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金那边将脏水泼向我三叔,谢碉那边似乎也在将罪名往我三叔头上扣,可我三叔到现在却都还浑然不知,他竟然还在一心想着帮助谢碉,让群姐、王大龙等人,乔装打扮过后,再次潜伏回番禺高级拍卖会所这边打探谢碉的消息。
可当群姐和王大龙夫妇回到这边,却发现那高级拍卖会所,已经人去楼空,再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那地方,几天前已经被警察端了。
王大龙和群姐都惊愕不已,连忙打电话将此事告诉我三叔。
我三叔听了,也是震惊无比,完全没想到,这些青屎佬的行动竟然会这么迅速。
与此同时,他更加担心谢碉了,生怕谢碉也被抓住。
于是便让王大龙和群姐继续去附近打听,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结果一打听,还就真发现了异常情况。
高级拍卖会所所在的那栋写字楼,旁边的一个沙县小吃,就在昨晚,也被警方端掉,据说那是一个骗子团伙的隐蔽窝点,根据周围商铺老板的反应,那一伙人反应速度很快,警方的突击行动,竟然只抓了几个小罗罗,让背后的老板给逃了。
三叔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惊肉跳,与此同时,为谢碉松了一口气。
逃走的那个老板,肯定就是谢碉。
只是可怜了谢碉那被抓的几个手下,这一次被抓进去,估计都得在监狱里头,蹲上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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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候,三叔还依旧完全没有想到,谢碉会在背后阴他一手,将古玩拍卖会骗局的所有罪名,都往他身上砸。
若是只有陈文金一个人指控三叔,那警方那边,肯定会半信半疑,可如今,警方那边捕获的谢碉的所有手下,也都一致指认我三叔,说我三叔才是幕后操纵者。
虽然两伙人指认的理由不一样,鱼刀帮那边的人,说我三叔是骗局的主要策划人,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
谢碉那一伙人,则都指控说,他们都听从我三叔的命令,我三叔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这两个团伙成员的供词,合在一起,有诸多矛盾之处,也有很多低级的错误。
可是两伙人一同指向我三叔,而且我三叔背景本来就不干净,陈正道去档案局调取档案一看,发现我三叔是个捞偏鬼,还是偏门神人白敬玄的徒弟,那他自然不管这两伙人的指控是真是假,都会想着先把我三叔抓回来再说。
至于陈文金那边,他会派唐天正去主要负责追捕。
而谢碉,这死胖子来了个金蝉脱壳,现在甩得一身干净。警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他这个人物的存在。
他手下的人对他忠心耿耿,特别是柳大轮、元兆、元武等,被抓之后,竟然只字不提“谢碉”二字,而且还将谢碉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偷换概念,换上了我三叔“朱玉袁”这个名字。
比如说,本是谢碉在上海那边做了个局装青帮六位元老的,结果他们的供词却都说,是我三叔做的那个局。
又比如谢碉在广州这边,骗了很多富豪人家的钱财,他们直接将谢碉的名字换成了我三叔的名字。
陈正道是个拥有多年刑警经验的老警察,对这些供词,自然不会全然相信。
毕竟我三叔现在年纪还不大,也就24岁而已,这些犯人供出来的口供,虽然有相似之处,但是却不排除窜供的可能性。
毕竟他们都提到了一件五年前的诈骗案件,那案子当时骗了两广很多商人,至今依旧未破,这些犯人却都指控,说朱玉袁是幕后主使者。
陈正道对此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好。
因为五年前,朱玉袁也就19岁而已。
19岁就做幕后主使者?
19岁就能设计出一套几乎完美无瑕的诈骗套路?
这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天才?
而且,朱玉袁在广州这边做过的一些案件,却不怎么高明。
比如说,两年多以前他和张跃才、孙国庆、赵芒、黄欢等人联合设计的“民族资产解冻”骗局,就不怎么样,反而还漏洞百出。
唯一的高明之处,那就是他们做完这个单子之后,就迅速开溜,等警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案子之所以有档案记录,那是因为一年多以前,广州佛手爷团伙被端掉,虽然佛手爷跑路了,但是千手门覆灭,警方从千手门中,抓住了赵芒、黄欢二人,并且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审讯,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了这一个“民族资产解冻骗局”的案件。
陈正道现在就想,这朱玉袁两年前做的案子,都未曾完美,那五年前就更加不可能设计出那么完美无瑕的骗局了。
不过现在所有证据都在指向朱玉袁,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将朱玉袁抓起来。
只要抓住了他,那一切真相肯定会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另外,他也开始怀疑,刚从沙县小吃抓回来的那伙诈骗分子,很有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头目,很有可能是那个头目提前对手下成员对好了口供,这才会让现在这些诈骗分子,都统一口径,指向朱玉袁。
所以,陈正道又下了一道命令,他让海珠区的一个警队,继续审讯这些诈骗分子,希望能够从这些人嘴里,撬出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来。
另一方面,他则亲自带着手下,去搜寻我三叔的下落。
此时,我三叔正在广州市骨科医院里面,帮李爱英照顾林微音。
这两天他来这边的时间比较多,偶尔会回去东风大宾馆,等待群姐和王大龙传回来的消息。
三叔还在为谢碉担心。
却不知,他已经犯了捞偏门的最大忌讳。
那就是轻易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
不可否认,谢碉确实给过我三叔不少帮助,可那都是基于利益之上的帮助。
当这利益瓦解的时候,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会瓦解。更别说在生死存亡之际,谢碉那他来垫脚,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大家都是捞偏的,而捞偏鬼,除非脑子坏了,不然谁会去讲什么信义,什么朋友,什么道德底线?
