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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清。最可怕的是,我自以为能够看清。很多年以后陈默告诉我,其实没有人能够看清的,包括陈默他自己。“吸毒是吸毒,但是,我能控制住自己,所以不算是毒瘾吧?”陈默回忆的时候对我说道。
总之,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让锤子把陈默绑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但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戒毒的。
“你去哪里。”陈默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的问我。
“我今天要去搞定三口的手下。”我没有必要隐瞒。“但是因为你,所以我今天晚上只能自己去了。锤子!”我喊了一声。
锤子走了过来,问我什么事。
“找几个人看好他。”我瞥了一眼陈默,然后对锤子下了命令:“你去医院,我会安排人接应你。今夜一定要搞定三口。”
三口应该在医院吧?我坐在出租车上,直奔三口的club。我要把影响降到最低,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三口的一切。毕竟道上混的不讲情面,如果知道三口挂掉了,那么所有人第一时间内都会来分一口肉。
我需要三口留下的一切。
今天晚上果然有事情,平时灯火通明的club今天竟然是黑着灯的,看来果然出了大事。下车后,我直接向着门口走去。门口的保安说,先生,今天不营业。
我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背后的“仁”字扎眼的不行。“我是来办事的。”我对保安说,然后直接走了进去。保安没有敢管我,而是在我背后对着对讲机说“进去了一个”。
我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认识我,但是我敢保证所有人都认识我背后的纹身。“右哥?”几个手下拎着家伙冲出来的时候,朦胧之中认出了是我,这才把家伙放下了。
“出事了?”我明知故问道。“是不是你们大哥?”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点头,把我迎了进去。
大包间,比我们的歌舞厅的舞池还要大。这里是一个生财的地方,此时此刻坐满了三口的手下。目光凶狠,满身纹身,但是却鸦雀无声。
“三口死了。”我直接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但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骚动。
“然后呢?”其中一个人问道。
“三口临死前留下了话只有两句,一句是让我为他报仇,一句是让我带着你们奔着富贵走。”我底气十足的说出了这句话。虽然我知道三口此时此刻应该还没有死,但是我有信心让他的呼吸终止在医院的手术室。
张野猪已经去了,我告诉了他,把锤子安排进手术室里。虽然我不知道三口带着多少个小弟去的医院,但是手术室里不会有任何混子的。只要锤子随便的用手术刀在三口的内脏上做点手脚……手术失败后,三口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我除掉了。
所以,我此时此刻敢说,三口死了。
“右哥的意思是,您要接手这里的生意?”刚才答话的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错。”我点头道。“这也是你们老大的意思。”
“那好,我去拿账本。”这家伙倒是勤快,直接对我说道,然后退出了包间。
事情很顺利。
电话响了起来,是锤子的号码;我知道他要报喜了。
“好了?”我问道,压抑着内心的欣喜。要知道,我计划了这么久,就是在等着锤子告诉我这个消息,说一切都搞定的消息……
“右哥。”锤子的声音很低。“医院里做手术的不是三口;他本人不在医院。”
“什么?”我愣了一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不在医院?怎么会呢?那他在哪里?”
包间的门开了,我的问题有了答案。三口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电话那边一直“喂喂右哥你赶紧回来事情有问题”的喊叫,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出去了。所以我挂断了电话,坐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说我死了吗?”三口淫笑着问我。“你不是说我留给你两句话吗?”
“想不到啊,被扎了一刀你还硬撑着。”我看着三口身上的绷带,摇了摇头。“失算了。”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要置于我死地。所以我特意的找了个替身去医院,看看会是谁带人过去堵我。”三口满意的坐在了我的对面。屋子里有三十来人,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兵;而且,都是三口的心腹。“现在我知道了,是谁要动我。看来瘸老四说的对,你和姓陈的都不简单啊;可惜江湖经验少了点。”
“最后一步出了点问题。”我故作轻松的说。“说吧,要我怎么做?”
“跪下!”三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身后的大汉立刻冲过来把住我的肩膀开始使劲。我咬着牙,喝道:“三口!妈的,你想造反?我可是《和纹胜》的二当家!你小子看不到我身后的纹身是吗?”
“今天晚上,没有人来过。”三口笑着说。“跪下,孙子!老老实实的叫声爷爷,我断你手脚的时候给你个痛快的!”
“**你……”还没有具体描述我的**对象,脸上已经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这一拳是谁打的,我确实没有看见。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屈服;倒不是我的自尊多值钱,说实话要是此时此刻下跪就能让我出去我早他妈跪下了。我知道,只要我一跪,背后的人都会变成饿狼把我吃掉。我不能输掉气势。
“你们,谁打了我,我都记着呢!”我环顾四周,硬撑着,恐吓着周围的人。虽然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老子出去后……”
“你出不去的。”三口同情的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三口亮出了手里的刮刀。
这个东西吧,想把人手砍断是不行的。但是挑断人的手筋还是绰绰有余。
“小子,妈的,明年爷爷会给你烧纸的!”三口喝道,然后过来抓住我的头用膝盖狠狠的撞了过来。
“跪下!跪好了!”
头晕眼花,鼻血直流。一切都有点黑压压的,让我喘不上气来。黑道就是如此,你一步也不能错;错一步,就会被人永远的打倒在地。
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同时也是一种绝对的安静。这种一个人的寂静中,我开始反思,为什么连棍子那种角色我都能应付得来,却栽在了三口这样的###混子面前。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是因为我一开始就太小瞧这个人了?
我找不到自己的答案,我需要答案……我需要我输掉的答案……
在我快要失去反抗的意识时,意外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我背后的人放开了我,任由我跌落在地板上。一个人扶起了我,拍打着我的脸。“右子,你醒醒!”
陈默的面孔浮现了出来,越发清晰。“操,你怎么来了……”我问道,然后惊醒,陈默扶着我,那三口呢?
三口依然站在我的面前,手里举着刮刀;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注视着他,不过却没有人能够行动。如同是被冻结了一样,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三口的背后散发出来。
那是一个人吃东西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凶狠,却让人更加的不寒而栗。这个人在三口的背后一边嚼着苹果,一边用一把水果刀刺穿了三口唯一剩下的那只耳朵,将刀尖逼到了三口的眼睛上,刺出了血迹。
“跪下。”大猛子扔掉了苹果,用手擦了擦嘴巴,对三口说道:“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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