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你可认识她?”
身旁的赵全两眼怔怔的盯着那梅树下之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拉回了他的出神。
梅树下之人皮肤白皙,腰身若细柳,眉黛红唇,虽着一身婢女服饰,却不像个婢女,倒像是一个贵人。
怪不得赵全看的出神,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她是雾房,陛下身边的贴身婢女”,赵全简单的介绍了梅树下之人的身份。
女子却有些吃惊,“雾房?可是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
赵全转过身子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明所以。
“阿爹之前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听说就是雾房下的手,我之前是不信的,毕竟阿爹在宫里的这些年,除了陛下,哪里有人敢把他打成那样,杀了后宫的夫人还能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折花,看来宫里的传言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二人离雾里花不远,只是所处的位子有些隐蔽,但也不影响他们将梅树下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阿全,我们过去会会她”,女子不等话说完,抬腿就往梅树下走去。
赵全倒是纠结了几秒才跟上去。
雾里花还沉浸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中无法自拔,满手的折枝抱在右侧,阵阵幽香熏的她身上也渐渐散发着轻香。
一头墨发上有几朵梅花正落在上面,十分俏皮。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来到梅树旁开了嗓,雾里花才发现了他们。
赵全她是见过的,是赵高的亲戚,应该算是他侄子吧。
目光经过他身前的女子,满脸的随意顷刻间转为震惊。
“老大?赵雨,你怎么在这?”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不是她的室友赵雨吗?
她怎么也来了,难道是自己穿越时,把她也带过来了?
一连串疑惑上脑。
忙从梅树下窜了出来,小跑到她身前热情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手的花枝硌的两个人都有些生疼。
女子很明显僵着身子一脸懵,“我不叫赵雨,我叫赵兰”。
她养父是这宫里头大名鼎鼎的中车府令赵高,平日里不仅仅是这些婢女侍人见了她格外的热情,就连那些后宫的夫人每每遇见她,也都赏这赏那的套近乎。
不过这雾房的打招呼方式倒是新奇,赵兰不生气不懊恼,从她的怀里抽了身子出来。
眉眼含笑,声音绵柔,“听闻你胆子不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树梅花是我阿爹的心头宠,为了它,阿爹费了不少心思,宫里头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折这些花枝的,你是第一人”。
赵兰话中除了带些钦佩外看不出其他,眉眼中始终挂着笑意。
这副神色倒是和赵高有些神似,有点笑面虎的样子。
这人不是赵雨,怎么长得这么像?
雾里花瞪着双眼一脸不信,“你真的叫赵兰?”
可不论怎么看,这人都是赵雨无疑,心里有些纳闷,“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嘀咕了一声后,将手里的花枝一把塞给了赵全,也没有提前和他打个招呼,硬是让他挂起一脸的茫然。
转身拉起赵兰的手,不管她同不同意,出其不意的拖着她一阵小跑冲了出去。
赵兰哪里见过这情形,楞着双眼许久没有回神,由着她扯着自己一路狂跑,直到身后赵全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见不着人。
二人气喘嘘嘘的跑到一处隐蔽处,雾里花才放开了她的手。
转着脑袋灵活的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了,才出口:“老大,你怎么来了?”
赵兰从小身子不太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疯狂又不顾形像的跑过,喘气的声音有点重,也有点急,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此时倒是挂上了红晕。
“老大?”这雾房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拉着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路程,竟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我不叫老大,也不叫赵雨,我叫赵兰,是赵高的养女赵兰。”
“不能啊!”绕着赵兰走了一圈,往她耳后瞧了一眼,确实是赵雨无疑,“你是不是失忆了,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了?”
雾里花不相信这世上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就连她耳后的黑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她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赵雨。
“我真不是你口中的赵雨,也不是你老大,我虽不是我阿爹亲生的,但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爹收养了,从小到大的事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雾里花口中的赵雨,赵兰喘着气息硬是将自己从小到大能记得的事一一给雾里花说了个遍。
整整说了一炷香的时间,雾里花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不是赵雨。
“看来你真的不是我老大赵雨”眼底闪过一些失落,又抬眼,“不过你们长得可真像”,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又唠叨了几句。
赵兰见她眼里的失落,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忍,“你也别这么伤心,我虽然不是你口中的赵雨,但和你也算是一见如故,你要是不介意,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此话一出,雾里花心里又是一颤,大一新生入学的那年,寝室里最先到的就是赵雨,还记得她和赵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你好,我叫赵雨,来自古都西安,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若不弃,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雾里花揪着双眉看了眼前的女子许久,直到她和赵雨的笑容渐渐在的眼前重叠。
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看着赵兰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呼吸的声音也格外沉重,雾里花忙问她,“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兰笑着摆了摆手,“不碍事,就是刚跑的太急了,没缓过气来”,朝着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去,右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多亏我阿爹给我灌了不少补药,若非我阿爹,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雾里花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这柔弱的身子倒是不像赵雨,想当年校运会上的那些长跑短跑选手里面,她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她的那些冠军奖牌挂了整整一寝室墙。
低头看她之余,眼角的余光扫过自己胸口的玉佩,突然想起了血玉在故里村对自己说过的话,“小花花,从我们踏进西安境内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十分强烈的熟悉感,更让我惊讶的是,你老大赵雨和她爸身上竟然有赵高的气息”。
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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