走路便能到。

江昔年的两只手各拿一包行李,萧叶两手空空,跟着江昔年进门。

江昔年的家很简洁宽敞,灰白色调,高级皮质的灰色沙发对面,是一块壁挂电视机,镶嵌在长方形的灰色墙面上,再被四周的白色墙面隔开。

江昔年把手上的东西放置沙发上,萧叶还杵在门口,他稍转身,“进来吧。”

“好。”萧叶回过神,收回视线。

江昔年看了眼手表,“卧室在那边,你自己整理一下,我去上班了。”

“吃过午饭再去吧。”萧叶听闻他要走,连忙站起来。

江昔年帮她搬了一路东西,还没有过一刻停歇。

“不吃了。”江昔年转了一圈车钥匙,“厨房在那边,冰箱里有食材,你想吃什么自己烧。”

“嗯。”萧叶眼中有挽留,却没有继续说出口,听话地点头。

江昔年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萧叶时间空闲,冰箱内如江昔年所说,食材众多,她拿出鸡蛋和蔬菜,打开几个柜子找到挂面,为自己烧了一份午饭,洗好碗之后去找自己的卧室。

进门时她便观察清楚,江昔年的这套房起码有三间卧室,江昔年一间,她一间,另一间给弟弟,正好。

午间的太阳让人昏昏欲睡,萧叶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踢踏着鞋去开各个房间的门,第一个房间应该是江昔年的,与客厅一致的灰白色调,萧叶关上门,开了第二个,顿了顿,开完所有门之后愣在原地。

除了江昔年的卧室,其他房间都没有床......

萧叶慢慢转回头,看向沙发上的行李,不知如何是好。

江昔年回来时已是晚上七点,他的视线落在沙发内原封不动的行李之上,不动声色。

“回来啦,过来吃晚饭吧。”萧叶从餐厅跑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

“嗯。”江昔年在沙发处放下公文包。

席间无言,萧叶见对面的江昔年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酝酿了一会,艰难道:“我下午的时候看见,你家只有一间房有床......”

“嗯。”江昔年不置可否,“还来不及置办,这周会把你和你弟弟的房间布置好。”

“这样啊。”萧叶点头,“太麻烦你了,交给我吧,这两天我就去商场买。”

见江昔年食物放入嘴里,轻点头,萧叶稍微侧身靠近桌子,“那今晚我睡沙发?”

江昔年咽下食物,放下筷子,慢慢抬起低垂的眼,“家里只有一床被子,今晚只能先凑合着,”他的十指交错摆在桌上,“一起睡了。”

和江昔年睡一张床上......

萧叶一噎,连忙摇头,“我可以睡沙发,没被子我就穿着衣服睡好了。”

“会感冒的。”江昔年不退让,“床很大,碰不到对方的,或者,”他皱眉,“你是信不过我?”

“不是!”萧叶脱口而出,她并没有误解江昔年的意思,只是和要和另一名男人共同睡在一张床上,第一反应就想拒绝。

话到了这里,她再抗拒下去,坚持要寒碜地穿着衣服在沙发上睡觉,倒显得不把江昔年当做正人君子,江昔年帮了她这么多,这样做会平白寒了他的心。

耳朵因为燥热而发痒,萧叶挠了挠,红着脸小声道:“那就这样吧。”

江昔年的房间内有内置卫生间,萧叶洗完澡,穿上白色蕾丝睡裙,在浴室吹完头发,打开浴室门。

江昔年比她先洗完澡,此刻穿着藏蓝睡衣,半倚在床头,被子上摊着一本书,专注地翻开下一页,看上去很安静,侧上方的床头灯将他的发丝照成棕色。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江昔年穿着家居服坐在床上的情形。

察觉到自己又红了脸,萧叶赶紧低下头,小跑着到江昔年身边,钻进被子,裹成一团,一气呵成。

过了一会,耳边响起书本合上的声音,和棉被的细细摩擦声,萧叶咽了口唾沫,心如擂鼓。

江昔年关掉床头灯,平着躺下,许久没有动静。

就如他所说,碰不到对方。

萧叶缓缓安下心,又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她猜不透自己的情绪时,江昔年的声音响起,很淡很轻。

“晚安。”

萧叶一怔,嘴角挂起一点弧度,喃喃细语,“晚安。”

萧叶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悬在空中,只能双手抱着一个圆柱体,双腿夹着它保命,下坠感越来越深,萧叶害怕地把两条腿夹地更紧,向上挪了挪胯,以免自己掉下去,圆柱体是个会发热的热源,在她的摩擦下变得更热。

突然间圆柱体长出一个刺刀,刺向她的大腿,萧叶的大腿蹭了蹭,想赶走它,梦中的她不满地哼哼几句。

江昔年快疯了。

还是清晨,窗外的天半亮,他是被什么东西压醒的,醒来时发现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困意顷刻消散。

萧叶的睡裙不知何时爬到肚子上,此刻一只手抱着他,一条腿横跨着,要命地搭在上面。

两团棉云隔着布料紧紧贴着他胸膛,江昔年咬牙克制自己,但萧叶却明显不想安分,软肉摩擦着他的腰腹,在他忍无可忍之时,大腿也开始摩擦,嘴里还一直在小声哼唧。

江昔年青筋暴跳,按着她的肩膀想翻开她。

萧叶感觉有什么力量要让她和生命的最后稻草圆柱体分开,她拼命地抱紧圆柱体,那股力量也越来越大,在她更用力较劲之时,突然脑中闪过一片白,神似归位,梦境消散,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江昔年铁黑的脸色。

萧叶清醒了一大半,感觉到江昔年按着她的肩膀要推开她,大腿措不及防地被戳了一下。

“啊!”萧叶连忙把手脚从江昔年身上拿下来,翻到床的另一边,拉下睡裙,被子裹紧脖子,双颊绯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垂着看向江昔年,颤抖着小声道:“对不起,我......”

江昔年没有给她一眼,“早点去买张床回来吧。”再和萧叶睡在一起,他可能会疯。

“好,好。”萧叶点头如蒜,“我今天就去商场。”

她不敢再看江昔年,脸埋进被子里嗡声道歉,“对不起。”

江昔年随意地“嗯”了一声,好像没有要怪她的意思,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直到卧室空无一人,萧叶惨叫一声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

天空亮了一些,江昔年穿戴整齐从卫生间出来,清爽不少。

萧叶的脸还紧紧地闷在被子里,江昔年的脚步声在地砖上落下,坐到床边,床垫凹陷了一块,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脸颊和被子处,把她捧高一些远离被子,“别闷坏了。”

江昔年的手上有淡淡的腥味,萧叶的脸更加红了。

看着萧叶通红地能够滴出血来的脸蛋,想一块等待采摘,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江昔年喉结微动,“起来吧。”

萧叶憋了半天,闷闷地小声道:“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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