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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回去伸长脖子的盼望,他还在盘算着等拿到银子之后该怎么挥霍,却不知那笔钱早就被“内定”了。
又等了半月有余,三王估摸着总该拿到银子时,管家神色古怪的回来,拿着一纸手令。
“银子呢?”三王探出身子来,急切的目光落到管家手上。
“王爷您自己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三王嘟囔着,伸手去接过手令,“让本王看看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手令,目光从右扫到左边,嘴里念念有词后闭上眼睛。
“肯定是本王看错了,看错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三王给自己坐着心里建设,刷一下又打开手令,从头到尾默读一遍,忍不住发生一声靠。
“我这大侄子比我还黑啊!”三王喃喃自语,把心底话说出声,管家不忍直视的侧开脸,想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王爷嗳,你还记得你的大侄子是皇帝吗?
三王当然记得,但吐槽还是忍不住嘛!
那张手令是一张嘉奖令,内容是嘉奖三王爷对洪灾百姓的善举,自愿捐出宗室的补贴,皇帝有感于此,特意在宫门口张贴了嘉奖令,另外抄送一份,传到三王的府上。
总之就是先斩后奏,告诉三王宫门口已经贴上,无数的臣民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让三王完全没有反悔的余地。
“其他几个王爷处呢?”
“都是如此。”管家回答。
这招用的妙,三王完全没有反悔的余地,钱都捐了要是反悔岂不是自打嘴巴吗?难道还要出面闹腾,说自己完全不愿意?闹这么一出,只会显的自己不懂事没有大局观,如果再有其他宗室站出来说自己乐意,就等于踩着自己的名声往上爬了。
三王就是心里再不爽,还得闷着把这口气压下去,他派人暗中打听,到底是谁出的这么个鬼主意。
当然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损失了一笔钱,三王暗暗给皇帝侄子记了一笔,他爹都没克扣过这个钱,轮到侄子上台反而扣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要是朝上的人对他们不满,他们不是照样没有反抗余地。
宗室的心头都埋下这样的刺。
至于荷包鼓鼓的庆元帝,他才不想那么多,银子到手才是真的,他先是把自己的寝宫乾坤宫翻修一遍,还剩了些就重新修正御花园,扩大了一半面积,然后移植珍贵的花木,闲来时也多了一个好去处。
丽妃和贤妃就格外盼望御花园早点修缮完毕,她们日日能去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宫殿就是御花园,要是修好了她们也能散散步不是?但新花园现在被围起来暂时看不到,她们只能在瞧个热闹。
丽妃伸长脖子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遗憾的收回来:“也不知道修成什么样子,好看吗?”
贤妃安慰着:“皇上的审美不会差的,再等几月不就好了吗?”现在心急也没用。
“哎,我这不是逛腻了吗?成天都是这些旧风景。”丽妃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怏怏的。
两位妃子出门,总是跟着几个跟她们交好的低位嫔妃负责逗趣,捧着说:“丽妃娘娘的宫殿还不够好啊?那可是当年皇上亲自下定修缮,还亲手画了设计图呢!你们都没见过,那规格那造型,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其他小贵人都捧着说,一会儿夸丽妃的宫殿美,一会儿又说贤妃的宫殿匠心独运,总之就是好,说的丽妃笑容就没听过。
一群人走到凉亭时,就要去歇歇脚,按照位份落座后,其中一个小贵人突然哎呀一声,散了散鼻子,似乎受不了这个味道。
“怎么了?”贤妃问。
小贵人似乎不怎么舒服,用手绢捂着鼻子:“这里靠近池塘,臣妾总觉得有一股鱼腥味和淤泥味,冲人的很。”
“有嘛?我怎么治闻到花草的香气?是你鼻子太灵了?”另外的小贵人也嗅了嗅。
那小贵人刚要说话,突然从喉间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呕了一下,她一呕别的贵人同样觉得恶心,一时间场面混乱,人人都觉得鼻尖泛着难闻的味道。
“好了好了,既然难闻咱们就换个地方。”贤妃发话,正要转移地点,那小贵人晃了晃,晕倒了,幸好侍女奋力的接住她。
“太医呢!叫太医!”贤妃连忙稳住局面,一边叫人把小贵人放下,一边叫太医来,但等太医真的到来后,说出的消息却不是人人想听的。
