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近这所楼房,林进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这股臭味中既有猪栏里的烘臭又有人屎尿的骚丑,另外还夹杂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味道,让林进这个意志坚定的人也不觉皱起了眉头。
顺着那扇显得有些破损的大门走进去,刚一进大门,林进便感觉到一股阴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其中的臭味没有在外面时闻到的浓烈,却让他感到种莫明其妙的寒意,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往门里看去,只见里面是一片阴森的黑暗,各个房间的门窗都显得十分破旧,完全没有一个监狱应该有的样子。
定睛朝里面望去,只见一片黑暗中,在正对大门那条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拐角,不知道通向哪里。
知道大伯就被关在这里面,林进也没心思思考为什么会把这地方设成牢房,打起精神往里面走了过去。
在这条走廊的两边,都是一些紧闭的木门,看起来死气沉沉,也不像有人居住和办公的样子。
但林进为了了解一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还是透过其中一扇门把头伸了进去。
借着外面透进的一点微弱光亮里,他看到在那里面,只见一些破烂的桌椅板凳胡乱丢着,其中的一张桌子上还有一台老式的手摇电话机,另外在那堆放在一起的桌椅背后,还可以见到一张颜色泛黄的大字报,上面写着“凡是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等字。
看起来,这件屋子,应该是以前监狱官员办公用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来整理。
但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见没有关押犯人。就不再多看,继续往里面走了进去。
走到拐角处,林进发现那里竟然立着一扇厚重且没有一丝缝隙的铁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监狱重地”,看起来异常肃穆。
而且在那铁门上面还挂着一把巨大的钢锁,显得密不透风。
他马上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不过,相对于意念来说。这铁门再厚重,再坚实,与一般的砖墙也相差不大,不一会地功夫,那铁门上便与其他先前穿过的墙壁一样,也出现了一个大洞。
林进迈步走了进去,发现在这铁门后面竟是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由一个个冰冷的水泥台阶组成。而且在那台阶两旁两米高左右的地方。
还有一盏盏用来照明的小灯,在这空寂的地下通道里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却让这地方显得更加阴森了。
林进一时不由有点吃惊。看样子,这个三号区居然还是个地下建筑。建造得这么隐蔽,应该是以前建造用来关押重要犯人地了。
却不知道大伯犯了什么罪,居然会被关到这里边。
这条通道并不是很长,林进只走了大约一两层楼的高度,就走到了通道的底部。
出现在他面前的。仍然还是一扇铁门。
不过与上面那扇铁门不同,这扇铁门是一扇由数十根钢筋条组成的铁门,而且,在这扇铁门的后面,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看守人员,此刻正无所事事地捧着一本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在他身后,则是一条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地走廊。
而与此同时,在他身后那条走廊里。却隐隐地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哀嚎一样。
林进担心大伯安危,只往这个看守员身上扫了两眼,便急急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往里边走了大约十五米的距离,才出现了真正的牢房。
这些牢房,与他先前看过的却又不同。上面那些牢房好歹在牢门上方还留了个小窗,让人可以看到里面事物。但这些牢房,却只有下面有个可以送饭进去地小孔。
而且论起厚实度来也要比上面牢房那些普通的铁门厚实多了。
林进在外面无法像在上面牢房一样通过门上的小窗看到里面情景。只好一间间的运用神通钻进去看。可是一连看过了十多间房,却只见里面铺了一层显得有些湿润地稻草。
而不见有人。
一直走到第二十多号牢房,才他见到里边关着一个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的老头。
那老头满头花白的头发,此刻正一身褴褛地坐在门口,就着走廊里传来的那点光亮数稻草玩,看起来痴痴呆呆的,显然已经神智不清了。
看到他的样子,林进越发担心他大伯了,不敢停留,连忙又一间间的看了过去。
在这些牢房里,他接连着又发现了许多其他的人,不过大多都是男地,而且年龄一般也在四十以上,然而他们的目光里却通通都是一副空洞无物的样子,似乎完全失去了出去的希望。
看样子,这地方绝对是间俗称的死牢,不然的话,这些人的眼里决不会这样没有一点希望的光彩。
林进越看越沉重,不住地猜测自己大伯究竟犯了什么法,居然被关到了这里面。
