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一道娇蛮的声音从门口处想了起来。
张小凡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月华笼罩下,俏生生地立着一位红衣少女,面若芙蓉,艳若桃李,明媚不可方物。
他怔怔地看着,心跳忽然加快,口中低低叫了一声:“师姐!”
正在此时,一股清冷山风吹进了屋子,带着冰凉雨粉,拂过脸颊,凉丝丝的,原来却是屋外已经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变大,透着大门向外望去,之间寂静黑暗的夜空中,一片黑沉沉的,便是屋外的青松修竹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雨丝从夜空中坠落了下来,在张小凡的眼里,仿佛带了几分温柔。
甚至他忽然觉得,这夜空是美丽的,这雨也是缠绵的,就连雨声打在竹叶上的清脆,也是动听的天籁,响彻在他灵魂深处。
只因为在他面前,有那样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在关切地看着他。
“师弟,你干嘛傻乎乎地看着我啊?”
被张小凡这样的目光直视着,田灵儿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由娇嗔道。
“没,没什么。”张小凡赶忙起身,差点踢翻了凳子,手足无措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田灵儿立刻笑嘻嘻地走进了屋子,先将门窗全部关严实了,然后才转向张小凡,脸颊凑近了他,眼睛紧紧张小凡的双目,神秘兮兮道:“小凡师弟,你猜猜看!”
张小凡顿时大感吃不消,让开了身子,随后勉强道:“师姐,我猜不出来。”
“真是笨蛋!”田灵儿气呼呼道,“你白天不是被那个叫做林惊羽的小子打伤了嘛,我给你送伤药过来了。”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从中间倒出一颗指头大小黄澄澄的药丸来,递给张小凡道:“服下吧!”
张小凡接过药丸,却没有立刻服下,而是细细打量了起来。
过了许久,才迟疑道:“师姐,这药丸莫非是……”
他心中闪过一些想法,却不敢确定,毕竟那传说中的药丸太珍贵了。
“愣着干什么,快吃啊!”田灵儿有些着急道。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见田灵儿催促,立刻服下。
片刻后,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丹田泛起,随即游走全身,散向四肢头顶,全身如同浸泡在温泉当中,暖烘烘的很是舒服,之前被林惊羽打伤的地方也不再作痛。
“如此神效!”张小凡又惊又喜,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顿觉恢复如初,甚至连气血都旺盛了些许。
简直匪夷所思。
原本只是略有怀疑的张小凡,此刻已经确定了这药丸到底是什么。
大黄丹!
田不易的宝贝,采集了二十三种珍奇灵药炼制而成,功效神妙,数量稀少,大竹峰众弟子包括田灵儿也从来没有福气服用过。
但现在田灵儿竟然取出一颗送给了张小凡!
“师姐,你哪里来的大黄丹?”张小凡脸上满是惊讶。
“真是个呆子。”田灵儿失笑道,“当然是爹给我的。”
张小凡被骂,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田灵儿白了他一眼,又从怀里取出一张薄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递给了张小凡。
张小凡接过看了几眼,登时变了脸色,失声道:“太极玄清道法诀!”
田灵儿赶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嗔道:“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张小凡被田灵儿玉手捂住,顿时面红耳赤,心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声音戛然而止。
田灵儿道:“这是第三层的法诀,你如今已经是玉清境第二层的境界,须得努力用功,尽快突破到第三层,最好是修炼到第四层驱物境界,这样才能在七脉会武大试上为我大竹峰争光,别像今天那样丢人了!”
她眼珠转了转,又道:“这样我这个做师姐的脸上也面上无光!”
张小凡全身一震,心头突地一热,看着田灵儿近在咫尺的笑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一刻他心中热血澎湃,便是让他为眼前这个女子去死,也是绝不迟疑。
田灵儿又道:“一年半后的七脉会武,争取打败龙首峰那两个臭屁的家伙!”
张小凡顿时心中一突,一道潇洒倜傥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心间,他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艰难道:“龙首峰齐师兄修为深厚,我怕是再练也比不上的。”
他想起那日漫天冰雪的情景,心中一阵沮丧。
“哼!”田灵儿冷冷一笑,有些生气道,“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听大凡师弟说过,那姓齐的老家伙仗着自己修为深厚,老是买些珍贵珠宝欺骗女子,光是我们青云门就有好几个女弟子受骗了。”
“都七八十岁的人,竟然还敢过来欺辱我,简直不知廉耻!师弟,大试如果碰上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田灵儿说话间已经浑然忘了张小凡和齐昊之间巨大的差距。
张小凡目瞪口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精神无比振奋道:“好的,师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他也忘了自己如今不过是玉清境二层修为,与齐昊的差距如同鸿沟一般。
“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用功!”
田灵儿叮嘱一句,说完走出房门,快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
回廊小院左侧拐角处,田灵儿与王凡并肩而立。
“大凡师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田灵儿脸色有些不好看,“苍松师伯为了削弱大竹峰的实力,故意指派齐昊前来……”
也许是后面的话太过难听,田灵儿不好意思说出口,语声极低,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听清。
王凡沉默了一会道:“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不过大竹峰这一代弟子当中,大仁师兄他们都只是中人之姿,而只有你的天资出类拔萃,若是能够将你娶回龙首峰,那么不但增强了龙首峰的实力,也同时削弱了大竹峰的根基。”
“说到底,这只是我的推测,该怎么决定还是全凭你自己。”
说完,他便径自离去了。
田灵儿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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