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冰松开了我,我们坐在停车上外的石阶上;他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下巴有了胡茬,棱角分明的脸,带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根,他接过去抽着,不说话,把嘴里的烟雾吐向远方;海风吹来,那些烟雾就如往事的愁云般,缓缓消散在了风中。
“怎么突然想过来看我了?在美国那边还好吗?”抿着嘴,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聊什么;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这些年经受的委屈,特别想对他倾诉,可就是说不出来。
“也好也不好,但总归都过来了吧。”他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睛望向远方说,“时间过得好快啊,咱们都要奔三了。”
“嗨,对了,你什么时间回去?”我不舍地问了这话,特别不愿再次面对分离。
大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我一笑说:“等处理完一些事吧,或许回去,或许留下来陪你。”
“那就别走了!”我赶紧说了这话,只是说完之后,我又低头说,“国内也没什么好的,都是些烂糟糟的事,觉得国外好,就…就回去吧。”
“那你是让我回去,还是留下?”大冰笑着打了我一拳,我摇头一笑,哈了口烟气说,“对了,惠子和毛子的事,是秦哥跟你说的?”
他点点头,提到往事,大冰又深深吸了口烟说:“电话里没说太清,我回了一趟老家,见了见你爸妈,才知道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
讲到这里,大冰伸出胳膊,搂住我肩膀说:“欧儿,这些年,累吗?”
我抿着嘴,说不累那是假的;多少次,我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还有夏姐这一丝的期盼,我恐怕早就废了!
只是面对大冰,我的挚友,我还是摇头说:“还行吧,风里雨里的,总算是趟过来了。”讲到这里,我想了一下说,“对了,这次回国,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有别的事?”
大冰一笑说:“秦哥告诉我,你摊上事儿了,兄弟有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秦哥?!他知道我的事?”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秦哥很少联系的,他怎么知道的?
“你别看秦哥不在政府工作,但他对港城的事,尤其对你的事,还是很清楚的。那年我走的时候,虽然恨你,但还是嘱咐秦哥,倘若你回了港城,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我点点头,大冰又说:“你那个港口的事,我大体已经知道了;剩下来的事,交给我吧,哥们绝对有能力,帮你玩儿个大反转!”
我一愣,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大冰,你别忽悠我,这可不是小事!”
大冰一笑,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说:“机票我都订好了,一会儿要飞几个地方;两天之后,我会再回来,到那时,哥们儿什么实力,你会一清二楚。”
说完大冰站起身就要走,我赶忙说:“哎!这就急着走吗?”
大冰挥挥手说:“走了,两天后我还会回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那个叫什么老虎的,我能把他玩儿的,跪地叫爷爷!”
“不是,大冰,你在国外这几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不是留学去了吗?”我疑惑地问他。
“留学啊?没留成,心静不下来!后来就拿我后爹卖厂子的钱,到硅谷创了业!”大冰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
我赶紧又说:“王老虎不好对付,那人很有实力!你才短短几年,怎么能弄得过他?”
大冰把烟头一扔,想了一下说:“打蛇打七寸,捏住他要害就行了!秦哥说,那个王老虎,看上了你的港口,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制造产业,都迁到了港城。这就是他的要害,我能弄得他浑身痒痒!”
讲到这里,大冰上了车,又摇下车窗朝我一笑说:“等我好消息,咱们这对难兄难弟,有出头的一天了!而且将来,港城商界是咱们的天下!”
说完,他开车着,潇洒地离开了……
我们见面还不到10分钟,他就这么离开了。
那天上午,我一直目送着他远去,内心里夹杂着失落,同时又有欣喜;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大冰能回来,即便面对再大的困难,我们哥俩,都肯定能扛过去!因为,我也有伴儿了,再也不是单枪匹马地闯了……
回到公司之后,我取消了去外地考察的计划;因为我相信大冰,这世上我谁都可以不信,但我信他,他说能帮我,就一定不会坑我。
而公司里的经理们,却个个都还愁云密布;毕竟大家都知道,王老虎要侵吞我们的港口,大家的饭碗朝不保夕。
下午的时候,为了稳定人心,我召集人开了会,并明确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对付王老虎的办法,大家的饭碗不会丢,五爷也不会受到威胁,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患得患失。
虽然大家还心存疑虑,但听了我自信的话语,他们多少还是有了些底气;会议结束以后,有个经理跑到我旁边,悄悄说了句:“海总,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过问。”
我眉毛一挑,朝他一笑说:“怎么?说吧。”
他赶紧坐到我旁边小声说:“你那个秘书,叫姚彤的那个女孩,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怎么?你见过她?”我皱着眉问。
“她在酒吧里当酒托,昨晚我去喝酒的时候遇到的。”
“哪个酒吧?”我赶紧问,姚彤长得那么漂亮,而酒吧里鱼龙混杂,我真怕她出什么事。
经理说:“港西的‘温情港湾’酒吧,昨晚还有几个小流氓调·戏她,后来让我给轰走了;不过我问姚彤什么,她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哭……”
我点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经理走后,我顿时又陷入了愧疚!有些事,确实是我愧对了姚彤,而那个丫头,一没钱、二没身份证件,想在这个城市立足,确实挺困难的!
反复想了想,看来我还得把她拉回来;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我良心上过不去。
晚上的时候,我就去了港西,那个叫“温情港湾”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还带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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