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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看着他，倒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拉着他的手看了看，见他手都红了，又有点心疼，“去上个药吧，陆哥哥那里有好药，抹一下就好了。”
当初跟着他们一块转过来的，除了叶鸣，还有陆泽。
“哦。”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悄悄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没问，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到了校医室，看到里面的曹明明的时候，他的表情又马上变得凶狠起来。
好在倒是也没上手，忍住了。
见着他们，陆泽也有些惊讶，看了眼清朗的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拿了药细细给他抹着，看得一旁的老师有些着急，“陆医生，是不是该给这孩子先看一下，他的严重点。”
陆泽头也不回道：“不严重，皮外伤，药在桌上，你涂一下就好了。”
啊？
老师懵了下，当初他来的时候，校长是跟他们嘱咐过不能得罪这位的，这位校医的医术也确实好，不像是没有医德的人。
那是……
他下意识看了眼曹明明，他始终低垂着头，瘦弱的身子看得人看心生不忍。
不可能吧。
把脑子里的想法扔开，他也不再胡思乱想了，帮忙上着药，他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笨手笨脚的，又没什么经验，时不时就用力大了些，把人给弄疼了。
曹明明倒吸几口凉气，遮敛的眉眼中闪过戾气，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单那一瞬间的气息变化还是被弯弯捕捉到了。
陆泽也发现了，他没说什么，快速给清朗擦好药，棉签扔在垃圾桶里。
打架的事是肯定要请家长的，许静很快就赶来了，在校门口还遇到了曹妈妈，一开始彼此都没注意到，等同时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这个时间来学校的，去的还是同一个地方，还能试什么事啊。
许静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倒是曹妈妈没有太生气，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许静没太看懂，老师在叫她们了，她便先撇开这件事往里走去。
清朗他班主任是个挺温柔的女老师，也没一开始就把事情定性，只是有些为难，对许静说道：“我问清朗为什么打人，他只说看曹明明同学不顺眼，但我觉得他没说真话。”
肯定不是真话，他哪里有那么不讲道理啊。
她儿子是傻点，但不坏呀。
那就只能是那个原因他不愿意说了。
许静的眉头皱得更紧，“好，我会问清楚他的。”
“好。”
至于曹明明，他也不说，只是哭。
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打架。
清朗和曹明明就在外面待着，弯弯也跟他们老师请了假，陪着旁边，陆泽也在。
看到他，许静还愣了下，随即想起来弯弯告诉过她他也在这里的，也就没多惊讶了，朝他点点头，拉着清朗走远了些，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问道：“为什么打架？”
清朗还是那个理由，“想打呗。”
早就猜到了他会这样，许静也不觉得意外，往那边看了看，确定弯弯听不到他们说话，才慢悠悠道：“哦，那你把这话跟弯弯说一下，她要是能接受一个因为想打人就打人的哥哥的话我也没意见。”
清朗脸色一变，情绪瞬间有些起伏，许静眯了眯眼，直接问道：“你打他，是因为他说了弯弯的坏话？”
这是她的猜测，小儿子心大，你说他他最多不搭理你，但要是说他的妹妹或哥哥，那他绝不答应。
但清风不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因为弯弯了。
并不难猜。
果然，清朗一下子沉默下来，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一时间许静的心也沉了下来，“你得告诉我他说了什么，我们才能给弯弯找回公道。”
就算是要撕逼，也得先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想了下，清朗还是开口了。
许静听完眉头紧皱，看了眼那边的垂眸哭泣的小男孩，完全没想到那种话居然是他说出来的。
“妈妈，别让弯弯知道。”
那话太伤人了，他不想脏了弯弯的耳朵。
“嗯，我知道。”
拍了拍他的脑袋，她不会直接夸他打人好，但也不否认他护妹妹的功劳。
清朗眼睛亮了亮，瞬间有底气了许多，跟着她重新回到那边，拉着弯弯到一边去玩，剩下的事就交给妈妈去处理好了。
弯弯回头看了看她，见她要也看着她，示意去一边玩去，也就没说什么，乖乖走了。
现在都还在上课，操场人也多，清朗不想去，就带着她去玩秋千。
这个学校里很多地方都有，不高，当做椅子坐都行。
“弯弯你坐在上面，我推你。”清朗把面上擦干净说道。
弯弯坐上去，脚尖却踩在地上，没让他推，让他也一块来坐。
“啊，那就没法玩了。”
“没事，我想和二哥说说话。”
说什么。
敏感察觉到什么，清朗立刻想要拒绝，他找了好几个话题来移开她的注意力，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定定地看着他，没办法，他只能举手投降。
蔫哒哒坐在秋千上，“你问吧。”
弯弯也不犹豫，立刻道：“二哥你为什么和曹明明打架？”
啊他就知道！
他鼓了鼓脸，正想什么理由听起来能靠谱一些，就听她又问道：“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他矢口否认，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弯弯才确定她说对了。
她没理他，继续往下顺，她和曹明明没有交集，根本都不认识，唯一的一个共同点……
“因为我也是爸爸妈妈收养的孩子吗？”
“那也是我亲妹妹。”清朗握住她的手，唯一一次觉得妹妹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随着心意拉着她郑重道：“我才不管什么收养的亲生的，你就是我妹妹，你姓柳，跟我，跟大哥一样，都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孩子。”
弯弯看着他，嘴角缓缓上扬，最后越来越大，她眉头微挑，屁股挪了挪跟他紧挨着坐着，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欢喜道：“那当然啦，我叫柳弯弯呀。”
院长奶奶说，姓氏就代表着家，代表着亲人。
旁人的话，她才不在意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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