又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在里面一个拐弯地地方突然隐约地传来一个男子嚣张声音:“老家伙,你不是够犟吗?敢跟书记斗,不知道党指挥枪吗?你斗得过法吗?嗯?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嗯?”接着,便听一个皮鞭响亮地声音“啪”地一声响了起来,似乎是抽在了一个什么柔软的物体上面。
在他声音这么微弱地时候,还能听到那皮鞭抽动的声音,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道。
皮鞭声刚一响过,林进便听到一声熟悉的闷哼声传进了耳里。
是大伯的声音!他脸色一变,顾不得再看,连忙像阵风似的朝里面跑了过去,带得两边的铁门都被吹得哐啷啷直响。
也不知跑过多少间牢房,那个嚣张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不过还好,除了第一下鞭响外,就再也没听到鞭子抽动的声音。让林进稍微放了点心。
拐过一处弯,一直跑到快要到声音传来点的时候,林进这才轻轻地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朝那里走了过去。
这时,他已经能分辨出那个声音是从他前面地第五间牢房传过来的,房门被死死的关着,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只听得那个骂人的声音不断第传来,显得非常有精神。
林进走到门前。连忙用意念将门融出一个大洞,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形,林进心中的怒火就不禁升了起来。
在这间房里,只见自己大伯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稻草上,身上尽是一条一条的血痕,眼看就在晕厥地边缘了。就连他的眼神,也失去了以往的神彩。
再也见不到以前那个硬朗无畏的样子。
而在他身边,则站着两个看上去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一般人难以见到的名牌服装,配合着他们年轻英俊的面貌,显得潇洒之极。
然而就是这两个潇洒之极地年轻人。在其中一人的手上,却拿着一根沾血的长鞭。在那鞭尾还不停地滴着粘稠的血液,看上去狰狞恐怖。
林进自从学道以来,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走火入魔。
还以为自己地心性已经很坚定了,尤其经过古镜中宇宙的历练,虽然其中的大部分情景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刻在他骨子里的那种感觉却让他还以为这世界将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情绪波动,然而看到这一幕,他却只感到头脑里气血上冲,那股无论怎么样也阻挡不住地怒火噌地从身上冒得越来越高了。
不过,发出一丝意念探测到大伯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林进还是硬生生地逼迫自己停了下来,想要听听他们说的话。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两条胳膊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时,那个手拿滴血长鞭的年轻人虽然见到林振邦已经在快要晕厥,却依然毫不在乎,挥了挥手中的长鞭,轻蔑地望着林振邦笑道:“老家伙,你不是很硬朗的吗?不是要上诉吗?去啊!现在没人拦着你。
嘿!是不是认为我打你打得不应该啊?嘿嘿。以为找到点证据就敢上告,告诉你。
这县里,还是我们书记说了算,你一个乡巴佬,有了点政绩被人把你提上来是看得起你,你他妈的不识抬举,现在栽了吧?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市长来了,到我们这地方也得看我们书记的脸色。
不服吧?就是让你不服,现在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过是畏罪自尽!”
边上另外那名年轻人也嘿嘿地笑了起来:“就是,也不看看这县里跟我们书记作对的下场,嘿嘿,算上你,这所房子应该死过三个县长了,都是贪污受贿,数目巨大啊!再加上你,就能凑一桌麻将了,也不算委屈了你。
听说,下个月上面就要来检查了,本来咱们书记本来还想让你多待个几十年的,不过现在也只好让你畏罪自尽了,老家伙,你就认命吧!”
听到他们的话,林振邦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丝力气,已经涣散的眼神有凝聚出一股光彩,狠狠地望着他们道:“无耻,你们这些畜生,张文涛做的那些事,瞒得过国家,瞒不过老百姓,总有一天,你们这些畜生会得到应有下场的。
”
“哈哈哈哈!”听到林振邦的话,那名手拿长鞭地年轻人不怒反笑,扬起鞭子在空气中狠狠地拍了一下,开心地道:“这是我听过地可笑的笑话了,不过,这下场,还是先由你来享受吧!”
说着,那年轻人脸色一狠,扬起长鞭就朝林振邦脸上抽了过去。
林进这时地怒火正是飙到极点的时候,见到他扬鞭的举动,林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怒吼一声,现出身形朝那年轻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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