小贵人竟然有了身孕!满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竟然叫一个贵人夺得头筹,大家是又羡又妒,贤妃作为在场的高位嫔妃,得了消息后自然要通知皇帝,说是有好消息。
贤妃看着小贵人的肚子,心里却放下一层担心,她从前总是暗搓搓的疑心皇帝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毕竟一个女人没怀孕可能是女人的问题,满宫都没有,男人的问题就更大?现在她放下这个担心,悄悄摸了摸自己,准备回去后加大力度继续调养身体。
而庆元帝听说有好消息,急匆匆赶到御花园,居然听到是小贵人怀孕了,眉头一皱话语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呀!皇上这是欢喜傻了吗?”丽妃说的含酸拈醋的,这第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头一份的殊荣,皇帝的头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庆元帝回过神来,镇定一下后说:“朕可真是欢喜傻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丽妃插话:“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闻到气味不怎么舒服,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好,没事就好!赏!”庆元帝打探清楚后,按照惯例赏了那小贵人,还特意去小贵人那儿安慰了她,让她放心养着。
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还是让贤妃心里迟疑了一下,刚刚按下去的怀疑又冒着泡翻了上来,怎么会有人听到妾室怀孕,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呢?再欢喜也不是这个傻法。
贤妃暗暗的记下此事,然后悄悄打听庆元帝的行踪,她管着彤史,皇帝如果要查越不过她去,果然,皇帝第一时间就去查阅彤史,看小贵人怀孕的时间能不能对得上。
当然能对得上,但并不能打消皇帝的怀疑。
他在御书房思考,自己是不是在散发绿光,因为他当初答应过白秀婉,第一子必须是白秀婉所出,所有的宫妃都做了避孕措施,现在,究竟是失效了,还是另有原因?
庆元帝想起想去坐不住,急招太医前来,询问避孕香料的效果,太医早就听说此事,小心的表示,就算是避孕香料也不是百分百有效的,可能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失效,那就可能怀孕。
庆元帝烦躁的让太医退下去改良香料,思考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与其相信小贵人真的有这么幸运,他更愿意相信是别的原因,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毕竟那小贵人他好几月才去一次,偏偏就是她怀了?
庆元帝决定自己查一查,看看小贵人有无可疑,同时思忖到底怎么告诉秀婉,唉,他也不是故意的,秀婉应该能够听进去他的解释?
当然不可能,白秀婉自觉牺牲巨大,忍辱负重,最后换来的结果竟然是爱人跟别人亲近生子,如何能够忍受?她感觉到巨大的绝望,一层层的把她裹紧。她给庆元帝写了一封信,约到老地方间,庆元帝看她信件中语气还不错,心中大定,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信号,至少还愿意听他解释。
他按照约定时间悄悄去了,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庆元帝一惊后猛的推门,他以为白秀婉遭遇不测,急忙推门而入。
而屋内的情景让庆元帝惊的差点魂飞魄散,白秀婉倒在桌子上,浓稠的血液顺着白色的桌布缓缓躺下,已经把桌布染上别的颜色。白秀婉披头散发,衬托着一张小脸煞白,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右手腕上一道刺目的伤口。
“秀婉!秀婉!”庆元帝猛的抱住人,就要冲出去找大夫,刚刚抱起人走了几步,又想起这里是闹市,叫大夫来更快,又匆匆把人放回去,让小二去找最好的大夫来。
小二听命而去,很快叫来大夫。老大夫听说有人自尽吓的跑的飞快,走到门口是闻到这么浓的气味心下一凉,觉得八成是没救了,出了这么多血!
所幸他去包扎伤口时,发觉伤口的血已经凝住,连忙撒上白药用绷带止血,又招呼小二立刻去熬补血汤药,浓浓一剂灌下去,勉强把人拉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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