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欢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林安歌长睫眨了眨,眉梢微微上扬。
“欢姨,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就想问问。你知道云霄今晚急着回城,是有什么事吗?”
“顾云霄?”
林安歌想了想,连忙说道。
“他跟我说,今天晚上是杜阿姨朋友女儿的成人礼。”
“芷薇的朋友?姓杜?”
叶清欢怔了怔,眉头皱了皱,努力再想,到底是谁?
夜风徐徐吹来,微微有些潮热。
“好像叫宇文什么来着……”
林安歌努力地想了想,不敢确定道。
“宇文?”
叶清欢顿时恍然大悟,一下明白她说得是谁?
白芷微的确有一位嫁给宇文家的好朋友,她叫杜蔻。
只是这杜蔻好多年前就随先生去了f国,所以她们之间很少联系。
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按说,她不应该不知道啊?
难道,是自己这些天,把心思都放在陆翼遥的身上,所以两耳不闻其他事。
“哦,我知道了。安歌,你去忙吧?”
“嗯,好。欢姨,那我先挂了。”
林安歌心中担心陆翼遥,所以也没有和她多聊下去。
“安歌,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可别累垮了。”
叶清欢眸底溢出一抹关切,慈爱道。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林安歌,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好的,欢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早点休息。”
“嗯,好。”
叶清欢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星空。
黯淡无光,就连泫寂的残星也没有半颗。
空气莫名得有些压抑低沉。
叶清欢的心突然似针扎了一下,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额角有些泛疼。
她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
起身,回屋,喝了两口温水。
躺在床上,拿了一本《圣经》看。
混乱的思绪稍稍静了一些,但不安的心始终无法完全静下来。
“明天还是去凤凰台亲自看看。”
叶清欢喃喃自语道。
林安歌挂完电话,疾步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见办公室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心中越发着急。
这都将近两个小时了。
陆翼遥怎么还不出来呢?
她紧绷的小脸上覆着满满的焦虑,双手绞在一起,在门口来回得走来走去。
不时停下来,抬腕看一下腕上的手表。
滴答滴答。
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就连秒针都好像停止走动一般。
每一个细胞都紧绷起来,一颗心高高悬在了心口,心里跟烧了一团火一样,火急火燎。
此时,她恨不得受伤的是她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安歌的后背紧绷得都有些发僵,莹洁的额头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不行,我得再发一条信息催催他。”
林安歌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站定。拿出手机,才打出一个字,办公室的大门快速打开了。
“陆翼遥……”
“夫人,快,送总裁去病房。”
她还没有仔细看清陆翼遥的状况,就听到丁末急促而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
“好。”
她想都未想,直接应下。垂眸,低看。
这才发现,斜靠在轮椅上的陆翼遥双眸微阖,脸色煞白,料峭的寒唇也失去血色,几乎接近肤色。
他的左手紧紧捂住左腹的伤口,心口微微起伏着。
呼吸有些虚弱。
“陆翼遥……”
林安歌抓着轮椅扶手,一同朝着病房奔去。
她澄眸的眸迅速凝聚起大团的雾气,将那黑亮的瞳包裹起来。俏脸上覆着漫漫的疼惜和紧张。
“陆翼遥,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病房了。”
她一边疾步前行,一边不时扭头对着轮椅上的陆翼遥说道。
倏而,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她抓着轮椅扶手的手背上。掌心冰凉似水,沁寒如冰。
“丫头,没事。”
低沉清寒的声音穿透耳膜,林安歌的心抖了抖。弯腰,低头,一边走一边看着他。
只见他艰难地拉了拉沉重的眼睑,幽深的狭眸半眯着,料峭的唇轻轻挽起,眉梢都带着上扬的弧度。
他笑了。
笑意里带着一丝荒凉。
林安歌的心却更酸了,眶中的雾气凝结成珠,滚落了一颗下来,滴在他青筋迸露的掌背上。
温凉的泪水落在他的掌背,同时也滴落在他的心头。他勾了勾唇,再次开口,嗓音比刚才要沙哑一些。
“丫头,别哭。我没事。”
“嗯。”
林安歌咬唇,忍住心中漫漫的疼惜,努力得对他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陆翼遥,你放心。不论怎样,我都一直在你身边。”
“好。”
陆翼遥掀了掀薄唇,复又闭上了眼睛。浓密而漆黑的睫毛遮住那深不可测的墨瞳,落下一片沉沉的暗影。
冷峻的脸透着一抹寂寥。
顾年时和鲁一早已在病房等待。
陆翼遥抬到病床上,林安歌帮他脱掉了外面的黑色西装外套。
拉开他捂住伤口的大手,掌心一片血红。
妖冶的红色强烈地刺激着林安歌的眼球,她紧绷的身体不觉轻轻摇晃了几下。胃中不适,有些想吐。
她强忍着,强撑着。
伤口再次出血,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安歌,你和丁助理先一边等候,我们马上处理。”
顾年时急忙下令。
“好。”
丁末随即应声,扭头对着脸色苍白的林安歌说道。
“夫人,我们去那边等。”
“……”
林安歌鼻尖泛红,看着陆翼遥衬衣上的斑驳血迹,心痛得不行,胃中的恶心一阵阵往上涌。双腿却似灌铅一般沉重,怎么也挪不开脚。
“夫人……”
丁末再次小声提醒。
“我们去那边等,不要妨碍顾医生。”
林安歌这才擦拭了一下眼角,抿嘴,脸色沁白地朝着病房内的沙发走去。
顾年时直接用剪刀剪开了陆翼遥的衬衣,白色的绷带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并且还不断有血往外渗出来。
不用解开绷带,也知道,伤口已经再度撕裂开了。
“小师叔……”
副手鲁一看到这样的状况,也不禁紧张起来。扭头对着顾年时不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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