卖队友,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三叔却放松了警惕,甚至把谢碉当成了朋友。
这尤为致命。
甚至当初得知谢碉冒险要去搞陈文金的时候,他还为他着想,想要阻止他这一愚蠢行为。
却不知,人家谢碉早有如意算盘。
那就是直接甩锅给他,无论是被陈文金发现端倪,还是被条子嗅到他的团伙,谢碉都会让手下,第一时间散播信息出去,说我三叔才是真正的老大。
如此一来,他就能够像条黄鳝那样,钻过泥巴之后,身子却依旧能干干净净。
当初谢碉见三叔突然闯入他的窝点,他很是惊讶,并且立即把我三叔送走,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连累我三叔,而是因为他怕我三叔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那时候,谢碉心虚了。
所以他迅速就挪了个窝点,搞了个沙县小吃,并且还让全部手下都乔装打扮,易容出行,以此来躲过三叔的追踪。
可笑的是,三叔直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警方那边,根据柳大轮等人的口供,顺着线索摸索下去,很快就摸索到了广州骨科医院这边。
也正是在这一天,收网行动,悄然。
此时我三叔,在林微音的病房里头,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没有任何缘由,就是闷闷的。
他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不安。
可是他却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心中还在担心着,是不是谢碉已经被抓了?
他看着病床上平静地躺着的林微音,心绪有些麻乱。
这时候,李爱英回来了,她带了午饭回来。
“玉袁,我买了两个煲仔饭,来,吃饭吧!”
三叔微微一笑,说:“我先去阳台外面抽根烟。”
抽烟能够缓解胸闷,让自己好受一些。
然后便阳台那边吸烟。
医院的阳台,正好对着楼下医院的大门,一眼看去,就能看到下面整个广场的情况。
三叔的视力很好,外面有人进入医院,和医院的保安正在说着不知道什么话,那人掏出了一个牌子来,距离太远了,上面的字三叔看不清楚,像是一个工作牌,可他掏出这个牌子的时候,别在腰间的手枪,却被三叔看了个正着。
三叔面色立即一僵,手里夹着的烟,抖索了一下,烟灰被抖了一地。
他立即嗅到了危险气息。
于是连忙吸干净最后一口烟,回到病房对李爱英说道:
“阿姨,我要走了,您好好照顾微音。”
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本存折,说:“这里面还有好几万块钱,密码是952764,您若是需要用钱,就将钱取出来用。”
“我隔一段时间会查一下这存折的存款,若是没钱了,我会给这存折打钱。”
李爱英见我三叔突然要走,而且面色惊慌,就知道发生事情了。
于是也不多问,连忙说道:“那你赶紧去吧!”
“对了,带上这个煲仔饭!”
三叔接过饭盒,饭菜的香味飘在鼻尖,不由鼻子一酸,“阿姨,要是我还能回来,我一定会照顾好您和微音。”
然后带着煲仔饭,就往外面走。
他不敢直接往楼下走,而是先去上面一层楼,找了个洗手间,从口袋里头拿出一些胡子、面皮之类的道具,往脸上粘上去,然后再往医院的后门走去。
这些道具,都是他在最近一段时间准备的,本来想着他可能要亲自出马去面对谢碉和陈文金,这才会买了一些易容道具,以备不时之需。
可没想到,如今这些道具却用在了这种时候。
三叔化妆好之后,提着煲仔饭,就往另一边楼梯走,避免和青屎佬碰面。
青屎佬的嗅觉比狗还灵敏,就怕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们认出。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他出了医院,都没有人来阻挠。
等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出租车去往郑家豪宅,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医院病房里面,身穿便装的陈正道,推开了林微音所在的病房房门,见到只有李爱英和林微音,却没有我三叔的踪影,不由一愣,问:
“朱玉袁呢?”
李爱英面露惊愕,“你们是谁?”
陈正道亮出工作牌,说:“我们是警察,还请李女士您能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现在我们怀疑朱玉袁涉嫌重大诈骗案件,要将他逮捕归案。他去了哪里?”
李爱英就说:“他刚下去买水果了。”
陈正道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便饭,用手探了探温度,还很热,便一笑,说:“李女士,这饭刚刚买回来没多久,为什么买饭的时候不将水果一起买回来?非要跑两趟?”
“还请李女士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对我们说谎。”
李爱英一愣,一时间语塞,最后唯有叹气一声,如实说:“你们来的时候他察觉了,刚往另一边门走了。”
“至于去哪里,他也没对我说,只留下了一本存折,估计不会再回来的了。”
陈正道当机立断,立即就带着手下追出去。
可是,却还是晚了一步,我三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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