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宇宙的安宁,要防火防盗啊^_^全世界所有男人,都该围着她苏兰箬转,即便她已经是当朝贵妃,刘克庄也不能对她无情。

而其他的女子,哪怕是真得与她一起长大的堂妹,只要挡了她的路,碍了她的眼,就应该被除去。

刘克庄对待自己的原配妻子,竟然也是不假思索地肆意欺辱?即便他对苏碧曦没有任何感情,但是苏碧曦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几年来,替他孝顺父母,打理家事,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呢?他竟然默许苏兰箬设计自己的妻子失贞,甚至可能还参与其中,这么一个迫不及待给自己戴上绿帽子,还颇为得意的男人,究竟是懂不懂什么叫夫妻一体,妻辱夫辱的道理?他主动来指责苏碧曦伤了突厥使者,损及两国邦交,诋毁元朔帝名誉,可曾想过苏碧曦为了获胜,几近丧命?假如苏碧曦输了这一场,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而如果元朔帝与苏碧曦有旧,自然是相信身为苏碧曦丈夫刘克庄所说,相信贵妃的苏兰箬,苏碧曦会有什么下场,刘克庄会想不到?

这么一个对原配妻子毫不留情,对已是他人妾室,皇帝嫔妃处处有情的男人,究竟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苏碧曦见所有人都跪下了,不由也弯下腰打算跪下,却被一直盯着她的萧煜立时瞪了一眼。二人视线间或交织了一会,不停传递着主人的意思。

你现在是什么身子,地上那么凉,你也敢跪下去?

他们都跪了,我怎么能一个人站着?他们还说我诋毁陛下名誉呢?

你就是直接打陛下的脸,陛下也是高兴的,但你决不许跪下去。

你那贵妃还在哭着说我欺负她了,我就任她说下去?

我还在这儿了,哪里用得着你『操』心,你就管看戏就好。

旁边的李明行见着两人竟然能用眼神说话,刚好的牙觉得又要酸掉了。

萧煜见苏碧曦没有再继续跪下去,心里满意,方肃了肃脸『色』,开口道:“广宁侯世子确实听见,安乐郡主不顾及两国邦交,还诋毁于朕?”

刘克庄道:“回禀陛下,贱内的确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萧煜:“广宁侯世子以为,安乐郡主当日与突厥使者比试,乃是安乐郡主的不是?”

刘克庄回道:“回禀陛下,诚然是贱内的不是。我大魏与突厥交战多年,两国百姓都困苦不堪,畏战如虎。今突厥使者来朝,正是表达突厥新任可汗与大魏交好之意。贱内为了获胜,不顾大局,伤了突厥郡主,实乃有碍两国和谈大事。”

萧煜再问道:“你可知危害两国邦交,诋毁于朕,安乐郡主,你的结发妻子,可要承担什么罪名?”

刘克庄闻言,向元朔帝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贱内当日伤及突厥使者,今日又有碍陛下声名,微臣不敢徇私。微臣,字字句句,听得分明。贱内的确有此罪责。”

“陛下,臣『妇』斗胆,请听臣『妇』一言”广宁侯夫人听见刘克庄所言,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不得不出言阻止,“臣『妇』儿媳为神武将军之女,神武将军父子为了大魏社稷,百姓安康,皆战死沙场,威震突厥,『妇』孺皆知。当日突厥使者挑衅,言及神武将军父子英名,碧曦为了大魏之声威,父兄之荣誉,才伤了突厥郡主,碧曦更是深受重伤,危在旦夕。陛下念在碧曦为英烈之后,不忍她猝死当场,方施以援手。方才碧曦只是为了维护陛下的名誉,才对贵妃娘娘的话表示异议,并没有任何对陛下不敬之处,还请陛下明察!”

翌日一早,唐夫人携苏碧曦回府时,见她双眼红肿,面『色』憔悴,还道她是亲眼看见宁远伯太夫人仙逝,心里难过,更为怜惜她心地善良,再三叮嘱苏碧曦这两日切记不可再来晨昏定省,好生在院子里休息,否则唐夫人定要生气。

苏碧曦自是再三谢过。

对比一下唐夫人,再想想自己抛下幼女自尽而去的母亲,真是高下立现。唐夫人不是苏碧曦的母亲,待她与亲生无异。而自己亲生的母亲心中,小女儿恐怕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的,否则就不会在明知大房伯母刻薄的情形下仍然自私而去,让苏碧曦从小无依无靠。

吴国公太夫人也是尽力为小孙女好,为苏碧曦安排了她认为的后半生的依靠,在孙女反抗时更是只认为是孙女一时不懂事,往后便明白她的苦心。而且吴国公太夫人已经油尽灯枯,根本无法再为孙女谋得其他出路,只得把苏碧曦抬上了广宁侯府的花轿。

萧煜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听闻心上人定亲,自己更是没有选择地要迎娶一众从未见过的高门贵女,心头更是万念俱灰,故从此把苏碧曦埋藏在心底深处。却因为苏兰箬的疯狂举动,让压在冰山下的火种重新点燃。原来苏碧曦并不是甘心嫁给刘克庄,原来她一直等着他来迎娶,原来她甚至没有跟刘克庄圆房。这么多他错过了的事实突然一下剥开在他眼前,萧煜竟一时不知道拿苏碧曦怎么办了。自外祖母去后,他在世上唯一在意的人便只有苏碧曦,现在他们更是有了夫妻之实,他如何才能再从心里剜去她,再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折辱?

