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这两个字现今在雾里花的面前是有些烫嘴的。
血玉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
他知道雾里花对赵家的见解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雾里花低着头将这两个字在嘴里琢磨了几声,半晌后才出口,“听说赵全从古墓回来后精神一直有些恍惚”。
“他的命格注定了这辈子会过得不太平的”,血玉小心翼翼地的配和着她回了一句。
雾里花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情绪。
“血玉,大秦也有个赵全,也是阴性体制,青貂儿和素梅都曾附身过他的身体......你曾经也和我说过,这里的赵全是活生生的现代人,那......这两个时代的赵全,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吗?”
“小花花,我只能说,从种种迹象来看,赵家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血玉很清楚赵家里面有一个人是雾里花心中的一道坎,她说了这么多赵全的事儿,不过是在求证另外一个人罢了。
“到底是谁在他们背后推波助澜?”,雾里花将头抬了起来,“如果是为了获得与文物局的项目合作,那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些疑团是不是超纲了?”
“这几天我脑海里不停的闪出一些场景,我将一些疑惑细细整理了一遍,隐约中,我似乎发现了一个关联性的蛛丝马迹”。
“啊?”血玉赶紧问了一句,“你发现什么了?”
雾里花抿了抿嘴,将胸口的玉佩托于掌中举了起来,“那道声音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在向我索取心头血,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大秦时,赵高和赵兰都曾经问我要过这块玉佩”。
“我本以为这二人是只是单纯的看上了这块玉佩,直到那日在长明灯下的幻象里,嬴政说让我毁掉那块祭水神的玉璧,我才警觉了起来”。
“那玉璧中心的圆孔我当时觉得眼熟,后面我才想起来了,那个中心孔腾出的位置是给这块玉佩的”。
“嬴政说毁掉玉璧,山鬼就不会想起他了,他就能长生了”。
“如果这是真的,或许嬴政想毁掉的东西,也正是赵家想得到的......”
血玉的脸色有些铁青,他静静的看着雾里花,心中再次挤出了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血玉的这一丝异常,雾里花并没有察觉。
她还沉寂在自己的推测中,“如果赵家的目标是这块玉佩,那很多事就能串联起来了”。
“我们在大秦见到的赵全和赵兰,极有可能也是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过去的”。
“不对!这有点说不通”,雾里花自顾自说的又摇了摇头,“大秦的那位赵兰虽然和赵雨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体质过于虚弱,我能确定她不是装出来的”。
“至于赵全......大秦的赵全是个宦官,着实不可思议”。
“一模一样的两兄妹在两个时空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绝非偶然!”
“可是,如果这对兄妹真的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那两个人的身体状况怎么会有那么大落差呢?”
血玉盯着雾里花越来越严肃的小脸,看着她一步一步深陷自己的疑惑中无法自拔,眉梢忍不住的蹙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揪眉的样子和嬴政、秦一二人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了。
“那人”的三魂五魄在他体内齐聚后,他脸上的神态莫名就增添了许多冷峻。
特别是他揪眉的时候。
他伸出一只手在雾里花的额间弹了一下,“咚~”的一声,才拉她回了神。
他又将缩回的手在自己的下巴处搓了搓,“小花花,据我所知,有一种阵法叫献祭,参与此种阵法的人将会被阵眼索取它想要的东西,一旦祭品满足阵眼的需求,那便能得偿所愿”。
“或许,有人对赵家的这对兄妹开启了这种献祭的阵法”。
“献祭?”,雾里花将目光投到了血玉的脸上,眼神在他的双眉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当真有这样的阵法?”
“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了”,血玉俏皮的撇了撇嘴。
一个月后......
雾里花抵达西安机场时已近下午6点。
西安的夏季,和南方比,还是大有不同的。
天色中还没有夕阳西下的落寞,一团如火的艳阳依然高高的悬挂于蓝天之上。
本该是要有傍晚的样子的西安,此刻还是和南方的三、四点一样明亮。
以前在大学时,常听赵雨说放暑假时,她都是8点后吃的晚饭,凌晨一两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赵雨在和她开玩笑。
如今来了这座城生活了一段时日,她才知道,到点的时间,果真是有日不落的神奇。
雾教授的来电铃声在她手机上及时响起,她忙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雾教授叫她出机场后往右边方向步行几米,说接她的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她原本以为雾教授会亲自来接她的,没想到她还是自作多情了。
出了门口,雾里花拉着不大的行李箱往指定的地点赶去。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醒目的大背头、穿的花里胡哨的老男人在向她热情的招手。
“噗~小花花,没想到来接机的竟然是你未来的公公”,血玉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闭嘴!”
“小里,这里,这里”,一道道热情的声音就像翻滚的浪花,由远及近的向她袭来。
让人措手不及!
没错,来接她的正是那个即自信又自恋的老头......秦局。
雾里花停下步子微怔了一下,默默地抬起手也朝他挥了挥手算作回应。
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了更加热情地向她回应的秦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老头一脸欢呼雀跃的同时还不忘向他身旁的人群宣传,“那是我儿子和我未来的儿媳妇,是不是男的靓女的美,很般配呐,哈哈~”
雾里花的额头挂满了黑线,抬手摸了摸不该存在的冷汗,僵硬的在嘴角挂起一丝尴尬。
突然,她头顶传来一声磁性的男音,“不用理会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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