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戴虎狼下完棋,又闲聊半个小时后,叶天龙就去见上官孝之了。
他本来还想先见见戴明子,可是戴虎狼告知被娲姨安排野外射击后,叶天龙就散去打扰的念头。
戴明子竭尽全力的成长,自己不能随意打乱她的步伐。
找上官孝之途中,叶天龙见到一个小山丘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他手里拿着酒瓶,懒洋洋晒着夕阳。
他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似乎活得很是洒脱,又似乎有什么心事。
叶天龙笑着走了过去,在年轻人身边坐了下来:“借酒消愁?”
年轻人睁开眼睛看了叶天龙一眼,想要挣扎起来却被叶天龙按下,随后苦笑一声回道:
“不是借酒消愁,难道你认为我在庆功?”
他又往嘴里灌入一口烈酒:“你给我的任务,我到现在都没完成,两个月了,燕黄踪影都没见到。”
“不,准确的说,我能感觉到他在西湖市,能嗅到他的气息,可就是无法锁定,无法抓住。”
他叹息一声:“我都快没脸见戴先生和你了。”
年轻人正是秦系六杰之一的薛一峰。
“别沮丧!”
叶天龙脸上没有半点责怪,相反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能够重创他已经很不错了。”
“燕黄是杀手之王,他这么容易被干掉,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旗下势力更不可能进入世界前五了。”
“老实说,这种局面在我预料之中,除非是我亲自抽出精力对付他,不然他很难被挖出来的。”
叶天龙眼睛微微眯起,后半截话没说出来,只可惜他答应颜妃,不出手对付燕黄。
“你这样一说,好像我跟燕黄距离很大一样。”
薛一峰又灌入一口酒:“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离开西湖,我感觉到他的存在,纯粹是喝醉的错觉?”
叶天龙闻言大笑一声:“别怀疑自己,相信自己直觉,不然你会失去自己锐利,也会乱了心神。”
“如果他还在西湖的话,以他的实力,经过这些日子的缓冲,他早可以召唤同伴来接应。”
薛一峰好奇问出一句:“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西湖呢?”
叶天龙一笑:“一,西湖是戴家势力所在,来再多同伴也充满风险,还可能让你找到锁定的缺口。”
“二,燕黄受了伤,还是很重的伤,相比身上带伤,是不是伤好了安全离开的概率大点?”
薛一峰下意识点头:“这时候,确实是一动不如一静,挖坑隐藏比带伤撤离要安全很多。”
叶天龙拍拍他肩膀:“按照我的估计,燕黄应该是等伤好了,然后再召唤同伴接应离开。”
“怕是如此了。”
薛一峰眼睛亮起,接着又坐了起来:“已经两个月了,豺狗撕掉的那块肉应该长了不少。”
“我走了,我要再努力一次,在他伤好之前,挖出他的踪迹干掉。”
说完之后,他也等叶天龙回应,拿着酒瓶迅速离开,风风火火,展示着激情和热血。
叶天龙望着薛一峰背影苦笑一声,不知道是希望他成功,还是希望他再度失败……
上官孝之还是关押在地下室,叶天龙通过层层关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折着一朵红花戴着。
虽然环境艰苦还成为阶下囚,但上官孝之脸上却没半点颓废和凄然,更看不到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
她活得很乐观,很平和,不仅囚室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连栏杆都擦得干干净净,还养了一棵小草。
天知道小草是从哪里吹进来的,很小很单薄,却被她呵护的生机勃发,在天窗阳光中透射着顽强。
“上官,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叶天龙打开铁门走入进去,笑容带着一丝温和:“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了怨妇。”
折着红花的上官孝之听到动静,抬起那张俏脸望向叶天龙,眸子没有太多波澜,只有恬淡一笑:
“叶少难道不懂我性子吗?即使摔得遍体鳞伤,也要笑容如花面对,凄凄惨惨戚戚,是李清照。”
她声音很是轻柔:“不会是我上官孝之。”
今天的上官孝之没有束起过肩长发,而是任由三千青丝披在背上,略微细碎的刘海增添了几分俏皮。
这个女人的身上还没有过多的装饰物,仅仅是一串极为简朴的红绳手链,轻轻地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雪白的手腕肌肤和红色的布绳手链,不但没有让她显得落入俗套,反而烘托出她应有的婉约来。
再配上她那份娇艳到极致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感慨,这真是一个东方式的典雅女人。
叶天龙微微恍惚女人的美丽,随后走到上官孝之面前开口:“看得出,你真的很美,也很强大。”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我一度以为你会破罐子破摔,即使不一心求死,也会得过且过。”
“可如今看来,你活得很积极,很乐观,我相信,只要给你一把土,你就能发芽开花。”
叶天龙轻嗅着女人身上传来的幽香:“你让我很惊喜。”
“能够得到叶少的赞许,是上官孝之的荣幸。”
上官孝之俏脸依然柔和:“只是胜利者对阶下囚大肆赞誉,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残酷诛心吗?”
叶天龙笑了笑:“我没这种想法。”
上官孝之轻声开口:“我当然知道叶少没这念头,只是对我来说依然刺耳。”
“叶少百忙之中前来,肯定不是看我美,看我强大,看我活得怎样。”
上官孝之起身给叶天龙倒了一杯水,话锋一转问出一句:“是不是想好怎么处置上官了?”
狭窄、沉闷的地下室,在上官孝之的笑容中明媚起来,就好像天窗落下来的温暖阳光,五彩斑斓。
“替你老朋友送一份礼物给你。”
叶天龙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打开,放在上官孝之的面前,正是袁老板的素描。
上官孝之先是漫不经心扫视,看到素描的图像和笔法,眼皮瞬间一跳,随后低声一句:“袁老板?”
叶天龙笑着点点头:“看来袁老板真是上官小姐的人啊。”
上官孝之坐了下来,拿起素描答非所问:“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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