苏碧曦很清楚,她的祖母和萧煜都是一厢情愿地替她选择了最适合她的路,结果原主一路走来,不满二十岁便一尸两命。萧煜此时只是知晓了她对他一直有情,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给苏碧曦选择的路带给她的是怎样的伤害。而这一切说是没有用的,必须让萧煜有切身之痛,亲自感受到这样的痛苦,才会真正理解原主前生带着没有出世孩子一起死去的无尽痛苦。

只有品尝过即将失去的恐惧,才会更加珍惜。

一个多月后,突-厥新任可汗派遣使者来朝,朝廷举行国宴宴请使者,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及诰命均需参加国宴。唐夫人和苏碧曦都有品秩在身,俱是要参加国宴。

本朝民风开放,国宴之上素来安排夫妻坐在一个席位。待萧煜坐到上首御座之上,便看见苏碧曦头上戴着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绾着金累丝嵌宝镶玉牡丹鸾鸟纹掩鬓,项上戴着镶嵌金丝如意璎珞圈,裙边系着青草『色』盘长结玉佩,身上穿着缕金富贵牡丹孔雀开屏袄,下着碧绿『色』祥云百鸟撒花裙,美得不可方物。而她身边的广宁侯世子刘克庄却冷淡地坐在一旁,不曾与苏碧曦有过一语。萧煜脸『色』沉了下来,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宴席过半,宫廷乐舞尽然结束,突-厥一位使者突然从席上站起,用流利的汉语出言道:“尊敬的皇帝陛下,鄙国上下对于神武将军苏章伯父子素来尊敬,想必苏将军之女武艺定然是青出于蓝。今鄙国素则柯郡主仰慕苏郡主已久,特请苏郡主赐教。”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苏碧曦的父兄俱是战死在对突-厥的战场,手上突-厥人『性』命无数,突-厥人对于他们恨之入骨。此番这个突-厥郡主前来挑衅,必不是善类。而熟知苏碧曦武艺的萧煜更是心头一惊,便涌起滔天怒火。苏碧曦武艺仅仅是父兄生前教导,连收拾深林里的野兽都不行,哪里比得上突-厥人全民皆兵,人人练武?这个使臣更是有备而来,借由已故的苏将军父子之名,根本容不得苏碧曦拒绝。真是其心可诛!

突-厥本为匈奴的一只,与大魏战争已久,互相皆有胜负,大魏有过向突厥纳岁贡的屈辱日子,突厥也曾经向大魏称臣。八年前,大魏与突厥在陇西之地曾有过一次大战,死伤无数,大魏惨胜,突厥可汗战死,苏碧曦的父兄也皆死于那场战争。突厥经过多年内『乱』,实力减弱,今年终于有了新可汗,势必要向大魏挑衅示威一番的。而这位素则柯郡主,作为一位女眷,来大魏出使,定是为了和亲而来,去处只有元朔帝的后宫这一个。这一番政治博弈虽然并不能决定最后大魏与突厥的地位,却是关系到双方的脸面,而大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特别讲究脸面的国家。

萧煜作为皇帝,他自是第一个开口,自是不希望苏碧曦跟那个突厥郡主比试的,但是苏碧曦本身是不好开口拒绝,于是便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苏郡主已嫁为广宁侯世子为妻,大魏崇尚出嫁从夫,此事刘卿可有异议?”

刘克庄被元朔帝问起,自是起身行礼,道:“回陛下,国若有遣,莫敢不从”他不去看父母向他摇头的示意,面带笑意道,“只是贱内武艺不佳,突厥使者莫要扫兴得好。”这个贱人给他带了绿帽子,父亲母亲却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此时正好除了她去。为了国家而死,也算是她死得其所了。

萧煜听见刘克庄的话,内心的怒意几乎是要喷发出来,手中把坐下的龙椅都捏出了印子。他心上的女人,他当年用命护着,连她一点不高兴都见不得的女人,他求而不得,却就被别的男人这样糟蹋,被送到别的男人塌上,现在更是眼睛都眨,甚至谈笑间替他的女人答应了必死之战!

苏碧曦心里也很清楚这是一场必须要答应的比试,甚至输赢都已经不是个人荣辱。若是胜了,自然皆大欢喜;但倘若是败了,那败的就不仅仅是她苏碧曦个人的脸面,父兄的威名,更是大魏整个帝国的威信,她从此也别想再在帝国抬起头来。

她不由想起那句有名的“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自古政治上的博弈都被加之于诸多弱女子身上,什么“以一己之身换得边关和平”“为两国百年和平做出了贡献”的言语更是层出不穷。这些弱女子大多对政治一窍不通,无辜地被嫁到环境风俗迥异的边塞苦寒之地,与自己的丈夫不止语言不通,甚至都是祖孙辈的年纪。塞外各族对待女人如同畜生,就算是大魏的公主也没有什么不同。丈夫死了,嫁给兄弟儿子孙子的比比皆是。更悲惨的是,很多外族怀有异心,诛杀公主祭旗者古来不绝。自古那么多和亲的公主,多是在塞外只活了几年就凄惨去世,几无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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